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止,雨停!
這一切仿若是天意使然,給寧隱尋找一個破碎誓言出手的契機,又或者是冥冥中註定讓他重新踏回僱傭兵之王的神壇,如果真的有可能,寧隱堅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輪迴,更有命運。
風蕭蕭雨瑟瑟,南溪港右街,一片死寂。
誰又能想象,那個嬉皮笑臉的傢伙,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戰鬥力;那個成天舉止不修邊幅的傢伙,居然擁有如此可怖的威懾力;那個就像活在童話世界裡天真的男人,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武力?
靜,死一般的寂靜。
但是在寧隱的眼中,這一切彷彿是毫不關己的事情,解決掉七人,凝視着手攬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迷過去的蘇雨彤,嘴角帶着淡淡暖心的笑容,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寧先生?!”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
寧隱也不廢話,說道:“林總,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的林菁穎說:“雖然在您這尊大人物眼中我算不得上什麼,但我好歹也在南溪市這麼多年,要說人脈倒也不差。”
“那好,明天早上,我要在頭版報紙上見到你的人聯名檢舉趙世倫趙子豪父子的消息。”
“這麼急?”
“做不到?”
“不要低估一個有些手腕有些姿色有些智慧的女人。”
……
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的對話便是如此簡潔,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收掉電話後,寧隱便是抱着蘇雨彤返回小洋樓。
“老大…”
“隱少…”
血豹和牧川欲言又止,特別是對於牧川來說,他還特地去確認過那七個劫匪的樣貌,雖然他的官位不高,好歹岳丈也是一個區的一把手,也曾經與特警支隊的人打過交道,確認無誤,那七個人就是特警支隊的人。
“牧所長,有勞了,這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自然會有人去做,帶着你的人回去吧。”寧隱回頭說:“血豹,叫死神會的所有兄弟回去,然後打電話讓小八來見我。”
“是!”
血豹更是不敢做作,心中莫名的興奮起來,因爲他感覺到,那個曾經年紀輕輕就締造了無數輝煌的人就要歸來,金戈鐵馬的熱血歲月,似乎也是觸手可及。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黃氏集團旗下,南溪市所在五星級南溪市大酒店VIP總統包房中,人聲鼎沸,在場的都是高官顯貴,和趙世倫是死對頭的南溪市市長陳帛陽、公安局副局長衛巍等赫然都在其列,做東之人便是林菁穎。
在這個勾心鬥角,時時提防對手的圈子裡,自然沒有一個人是簡單貨色,酒過三巡,林菁穎用手機和寧隱通話的一幕自是落在陳帛陽的眼中,待到電話掛斷後,才笑着問道:“菁穎,我們可是老同學了,想當初從中學、高中、大學都是同班同學,今天這麼鋪張招待我們,想必有什麼事情吧?”
林菁穎也不否認,點了點頭含笑說
道:“帛陽,我們也認識幾十年了,你說我害過你沒有?”
“自然沒有。”陳帛陽道。
“那就好。”
林菁穎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放下手中的高腳酒杯,示意服務生和不相干的人全部推出去後才說道:“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了。”
“今天請各位出來聚一聚,一是爲了聯絡一下感情,在百忙之中抽出一些事情休息,調節一下心情。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知道在場的諸位都是和老同學站在同一戰線上,與趙世倫對抗的人;所以,我希望各位衆志成城,和我聯手對付他。”
毫無疑問,林菁穎的話就像一顆深水炸彈一樣丟在所有人的心中。
畢竟無論兩路人怎麼不對盤,勾心鬥角也好,爭權奪勢也罷,都是在暗中爭鬥,從來沒有擺在明面上過,更不可能像林菁穎這般直接道出來,方纔喜笑顏開的場面頓時一片肅靜,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碗筷,寂靜無聲的凝視着這個睿智的女人。
半晌,陳帛陽才表態說道:“菁穎,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此事實在事關重大,再則,你平時和趙世倫也或多或少有些接觸,所謂無奸不商,我不得不防一手;我認真的問你一次,爲什麼你要突然這麼做?好像黃氏集團和趙世倫並沒有任何直接的利害關係吧?”
林菁穎顯然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想到寧隱那張邪惡而猥瑣的臉,便是苦笑而無奈地着說道:“這件事情,當初也並非我所願意,但是逼迫得不得不這麼做,然而那個要對方趙世倫的大人物不願意透露姓名,所以我也不便透露,否則我黃氏怕也應付不了他的手段;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們,在場的各位,應該對陸總,也就是江湖上稱謂的霸爺,陸霸不陌生吧?”
“能陌生得了麼?”
