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樂祺調皮搗蛋,但也僅僅是小性子的繾綣,大體上來說這個小鬼卻有着讓人親近的一面,至少在任何大事上,她的站位非常精確,從來不會成爲累贅,對於追求辦事效率的寧隱來說,這無疑是最討喜的地方。
不去理會那個憤世嫉俗男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寧隱一如既往的牽着黃樂祺的手,神色平淡,靜靜地等待着南溪大學考試的結束。
時間流逝,半個小時後。
一個個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的學子便是從校區中涌出,靜謐無聲的校園內頓時充斥着繁雜的聲響。
“小麗,我在這裡。”
剛纔被寧隱揍了一拳不敢報復的青年,彷彿找到了揚眉吐氣的傲嬌資本,對着校門內一道人影招手。
遠處,一道人影不緊不慢走來。
寧隱和黃樂祺擡頭一看,只見那個女大學生身材倒也高挑,大抵有一米六五左右,穿着一雙高跟鞋打扮時尚,相貌到底怎麼樣卻是以寧隱的眼力都看得不確切,因爲那女大學生的粉底實在厚得不靠譜,誰知道卸妝以後是人是鬼,就那眼眸塗抹得跟大熊貓的眼睛差不多,叫人怎麼評價?
聽到青年的喊聲,女生走到近前,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冷哼一聲,道:“叫叫叫,叫什麼叫,難道你還以爲我會跟其他男人跑了?”
青年阿諛獻媚:“當然不會。你是我的小心肝,我知道你最愛我了不是?嘿嘿,考試結束了吧?”
“這不是廢話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煩死了。”女生毫不客氣道。
青年道:“我請客吃飯怎麼樣?嘉陵飯店?”
“三星級?”女生皺眉,神情顯露不悅。
“那你說,去哪裡?”青年咬牙,下意識的摸向口袋。
“南溪大酒店。”
女生挺了挺自己頗有本錢的部位:“只有那裡才配得上我,要是沒那麼多錢的話拉倒,我和咱們學院的孫少去。”
“請,請得起。那個王八蛋能給得起的錢,我照樣給得出來。”
那孫少到底是何方神聖寧隱二人自然不知道,但是他們觀察細微,已是敏銳的發現那個青年說完話後,手便是下意識的摸向褲兜,顯然在計較身上的錢到底夠不夠,足以看出在這場男人和女人的戰鬥中完敗。
在這個拜金成風的當代,這樣的愛情本身就是一種悲哀,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上演得已是鮮血淋漓。
這個青年原本值得同情,哪知道那個女生在聽到青年的承諾後,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一把便是挽上青年的胳膊,胸前的兩團拼了命的對胳膊便是一陣擠壓,堪稱小鳥依人,令得這傢伙再度飛揚跋扈,腰板挺得筆直,帶着挑釁的目光看向寧隱。
“腦殘。”
寧隱嘴角勾勒着一抹淡淡的不屑笑容,連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沒了。
他就一直鬧不明白,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做不得假啊!
“壞人!”
正在此時,一道天籟之聲便是傳來。
寧隱渾身一震自然知道必是蘇雨彤無疑,才行轉過身來,那道暖玉溫香便是撲在懷裡,緊緊的環抱腰間,揚起那幸福的小臉蛋。
看着懷中玉影,寧隱心中格外舒暢,親暱的颳着精緻粉鼻,說道:“想不想我?”
蘇雨彤甜甜笑道:“想!壞人,你趕了這麼久的路也餓了吧?樂祺,我們去吃飯吧!”
黃樂祺眼眸眨巴眨巴:“大寧寧,我要吃竄竄香!”
“大中午的吃竄竄香?”寧隱一陣哭笑不得:“小雨彤,你呢?”
“我也一樣。”
蘇雨彤抿嘴淺笑道:“你不在的這些天,我和樂祺都很愛吃那個,麻麻辣辣特別香,最重要的一點是,便宜!”
“那就到汪伯的餐館裡吃,走咯!”
在飲食上面,寧隱向來不挑食,爽快答應,便是攜着一大一笑二女向校門外走去。
在之前,寧隱未曾回來,蘇雨彤需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所以親自驅車前來。
此刻返回不用想也是無法坐在一輛車裡的,二人頗有默契,寧隱駕駛炫酷至極的隱彤號,載着牛皮糖似往上粘的黃樂祺,而蘇雨彤則是返身駕駛那輛法拉利專屬坐騎,汽笛聲長鳴,兩道魅影轉眼間便是消失在過道內。
那個和寧隱叫喧的青年,目瞪口呆的凝視着這一切,待到兩輛豪車徹底消失,再看向自己身側的奔馳,一陣啞口無言,尼瑪,差距要不要這麼大?
“喂,到底走不走啊?”女生自然不知道青年在想什麼,一陣冷喝。
“啪!”
青年想都沒想,回身就是一巴掌,直是煽得那女生一愣一愣的:“你他孃的敢打我?”
“打你又怎麼了?”
