王倫並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離他數千裡遠的地方,一處山間破敗的山廟中,正有幾個穿着火紅色衣服的人,在早已經倒塌的神像前圍坐,說着話,個個表情都顯得焦急,只是程度不一而已。
“事情麻煩了!我們已經追着元嬰火靈體三天了,但一直沒有發現和其有關的任何線索,至今我們都沒有向宗門發回去一條好消息,宗門肯定對我們的辦事進度很不滿,如果宗門馬上一道調令將我們調回去,等待我們的可就是執法堂的懲罰了。”
辦事不力,本身就要受到懲罰。何況是涉及到這件事,宗門的大人物們因爲焦急和惱怒,會將怒火傾瀉下來,他們遭受的處罰只會比正常時候更重。
說話的這名女子,並不難看的臉上已經是遍佈愁雲了。
“宗門也是的,只給我們十天期限,壓根不管我們幾人的實力,那可是元嬰火靈體,隨便飛行一陣就可以從一座城池到達另外一座城池,我們幾個築基境修士哪那麼容易追得上?就算宗門賜予了飛行法寶,還有能追蹤它下落的法寶,又有多大的作用?”一名滿臉麻子的大漢禁不住抱怨。
擱平常,其他人一定會呵斥,讓大漢注意點,不能亂評價宗門,但現在其他的人都沒這麼做。
宗門的做法,確實欠考慮。這件事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當初接受任務出發時,情況還好,畢竟有飛行法寶,還有能感應元嬰火靈體的法寶,以及能剋制元嬰火靈體發威的寶物,所以想着憑藉這些,只要發現了對方的下落,他們可以不動手,彙報上去,讓宗門派高手過來就行。
可哪裡能想到,循着元嬰火靈體逃出的方向追過來,起初的半天的確憑藉寶物,感應着對方的位置變化,一路尋找,後來發覺距離越拉越遠,只能是拼着命地去追,但一天多前,異常發生了,他們失去了對元嬰火靈體的感應!
商議了過後,他們認爲元嬰火靈體有可能是自己找到了辦法,隔絕了他們的探查,也有可能是被控制住,被使用了禁制,因此隔絕開來,他們手上的寶物無法感應到。
但不管哪種情況,現在他們成爲了無頭蒼蠅,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哎,抱怨也沒用,還是等趙師叔和錢師叔過來吧,他們都是火屬性的修煉者,有他們幫忙,只要能找到元嬰火靈體,咱們即便接到調令返回宗門,也勉強可以給出一個交待,受罰會減輕一些。”一名酒糟鼻老者說道。
自從一天多前發現失去了對元嬰火靈體的感應後,他們上報了宗門,得到的回覆是兩位師叔會過來主持行動。
但並不是說,他們就安然無事了,辦事不力是肯定的了,就看會被要求什麼時候回宗門,如果是事情辦完了再回去還好點,萬一是兩位師叔來了,他們立即被要求返回宗門,那就糟糕了。
攤上這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真的是倒黴。
“師兄們,趙師叔和錢師叔是不是有特殊的辦法,可以追蹤元嬰火靈體?”先前開口的女子好奇地問道。
宗門接到他們的消息後,立即做出了反應,回覆說會派這兩位師叔過來,師叔除了修爲比他們強,肯定還有其他優勢,這才能被宗門看中。
酒糟鼻老者到底年齡大了不少,知道的情況也多一些,壓低聲音道:“據說元嬰火靈體就是爲宗門的出色結丹境修士準備的,只要火屬性的結丹境修士融合了火靈體的元嬰,馬上就能變爲元嬰修士。”
滿臉麻子的大漢反應了過來,脫口而出道:“難道說,趙師叔和錢師叔就是……”
老者點了點頭:“他們是候選者之中的兩個。”
女子聽了後,說道:“能否抓住元嬰火靈體,關係着兩位師叔的前途,兩位師叔肯定會不遺餘力。”
“兩位師叔是火屬性結丹修士,應該會有其他辦法追蹤現在的元嬰火靈體,咱們先等待他們過來,然後希望宗門同意我們協助兩位師叔辦好這件事吧。”老者又嘆了口氣,似乎對完成這件任務的信心,並不怎麼充足。
女子提出了疑惑,問老者道:“師兄,十幾年前這隻火靈體還沒到元嬰境,宗門的人發現了後,被它僥倖逃脫,之後它銷聲匿跡,卻沒想到十分大膽,居然就躲在宗門附近的聖陽谷,這個先不提了,關鍵是十幾年前宗門就知道它一定會達到元嬰境,那個時候就着手選擇候選者了麼?”
如果這一次元嬰火靈體沒被發現,可就意味着宗門永遠也得不到它,那麼培養候選者完全沒用。
老者笑了笑,說道:“有備無患懂不懂?”
他接着道,“當時是認爲那隻火靈體可以達到元嬰境,有着有可能抓到它,才選出候選者,何況選候選者並不費事,如果之後抓不到它,也不會影響什麼。”
女子聽懂了,感慨道:“那趙師叔和錢師叔他們,可謂是等到了柳暗花明的時候了。”
成爲元嬰修士,這是多麼巨大的誘惑!他們這些築基境修士想都不敢想,趙、錢師叔二位,卻有了真正的機會。
幾人只在山廟裡休息調整了一下,結束了討論後,各自找了地方開始打坐修煉。
他們身上有法器,可以在開啓狀態下,讓正在趕過來的兩位師叔找到他們,所以並不需要事先約定好碰面地點。
而元嬰火靈體已經感應不到,他們也不好胡亂選擇方向上去追擊,打算乾脆就在這山廟中安頓下來,等待兩位師叔。
時間到了早上,滿臉麻子的大漢去了外面獵殺了幾隻野味,大家烤着吃完,坐在一起邊休息,邊談論宗門的事情。
這時候,遠處傳出了響動聲,一想到大早上的怎麼會有人在山林中快速飛掠,幾人嚴密防備,但隨着兩道人影出現,幾人立即鬆了口氣。
“拜見趙師叔,錢師叔,兩位師叔辛苦了。”
幾人上前來,急忙向對方兩人見禮。
來的兩人,看起來都只有四十多歲,一個面白無鬚,丰神俊逸,正是趙清趙師叔,另外一個長着招風耳,有點兒猥瑣的樣子,則是錢正風錢師叔。
“無須多禮,繼續坐下,你們將情況細細說與我和錢師弟聽。”趙清朝三人壓了壓手,讓他們重新坐下。
趙清和錢正風沒有穿宗門統一的火紅色服飾,各自穿的是白衣和青衣。
三人不敢隱瞞,快速將事情原原本本彙報了。眼下等來了兩位師叔,他們三人自然以兩位師叔馬首是瞻,所有信息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