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中盤,左非白漸漸感覺力不從心,招招被玄明識破,出了一頭細密的汗珠。
而玄明則笑吟吟的,遊刃有餘,彷彿是跟小孩子玩耍一般,不急不慢的見招拆招,胸有成竹。
到了收官階段,左非白棄子認輸,搖頭嘆道:“沒戲了,絕對不止輸九目,玄明師叔,您太強了。”
玄明笑道:“小白,你的心不靜啊。”
“啊?”
玄明道:“你下山以來的這段日子,應該遇到了不少事情吧?你的心被這些凡間瑣事牽絆,又怎麼能專心下棋?”
左非白一聽便明白了,暗自慚愧。
適才在下棋時,左非白卻是還掛懷着西京的事,擔心白翔的安慰,又急於取得符篆,這一下便不能全心全意聚精會神與棋盤之上。
相反,玄明心無旁騖,一心一意便是下棋,本來兩人棋藝便有差距,如此一來此消彼長,勝負當然更加明瞭了。
“怎麼樣,還來麼?”玄明笑着問左非白。
“來,當然要來!”左非白說完,閉上雙目,深呼吸了三次,再度張開眼時,雙目清明,再無瑣事掛懷。
“好小子!”玄明也不由驚歎,這個傢伙,心收的好快!如此心志,非同一般!
道靈端進來兩杯茶水,笑道:“師父,終於有人能陪你下棋了,你們喝點兒茶,注意休息。”
然而此時,兩人都已進入物我兩忘的境地,一心撲在棋盤之上,早已開始了第二局的廝殺!
第二局,左非白心無旁騖,專心致志,物我兩忘,整個空間彷彿只剩下棋盤與棋子,以及眼前的棋局。
下至中盤,玄明的眉頭終於挽了起來,因爲興奮,整個面龐紅撲撲的,出手速度也從第一局每一步幾十秒上升爲一兩分鐘。
等到第二局下完,天色都黑了下來。
二人覆盤,玄明以八目勝出。
“八目……那就是八品符篆,八品符我自己都可以畫出來呀……”左非白有些頹喪。
玄明笑道:“已經很不錯了,你這一局也算給我製造了些麻煩,嘿嘿,八品符篆,你要放棄嗎?”
左
非白道:“八品符篆太不值錢了,玄明師叔,依我看,應該給我八張,這樣還差不多。”
“呵呵……小鬼頭。”玄明道:“罷了,八張就八張,我送你一套八卦鎮宅符。”
玄明起身,在自己的櫃子裡摸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左非白道:“這就是一套八卦鎮宅符了,一共八張,配合陣法使用,可以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
左非白喜道:“好呀,聽名字,這八張符彼此關聯,可以合成一個八卦陣法,其威力堪比三、四品的符篆了。”
玄明點頭道:“沒錯,用作防禦陣法,恰到好處。”
左非白道:“師叔,您聽說過七劫劍嗎?”
玄明一愣道:“我當然知道七劫劍了,是咱們上清觀的寶貝,你怎麼知道的?忽然問起這個來……”
左非白笑了笑,從包袱裡取出七劫劍。
玄明訝然起身道:“你你你……你怎敢偷盜觀中寶貝?活膩了你!”
左非白笑道:“說什麼呢,師叔,我哪能做那種事,這七劫劍是師父賜予我的。”
玄明驚道:“掌門師兄把七劫劍都給了你?你這小子,不早說,有了七劫劍,你還要我的符篆幹嘛?”
左非白道:“不一樣啊,就比如現代戰爭,拿了手槍,還要帶上手雷啊,或者說是坦克和導彈的區別,您的符篆就像是導彈,雖然是一次性的,卻是威力巨大。”
玄明笑道:“這個比喻我喜歡,哼,師兄對於我這符篆一道有偏見,高深的符術難道便不是修爲的一方面麼?”
左非白點頭道:“師叔說的沒錯,你作爲符篆宗師,應絕對應該青史留名,受萬人敬仰纔對……師叔,我有個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什麼想法?”玄明問道。
左非白道:“師父說,這七劫劍是一把雷擊棗木劍,經歷的雷擊越多,威力越強。”
“是這樣沒錯。”玄明點了點頭。
“那我們能不能認爲製造雷劫?”左非白笑道:“用三品雷擊符引雷,令七劫劍的品質更上一層樓?”
“啪!”玄明一巴掌打在左非白頭頂上:“臭小子,想什麼呢
?雷擊棗木劍可遇而不可求,怎能人爲刻意爲之?歷經七劫而不壞,已經是奇蹟了,你再劈它一次,如果七劫劍承受不住而化爲灰燼,這個責任你擔?”
“這……”左非白撓了撓頭,笑道:“也對,冒這個險實在不划算。”
“不過……倒是可以用這個方法試試製造一批一劫和二劫的雷擊棗木劍,如果可以成功,那也是大功一件啊,哈哈……我真是太聰明瞭。”
“師叔……這好像是我想出的辦法吧?”
“少廢話了。”玄明道:“想要提升七劫劍的品質,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弟子謹遵師叔教誨。”左非白笑了笑,這個想法本來就是自己靈光一閃,不成功也沒什麼關係。
玄明看了看棋盤道:“怎麼樣,小白,第三局還下不下?”
“下啊,爲什麼不下?”左非白道。
玄明喜道:“那就繼續啊。”
左非白搖了搖手道:“不行了,下的我頭疼,我得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狀態好的時候再來跟您下這第三局。”
玄明翻了翻眼睛道:“真沒勁,才下了兩局就撐不住了麼?”
左非白苦笑道:“師叔,圍牆可是最耗人心力的體育項目了好嘛……一盤動輒就是幾個小時啊,不休息好怎麼能撐得住?”
“好吧好吧,明天一早咱們再繼續,你去吧。”
左非白離開了玄明住處,天色已然全黑,院子裡亮起了點點燈光,草叢之中有蟋蟀的叫聲。
左非白確實累了,與玄明連續廝殺兩兩局,可謂是心力交瘁,只想好好休息。
左非白回到自己在山上時所住的廂房內,點起油燈來,房中擺設還是一如既往,只是蒙上了些塵土。
左非白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掃了掃牀,便和衣而眠了。
這一覺睡得很實很香,第二天一早左非白便醒來,出去用溪水洗了把臉,只覺得神清氣爽,回到山中的環境裡,果然是不一樣啊。
左非白抹了一把臉,剛站起身,忽覺身後一陣香風撲來,還未轉身,身子就是一沉,竟是一個少女跳到了左非白的脊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