青年怒喝道:“剛纔那個女生是你們南溪大學的校花,王者集團總裁蘇雨彤吧?人家中午飯就吃竄竄香,你要上五星級酒店?老子腦袋被驢踢了還差不多。你有人家有錢麼?有人家那麼漂亮麼?就是一張開腿賣肉的貨,虧得我這麼多天委曲求全,我呸,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話音落下,青年驅車便走,留下怔怔出神的女生,或許到頭來她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慣有的那套勾搭金龜的策略,怎麼就行不通了?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中,蘇雨彤一如既往的兢兢考試,直到南溪大學校方領導組織的所有考覈考試項目全部結束,距離春節還有不過數天的時間。
春節將至,某兩人心中躁動。
隨着重要日子的來臨,蘇雨彤往日的英姿颯爽再度被打回原型,愈發羞澀。
夜幕西陲。
小洋樓大廳中,蘇雨彤目光爍爍看向寧隱,說道:“壞人,就快要過年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安排?”
寧隱思忖半晌,自然知道小妮子的羞澀是爲什麼,笑道:“按照傳統習慣,置辦年貨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對了小樂祺,就快要過年了,這次還不回黃家麼?”
“纔不要回去。”黃樂祺討好道:“我要和你們在一起,因爲人家生活的很快樂。家族裡面那些人對我怕怕的,阿諛奉承的討厭死啦,大寧寧和雨彤姐姐最好了。”
寧隱道:“那好吧,今天晚上合計合計,統計一下置辦年貨的名單。大年三十吃過午飯上墳踏青後,坐當天飛機飛往江南,到江南過春節。反正我在南溪市也沒什麼其他的親人,到時候把死神會的成員
全部叫上。這麼多年了,也沒像樣的團年過,如今也不需要每時每刻執行各種危險任務,日子相對安逸不少,該享受還是得享受。”
蘇雨彤興奮道:“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女帝姐姐,讓她統一安排一下。”
“真心講,壞人不是沒有親人,而是有很多很多的親人,過年過節,照顧他們的感受就得像照顧家人一樣。雖然不說,但是我能感覺得出來,即便是女帝姐姐的內心深處,同樣需要呵護和溫暖。”
“所以呢,你不可以將所有心思牽掛在我的身上,那樣的話我會覺得自己很自私。容許自己將心分出更多投入在他們的世界裡,這樣纔是一家人呢!”
有人說,愛情就是日復一日不斷重複,無數瑣碎小事堆壘的時光;也有人說,婚姻就是千篇一律的吃喝拉撒睡,在每一句對話和每一個動作中體味的人生。
辦置年貨的目標確立,第二天清晨寧隱等三人便是駕駛着拉轟至極的微笑號出發,和數不清的民衆一樣,加入購置年貨的人潮大軍當中,平平淡淡的生活同樣可以做到多姿多彩。
“……”
另一方面。
西南劍豹大隊大隊長夜漁,將基地事務詳盡安排好,並且將自己的提議報備龍魂總部,得到總部首肯後便是帶着蜂后奔赴燕京。
龍魂總部,高牆聳立的警備街道之外。
一輛掛着燕京軍區的悍馬帶着躁動的劇烈轟鳴聲,極速駛向一處門扉緊閉的大門前。
“簌簌!”
悍馬軍車才行穩住,破風聲便是快速響起,兩道迷彩戰鬥戎裝的身影乍現,精湛無比的已是封堵住各個突破口,人數雖少,卻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大氣魄,威猛無比。
防禦能做到這種地步的,自然是龍魂總部別動隊的成員。
車上,夜漁一動未動,龍魂七個大隊隊長級地位同等,沒有誰大誰小,森嚴的等級制度之下官高一級壓死人,這就是一種威信的威嚴。
蜂后下車,不作任何聲勢,出示證件。
敬禮!
接過證件覈實了一番,兩位成員齊齊行禮,門扉打開之時,悄無聲息的再度隱藏了下來。
悍馬駛入龍魂總部大院,一道人影佇足當前。
再度敬禮後,蜂后率先開口道:“傅幹事,沒想到總部居然派你親自前來接我們。”
“對於你們的意見,軍委和總部高度重視,事關重大自然要謹慎處理。”傅博延的目光落在夜漁身上,帶着一些寵溺的神色道:“渺渺,回來了?”
夜漁道:“傅幹事,這裡是龍魂總部,不是燕京傅家,請注意你的身份和措辭。”
傅博延神色片刻錯愕,隨即正色,說道:“各位首長已經齊聚會議廳,兩位隊長,請!”
話音落下,傅博延在前方帶路,二女跟在後方,一路上沉默不語,走過一道道蜿蜒盤旋的走廊,面對一個個神情戒備的士兵,彷彿在接受檢閱一般,最終抵達總部門庭深處。
傅博延率先佇足,回了警衛一個軍禮,說道:“西南劍豹正副隊長已經抵達。”
“立即通報!”
一個戰士在通訊器中一陣語言後,說道:“首長允許,三位請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