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樂的話,馬小青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笑道:
“我還納悶呢,我們公司在各個部門打點的都非常到位,何況我們公司現在隱隱有成爲市裡主打項目的徵兆,工商到底有什麼底氣,又是受了何人指使,居然敢給我們龍騰地產下絆子?原來是你得罪人了?說吧,你又得罪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了?一般小人物可還入不了你許樂的眼。”
許樂無奈一笑,“是省城裡的鐘家!”
馬小青微怔,隨即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鍾家在整個東江省都是赫赫有名的,屹立多年不倒,底蘊深厚,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如果說十三太保是江野市的一霸,那麼鍾家就是真正的巨無霸,在整個東江省都根深蒂固,十三太保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幾乎沒有任何可比性。
因爲,像鍾家這種大型家族,甭管是白的、黑的,還是商界亦或者是政~界,皆有涉獵,絕對是真正的大勢力。
思索了許久之後,馬小青突然問道:
“這麼說,鍾家已經得知,我們龍騰地產說穿了其實是你的產業?要不他們爲什麼會突然對公司動手?”
許樂點了點頭,“其實我早已預料到鍾家早晚會查到我跟龍騰地產之間的關係,只是,我的確沒想到,鍾家的動作居然如此之快罷了,行了,這件事你不用理會,回頭我搞定這件事,自然會通知你的。”
馬小青滿面愁容,“許樂,你不要太沖動,鍾家這種龐然大物,並不是用拳頭就可以解決問題的……”
許樂哈哈一笑,攥着馬小青的手,安慰道:“嘿,放心就是了,難不成你還真以爲我是四肢發達卻不長腦子的莽夫不成?這件事該如何處置,我心裡頭有數。”
倆人正說着呢,許樂的電話突然響了下來。
許樂拿出來一看,居然是裴學民打來的,頓時就是眉頭一皺。
“喂?什麼事?”
電話另一頭,裴學民沉聲說道:“許老師,你要做好準備,第七高中打人那件事,如今有人舊事重提,隱隱有些壓不住了,估計待會兒得麻煩您到派出所走一趟。不過您放心,我會全程陪同,沒人敢難爲您!”
許樂微微眯起眼,淡淡說道:“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許樂陷入了沉思。
很明顯,這是鍾家的連環打擊。
打擊龍騰地產是在打擊許樂的產業,而拿捏着第七高中那件事不放,則是試圖要那捏住許樂的面門了。
如若許樂真的被抓進去,哪怕在裡面待不了個十天八天的,但是等許樂出來,恐怕這樣一段時間,也足夠讓鍾家迅速將龍騰地產徹底打垮了。
“許樂,怎麼辦?”馬小青有些焦急的問道。
面對公司的鉅變,馬小青一點都不着急,但是既然事關許樂,馬小青就坐不住了,頓時就急了。
許樂笑了笑,“沒事,派出所而已,我又不是沒進去過,怕什麼?何況,裴學民會全程陪同,晾那些被鍾家唆使的人,也不敢拿我怎麼樣!你無需着急,安心等我回來就是了。”
馬小青很焦慮,但許樂如今面對的是鍾家,馬小青幫不上任何忙,只能乾着急。
把許樂送下樓之後,回到辦公室,馬小青沉吟了許久,拿起電話,給工商的一個熟人撥了過去,
“喂,錢局嗎?我是龍騰地產馬小青!您有時間嗎?我想請您吃飯……晚上?好的,那我訂好位子發短信給您。”
馬小青此舉,是想通過工商那邊,探探口風,看看這次鍾家爲了對付許樂,到底動用了多大的力量。
……
另一頭,許樂出了龍騰地產之後,就驅車直奔派出所。
裴學民早已在這裡等着了,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裴學民自然也不會跟許樂打招呼,那是在自找麻煩,倆人裝作誰都不認識誰,是最爲合適不過的。
前來找許樂問話的,是一個禿頂,但是出乎許樂預料的是,這禿頂似乎並非真心實意要難爲許樂,對許樂非常客氣。
也對,雖然如今大多數人還不知道許樂的背景,但許樂在各大派出所卻極爲出名,他都鬧過多少事情了,傻子都知道許樂不好惹。
禿頂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還叫人給許樂泡了茶,還給許樂遞了煙,隨口問了許樂一些第七高中打人事件的事情。
許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許樂承認自己打了那綠毛,但最後綠毛帶着牛明可,在籃球館門口到底是被哪些學生打的,許樂閉口不提,稱自己根本就沒看清楚,而且事情過了這麼久了,許樂更是記不清楚。
唯一有一點,許樂承認這件事的導火索是自己引起的,願意一力承擔所有責任,與學生無關,無論鍾家是想要賠償還是想要給打人者一些處罰,許樂都自己一個抗了。
禿頂親自執筆,將許樂說的這些話全部都記錄了下來,也沒有要把許樂強行扣在這裡的意思,親自起身送許樂離開。
到了門口,禿頂雙手抓着許樂的手,壓低嗓門,笑呵呵的說道:
“許老師,非常抱歉,感謝您支持和配合我的工作,麻煩您了!站在個人立場,許老師您這般維護自己id學生,我是非常支持您的!今天這件事,實在是職責在身,有些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請許老師莫要怪罪纔是啊!改日,改日等許老師您忙完,叫上裴局,我親自設宴,給許老師您賠罪!”
這話一說出來,許樂就明白了。
想必是鍾家在對江野市~公~安~局~施壓,局~領~導~頂不住了,不想得罪許樂,更不敢開罪鍾家,只能擺出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
這禿頂,恐怕也是在被逼無奈之下,才接了來審問許樂的這麼一個苦差事。
離開派出所之後,許樂開車繞了個圈,裴學民就跟上來了。
然後,裴學民上了許樂的車子,沉聲說道:
“許老弟,我不說想必你也已經明白了,鍾家的勢力太大,一直在對我們施壓,上面頂不住了,只能做做樣子。現在,你看該怎麼辦?”
許樂眯着眼,緩緩吐出一口香菸,淡淡說道:
“被動挨打不是我的性格!接下來,自然是要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