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在南家人滿懷期待的目光下,陸離走出了病房。
“陸神醫,我父親狀況如何!”
率先開口的是一名老者,神情無比忐忑不安,雖然這些年來南老已經不關心家族裡的事情了,但老虎縱使年邁餘威依舊,有南仲謀坐鎮的南家,纔算是真正的南家,一旦老家主倒下了,南家在京城的地位將一落千丈,很可能在無法晉升到核心圈子裡去。
在場衆人無一不關心南仲謀的生死,但陸離又豈能察覺不到,他們其實在乎的根本不是南將軍,而僅僅是這個名字背後所蘊藏的能量,唯獨真正關心南將軍生命安危的,也只有南綵衣了。
“二十年後,再出現這樣的狀況就別找我了,讓老人家安安靜靜的走吧。”
此言一出,滿堂皆靜,這話是什麼意思,二十年後,難道陸離這一番治療,就給南仲謀白白增添了二十年的壽元不成!
這……如果此話不是從陸離口中說出來,恐怕無人敢相信,但所有人都知道陸離是何許人也,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又豈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們呢。
南綵衣卻是淚水決堤,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名滿京城的女強人,此刻哭的可謂的暴雨梨花惹人憐,誰又何時見到過南綵衣的這副模樣呢。
但南綵衣不在乎,此時此刻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哭出來,將這些日子心中積攢的陰霾統統順着眼淚排走。
所有人都進入病房去看望南老了,陸離走到南綵衣面前將她扶了起來:“去看看你爺爺吧,他一會就能醒過來了,記得叮囑醫護人員,最近幾天不要給你爺爺餵食任何東西,等他什麼時候感覺到餓了再恢復飲食。”
南綵衣抹着眼淚用力點了點頭:“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你先別走,等我看過了爺爺請你去吃飯,我有好多話還想跟你說。”
南綵衣死死的抓着陸離的胳膊,生怕一不留聲他就會跑掉似得。
陸離苦笑道:“行了,我會等你的。”
老人家果然沒過多久便醒了過來,原本死氣沉沉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紅潤,心臟和各方面身體數值都趨於穩定,如同一轉眼年輕了二十歲一般,讓醫護人員大呼神奇,那些南家的人也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都知道陸神醫名不虛傳,可這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陸離也跟着看望了一下南將軍,南仲謀看到陸離時神色很是激動,拉着他的手說道:“當年你師父救我一命,如今你再救我一命,再世恩德,仲謀無以爲報,慚愧,慚愧至極啊……”
“南老別太激動了,我這也不過是行醫者本分而已,無需言謝。”陸離笑道。
“哎,可惜我家綵衣和你無緣。”
南綵衣臉色微紅:“爺爺你別說話了,還是趕緊休息吧,別又胡思亂想惹出毛病來了。”
南家人也是一臉遺憾的表情,當初他們都反對老爺子給南綵衣定下的婚約,現在想想卻是懊悔不已,要是婚約能夠成真的話,現在這位陸大神醫豈不是成了南家的女婿,憑他這身本事,南家何愁沒有飛黃騰達的日子。
在南綵衣的陪同下,陸離離開了南家祖宅,只聽她一臉愧疚道:“讓你見笑了,剛纔那些叔叔伯伯的話你別介意啊。”
想到剛纔南家的那些長輩們居然還想竭力撮合她跟陸離,南綵衣就覺得臉頰發燙,不是害羞是羞愧,羞愧於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爲。
“沒事,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嘛,去哪?”陸離顯然不會對這些小事放在心上,他現在的心境已經不是幾句話可以撼動的了。
南綵衣猶豫了一會道:“去我家裡吧,我親自給你做飯。”
陸離點了點頭,也沒多想什麼。
來到停車場,坐上了南綵衣的座駕,一輛新款的保時捷,真皮座椅坐着很是舒服,車裡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芬芳,是南綵衣身上的味道。
陸離意外的發現,南綵衣身上居然有天生體香,他的嗅覺很敏銳,這絕不是香水可以擁有的味道。
仔細看着南綵衣的側臉,陸離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位曾經的未婚妻死對頭,不得不承認,南綵衣很美,標準的御姐形象,天生的高傲氣質讓更有被征服的價值,是難得的尤物。
雖然陸離的眼神很純粹,不加任何雜念,但被陸離盯着看了半天,南綵衣的神色也不由的有些尷尬彆扭起來,若是被別的男人用這種視線關注,她肯定會很生氣,但此刻她卻沒有任何的不悅,反而竭力的展現出了自己完美的一面。
不多時便抵達了南綵衣的住處,打開電視洗了水果讓陸離稍等片刻,南綵衣迅速換上一套居家的衣服,繫着圍裙開始在廚房裡忙碌起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南綵衣的住處,但前後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只過了半個多小時飯菜就全部搞定,三菜一湯,都是普通的家常菜,算不上豐盛,但南綵衣準備的十分驚醒,菜盤上甚至還點綴了一些花瓣修飾,頗有些情調,顯然是南綵衣專門爲陸離準備的。
“喝酒嘛?”南綵衣問道。
陸離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南綵衣情緒稍稍有些低落,看來陸離對自己還是有些介懷之意的,她這還真是純屬想多了,陸離只是單純沒有喝酒的興致而已。
飯後,南綵衣簡單將餐桌收拾了一下,對陸離說道:“時間不早了,要不你今晚就在我這休息一晚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呃,陸離還打算吃完就告辭呢,想不到南綵衣壓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這姑娘究竟在打什麼注意?
雖然心有不解,但陸離也不在意,堂堂男子漢,還能給一個小女人嚇住了不成。
放好了洗澡水,南綵衣還給陸離準備好了浴袍,招呼他泡個熱水澡,陸離不假思索的走進了浴室,卻驚訝的發現南綵衣居然脫下了身上的衣物,只留着貼身的內衣,怯生生的站在陸離面前。
“南小姐,你這是?”陸離眉頭微皺。
“大恩不報綵衣心中難安,唯有以身相許。”南綵衣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