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什麼好奇怪的。”
陳玄南開口解釋，“巔峰強者代表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個人，有些時候，他的意志甚至是能凌駕於國家之上的，這樣危險的個人，一旦展露力量，必然會成爲全人類設防的對象。”
唐銳想了想，很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好像近幾年大爆的那部《超人大戰蝙蝠俠》，有人會把戰無不勝的超人視若神明，但同樣有人把他看做惡魔。
即使他當下的立場沒有問題，可誰能保證，他今後沒有黑化的可能？
“而且，現在公佈也不無好處。”
一旁的安如是接着開口，“孤舟雖神出鬼沒，但不意味着他們不與外界接觸，相反，他們比常人更瞭解世界，少年巔峰的消息一旦傳入孤舟，他們對待唐無忌的態度，勢必也會發生變化。”
除非是同爲巔峰，不然，正常勢力誰願觸碰巔峰強者的眉頭。
唐銳點點頭：“有道理，謝了。”
“不過，少年巔峰這個噱頭，究竟是誰想出來的？”
安如是驀地話鋒一轉，向陳玄南吐槽道，“這傢伙有家有室，跟少年有半點關係嗎！”
唐銳：“……”
吐槽他沒什麼，但是不是等他離開之後再說？
陳玄南哈哈一笑：“有道是男人至死爲少年，這麼說也並無不可啊！”
“你們男人還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翻個好看的白眼，發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安如是擺了擺手道，“行了，該登機了，四小時後你們會在國境外一座小機場降落，如果唐重煥沒有說謊，孤舟的人會在那裡等你。”
“放心，敢說謊就剮了他。”
唐銳輕描淡寫的說道。
唐重煥額角的血管跳動兩下，無奈開口：“如果我就是想多活一段時間，何必只定下三日期限。”
事實到了這個時候，唐銳早就沒那麼懷疑，跟兩位戰王道一句再見，唐銳便一推唐重煥離開。
偌大的飛機上，只有他們兩名乘客，剛一起飛，唐重煥便提起要求：“我能要一杯紅酒嗎？”
“飛機上去哪給你找紅酒！”
唐銳臉色一沉，擡手喚來空姐，要了一杯礦泉水，“就這，愛喝不喝！”
唐重煥喝了一大口水，這才說道：“唐銳，你知道大業代表的什麼嗎？”
“嗯？”
唐銳愣了一下。
他也曾問過懶惰，但後者含糊其辭，只說了崑崙驛這隻言片語。
不成想，唐重煥現在竟主動聊了起來。
“你的才能，若只是留着給大家治治病，着實是太屈才了。”
唐重煥習慣性搖了搖杯子，發現那只是白水，又有些尷尬的停下動作，“相信我，只有大業，才能發揮出你真正的價值。”
唐銳不由得揚起嘴角：“這是想招募我麼，之前怎麼不說？”
“招募你？”
像是聽見一個好笑的笑話，唐重煥含笑搖頭，“在這件事上，黑羽林做過多少次努力，但哪一次不是以失敗告終，甚至還爲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招募你，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爲你感到遺憾，想要一吐爲快罷了。”
唐銳佯裝出感興趣的模樣問道：“那你倒是說一說，這大業究竟是什麼，也許我聽完之後，就會動了加入的念頭呢？”
“放心吧，我可不像黑羽林那些人一樣幼稚。”
話雖這樣說，但唐崇煥似乎還有着很強的傾訴欲，“不過，有些事還是可以告訴你的，我想你應該也聽說過，在靈氣枯竭之前，武者界曾是怎樣的一種繁榮景象吧？”
唐銳沉吟片刻，想到了兩個詞：“萬物生靈，皆可成道。”
“不錯！”
“能有這番見識，之前我果然太小看你了。”
“那時候的武者界，幾乎就是我們在神話中讀到的世界，飛禽走獸，花草林木，皆可通靈成道，而人類作爲世界永恆的主宰，更是把修煉境界提升到一個現代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別說你這樣的少年巔峰，哪怕是比你年紀更小，修爲更高的武者，也都比比皆是，我曾看過一部古籍，其中記錄了那座時期的強者生態，可以說移山填海，斗轉星移，無所不能，作爲現代武者戰力天花板的你，難道對那樣的世界就不動心嗎？”
說起這些時，唐崇煥的眼睛都在發光，好像真的看見了那座世界。
其實不止是他，唐銳聽在耳中，也是絲絲意動。
作爲武者，誰不想追求更強？！
而同時他還是一名醫者，如若是生存在那個時期，能見識到多少神奇的醫術，採集到多少珍稀的藥材！
只是那樣的時期終究結束了。
而且，唐銳自認他是一個很簡單的人。
治治病，練練功，和自己心愛的女人膩歪一下，這就是他想要的人生。
收回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唐銳的眼眸恢復平淡：“你描繪出來的場景，我很嚮往，但也僅此而已。”
“怎麼？”
“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大業，是如何重建那座時期的武者世界，但我絕不認爲，建立在殺戮和犧牲之上的，能夠被稱作大業，何況我的父親，也曾是這些犧牲的一份子。”
“你！”
唐崇煥有些恨鐵不成鋼，怒聲道，“沒想到你的見識、修爲、城府都是一流，唯獨格局上面，竟如此狹小，要成就這樣的大業，怎麼可能沒有犧牲，你不知道，當年我們得到第一件五行的時候，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
他的話沒能繼續下去，因爲唐銳臉色已經陰沉下來，尤其一雙眼眸，殺氣凝練成光，震人心神。
唐銳手指一屈一彈，壓縮成針的真氣激射而出，立即擊碎小桌板上的水瓶。
冰冷的礦泉水傾灑出來，澆了唐崇煥一身。
唐崇煥這纔想起，當年他設局擊殺唐無忌，便是因爲唐無忌查到了火木兩行的情報。
自己提到第一件五行，無異是在挑戰唐銳底線。
“我答應留你性命，但不代表，我會讓你完完整整離開。”
唐銳目光下移幾分，“如果你再有哪句話說錯，下一個被擊碎的，會是你的另一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