陳帛陽嘆道:“那可是一個和趙世倫同樣難纏的傢伙,哪邊的油水都撈,哪邊的好處都佔,出了事情從來查不到他的身上,手腳乾淨到令人髮指。”
“等等…”彷彿想到了什麼,陳帛陽瞳孔緊縮:“難道你所說的背後的大人物,和陸霸此人有莫大的關係?”
“不愧是多年的老同學,一點就透。”
林菁穎說道:“沒錯!那尊大人物,就連陸霸見到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老大,當時爲了威逼我與他們合作,甚至告誡我,爲了剷除趙世倫,就算傾家蕩產,解散死神會和爵世集團都在所不惜。”
“什麼?”
衛巍驚呼道:“陸霸是不是瘋了?死神會暫且不說,就說爵世集團,那可是軍分區目前最大的軍火供應商,要是中途解散爵世集團,這還得了?只怕是對我南溪市,甚至上面都會震動啊。”
“當初我也這麼認爲,但是我後來才知道,絲毫都不會懷疑陸霸的執行能力;我事後調查過,在我們南溪市雄極一時的青蛇堂,因爲小弟將那尊大人物得罪,陸霸親自現身,不時青蛇堂便宣佈解散,不少成員死於非命,青蛇更是直接消失在南溪市地界上。”
“另外,這是他們收集的關於趙世
倫這十多年來的犯罪證據,事無鉅細,衛局,你是主管這一塊的,可以看看真實性,便知道我林菁穎是否說的是真話。”
……
寧隱拒絕了牧川招搖過市要用警車送他和蘇雨彤回家的好意,也沒有讓成天‘招搖撞騙’的血豹跟着,就那麼抱着同樣溼漉漉的蘇雨彤,在一羣街坊鄰居看怪物似的眼眸注視下,踏過街道盡頭,在昏暗霓虹燈光的映襯下,回到小洋樓。
將至今昏迷未醒的蘇雨彤放在沙發上,寧隱頭疼的不是連續幾天的沒有營業,兩人是否有一天真的會坐吃山空,然後一個敲鑼一個打鼓的沿街乞討,而是在愁另外一件事情——怎麼給小姑奶奶換衣服。
一個正常人都該知道,無論身體多麼健康的一個人長時間浸溼在水裡,都會傷風感冒;而一個正常人也該知道,這姑奶奶和一般女孩子不同,就算寧隱憋着一口氣換下她的衣服,看光了整個赤果果的身體,到頭來也不會大哭,鐵定是大鬧,直接擰着廚房裡的三把菜刀,戳着他的脊樑骨大喊負心漢,從南溪港的街頭能夠追殺到街尾。
但是如果‘見死不救’的話,小姑奶奶同樣有欺負寧隱的理由:你不是說愛我麼?怎麼可以‘見死不救’?難道真的要看見我生病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
如果極品大小姐心情不好,甚至好會更彪悍的來一句:“難道你對我活着的我不感興趣,非要把我冷死了再圈圈叉叉屍體?”
總之一句話,那就是寧大爺這件事情無論做與不做,基本上都沒有好果子吃。
“傷不起,實在傷不起啊。”寧隱頭疼:“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半晌,寧隱最終還是做出一個決定,掏出一枚硬幣,煞有其事地說道:“擲硬幣。”
“如果是人頭,就脫衣服;如果是字面,直接用盆冷水破醒算了,再追殺我之前先給姑奶奶降下火氣,少砍我幾菜刀。”
“嗡!”
打定主意後,寧隱信心滿滿,快速擲出硬幣,卻不曾想得意忘形之下居然沒把硬幣抓住,‘咕咚咚’地滾落在地,還好似不死的夾在沙發中間。
傻叉了…
“有沒有搞錯,連硬幣都要跟我作對?”
寧隱徹底絕望,他現在才發現做一個決定真的這麼難,軟癱無力的躺倒在沙發上,或許是用力過大的原因,那枚硬幣發出“嘭”地一聲落實,這廝一激動低頭一看。
嘿!人頭朝上。
“天意,這是天意啊!小雨彤,別怪我趁人之危!”
寧隱哈哈大笑,這種美事怎麼會拒絕,頓時來了活力,一個彈身就站了起來。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寧隱對蘇雨彤垂涎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傢伙所謂的‘不會趁人之危’,的確沒有趁人之危,而是趁昏扒衣,手法之熟練,速度之迅猛,足以讓任何人傻眼,因爲這個非常理的傢伙並不是一般方法的剝衣服,而是變戲法的手中出現一塊鋒銳刀片,手指一劃動,只聽得“嘶啦”一聲,蘇大小姐價值不菲的一套運動裝便直接從身前中央劃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