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時分,
汴京城迎來了一個聲勢浩大的隊伍。
這並不是一個商旅,但卻人員衆多,他們當中,不只是騎着駿馬,甚至還出現了最爲適合在大漠當中穿行的駱駝,當然,除此之外,最爲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這支隊伍,帶着大量全副武裝的侍衛。
敢於如此明目張膽,在汴京境內出現如此龐大的隊伍,而且還帶有大批侍衛的,實乃少數,也絕非善於之輩。
無數前來湊熱鬧的百姓,都對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猜測這支隊伍,到底是打哪兒來的,難不成是坐鎮邊關的大將軍回府?
不多時,消息便傳開了,與此同時,這羣人的身份,也已然揭開,
原來,這羣人便是南楚國派來的使團,而且,使團當中還當真有一位身份地位極其尊貴的大人物……正是南楚三皇子楚寧。
皇子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尤其是在修煉者世界四大國度當中,每一位皇子,都擁有一定的勢力支撐,絕對不單純是一個皇子身份,就可以詮釋的,
何況,這位三皇子楚寧,雖然名聲不顯,但或許普通百姓會因此小覷於他,可真正的大人物以及聰明人,卻絕對不會如此。
原因非常簡單,衆所周知的是,南楚皇帝陛下已然徹底老邁,且已經臥牀不起多年,隨時都有可能歸天,如今的南楚境內,各大皇子之間,爲了奪嫡,爭鬥的非常激烈,甚至已經到了慘烈的地步,
這年頭但凡是能夠在奪嫡之戰當中,還能保全自己的,再如何低調,也絕對不是善於之輩,尤其是三皇子楚寧這種平日裡從不顯山漏水,但卻巋然不動的人物,必然是有其獨特的依仗的。
南楚使團,橫穿整個沙漠,過鄴城,一路跋山涉水,此時此刻,終於來到了汴京。
在城門口,使團停了下來。
“三皇子殿下,汴京到了,東晉負責接待的官員,已經來迎接您了。”
“哦?是嗎?”
三皇子楚寧走出馬車,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條斯理的跳下馬車,翻身上馬,緩緩來到了使團最前方。
而東晉這邊,負責接待南楚使團的,自然就是……許樂!
當然,許樂只是打頭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三省六部的各路官員,只不過許樂的確是皇帝陛下諭旨親封的總負責人。
南楚三皇子楚寧,緩緩而來,望着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雖一襲布衣,但卻氣定神閒的許樂,楚寧突然輕笑一聲,抱拳說道:
“想不到初入汴京,便見到了傳說當中的那位開國縣候許樂許侯爺!慕名已久!而且……見面更勝聞名!看來此次東晉之行,註定要不虛此行了。”
在楚寧打量許樂的時候,許樂也在打量楚寧,楚寧當真是生的極其俊俏,屬於那種典型的俊俏小生類型,而且雖然他並未刻意做作,但他身上那一抹貴氣,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除此之外,這楚寧在南楚,實則已然是親王之尊,但他卻與許樂一樣,也並未身着官袍,而是一襲青衫,像極了一位飽讀詩書的風流才子。
許樂看着楚寧,突然笑了笑,然後才淡淡開口說道:“你認識我?”
這話說的,並未添加任何尊稱,或多或少的有些無禮,但楚寧並未因此便惱羞成怒,而是非常平靜的微笑着回道:“那是自然,或許許侯爺你自己並不知道,如今你不只是在東晉境內聲名鵲起,放眼整個天下,在四大國度當中,同樣也幾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許樂極爲難得的客氣了一句,“那是我的榮幸。”
楚寧如實接話道:“這又何嘗不是許侯爺你自己的實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實不相瞞,我是當真在很早之前,就想跟許侯爺你結交一二了。”
說到這裡,楚寧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或許,在場所有人,都以爲我只是在吹噓,畢竟,許侯爺你崛起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本王絕對不是虛言,因爲……我有一個不算是朋友的朋友,雖是萍水相逢,君子之交,但她在臨別之際,卻極爲難得的主動找我面談了一次,她跟本王提起了你。對了,她的名字叫做……南宮雨露。”
南宮雨露!?
沒錯,這個南楚三皇子楚寧,正是當初南宮雨露流落南楚境內“南國寺”的時候,那個經常到小院子自言自語的年輕人。
只不過,驟然聽到南宮雨露這個名字,許樂卻忍不住兩眼微眯,甚至,包括他原本渾身內斂的氣勢,都陡然綻放了出來,變得鋒芒畢露!
毫無疑問,南宮雨露絕對是許樂爲數不多的禁忌之一,無論是誰敢逾越了這個底線,許樂都絕對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寧微微搖了搖頭,說:“此地並不是敘話的地方,改日許侯爺閒暇的時候,你我促膝長談可好?”
許樂略微沉默了一下,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可以。”
旋即,許樂話鋒一轉,淡淡說道:“南楚使團舟車勞頓,本候奉皇帝陛下諭旨,特率百官出城相迎,遠來是客,請入城。”
楚寧淡然一笑,道:“既如此,那便多謝了。”
說着,楚寧便準備拍馬入城。
然而,就在此時,自使團當中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傳言當真,許侯爺出身鄴城軍,且能征善戰,戰鬥力彪悍!今日既然有幸得見,可否賜教一二?”
說話間,一名渾身披甲佩刀的大漢,越衆而出,緩緩走了出來,衝許樂拱手一禮,沉聲說道:“南楚東廠都督胡不吝,請許侯爺賜教!”
東廠,乃是南楚境內一個極爲特殊的存在,其地位與東晉的禁軍和錦衣衛,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皆是隻尊聖旨的宮城禁衛。
他們的身份地位,以及個人武力,在整個南楚朝堂當中,都是響噹噹的翹楚!
然而,即使如此,端坐在馬背上的許樂,僅僅是居高臨下的掃了這位自稱“胡不吝”的東廠都督一眼之後,便一臉平靜的吐出了三個字: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