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連等人回到第一師部的駐紮地方之時,卻被駐守的士兵給擋住了!
“劉隊長,您不能帶外人進去呀!”崗哨的士兵有些爲難的看着劉連,雖然他們很佩服他,但卻不能讓人隨意的帶着陌生人進去軍營。
“我知道的。你幫我把統領大人叫過來,我就在這裡等着他。”劉連微笑道。對於這些逐漸成熟的南華士兵,他個人還是蠻欽佩的。自然也不會爲難他們負責任的做法。
那哨崗的士兵們見到劉連竟然對他們如此客氣,心裡對他的評價不禁提升了很多,他們分出幾人迅速地跑去通報統領大人。
“劉連,我們真能跟着你們嗎?”
一旁的王三有些忐忑不安的望着劉連,鎮子上的人都被屠光或逃光了。他的老父親也是被嗜血的北風士兵給殺了,現今兩無所依。剛好劉連見到他們這樣,就帶着他們來到這裡。只是看那些士兵的語氣,貌似這裡不能有平常百姓的。
劉連心裡雖然有些鬱悶,但卻不表現出來,他笑着對着父女兩道。“放心,會的。”
只是他也不確認統領大人是否真的願意讓這遭遇淒涼的父女留在這裡,畢竟這一牽連就是六千多人的性命。
“即使他們不能留在這裡,我也要讓他們有所歸宿。”劉連握緊拳頭。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王三不曾間斷地給自己送來那代表鄉情的香菸,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
“桑兒,別怕,有爹在。”王三看着有些爲難的劉連,他已經做好準備帶着自己的女兒離開,那雙平凡、普通的雙臉也是掛滿了無奈。
“放心!一切會好的,我會帶着你們走出去的。”
不多會,統領奧泰便是在哨崗的帶領之下,來到劉連身邊。劉連將今天的事情如是說出。
統領奧泰聽了劉連所描述黑風鎮之鎮民全部死於敵人的屠刀之下,他的臉色不禁變得憤怒!“這羣禽獸,他們不知道這樣做會遭遇天譴的嗎!”
“當殺戮已經成了習慣,他們可不會顧得上什麼道德了。”劉連也是有些沉聲道。這種事情,他聽說了的可不少,所以也不會少見多怪。他看了一眼旁邊正期待地等答案的王三父女,面向統領奧泰,屈身拱手道:
“統領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說吧!”奧泰有些煩躁,如今他們被圍在這裡,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我想讓這兩父女跟着我們的隊伍一起突圍。”劉連說道。
“這……”奧泰有些難色,兩個人雖然相對於他們這支足有六千人的隊伍不算什麼,但若帶着幾個累贅,在森林裡轉來轉去也不是什麼好事。
“統領大人,放心,他們也是待得不是很久的,況且我們很快就可以突圍了!”
“突圍!?”奧泰睜大着眼睛望着劉連。他又是轉頭看了一下週圍,拉着劉連匆忙走進駐紮地的營帳!而後想到什麼,轉頭對着柳詩喊道:“你!安排他們到伙食班幫忙!”
“是!”柳詩回答道,但他卻不知道劉連是怎麼說服統領大人同意讓一個百姓進入他們軍營。而王三父女兩也是跟着柳詩向着營房方向走去。
王三的女兒沒想到自己父親都要帶着自己離開了,而那個‘軍爺’還是可以安排他們入住軍營,進了軍營他們就安全多了。她跟着柳詩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對着已經走得很遠的劉連喊道:“恩人!我叫桑兒!”
“恩人?”
劉連苦笑着跟着統領奧泰走入軍中營帳,這次如果按照他的計劃,自己能活下來的機會都是很少的。
“劉連兄弟!你說,你有什麼計劃!”
一進營帳,統領奧泰便是拉着劉連的手喊道。他對劉連可很是信服,如果不是採用他說了那個什麼游擊戰術,恐怕他們這六千來人早已經死在敵人的刀下。
不過他們現在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因爲已經躲了好幾天,他們的糧食啊什麼的,都已經是告急!如果再待下去,恐怕不被殺死也會被餓死。這也是爲什麼他聽到劉連說突圍這麼激動的原因。如果能回到大部隊,什麼事情都能好說,如今卻是難!難!難!
“恩!”
劉連看着一臉着急的統領奧泰,想來這些天他已經待怕了,不過爲了士兵們,他並沒有一個人逃跑,這讓劉連很是佩服,畢竟連一個統兵的將領都跑了,那麼他的士兵們也會成爲待殺的兔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隨即劉連便是根據自己這幾天探測的敵情,結合自己的想法,爲已經被重重圍困着了第一師部說出了一條生路。
“什麼?原地待命,然後待機突擊?”
奧泰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劉連,如果按照他這種做法,豈不是要犧牲一部分人的性命。
“統領大人,我們已經不能再拖了。”劉連拱手道。
據他所瞭解的情況,這北風帝國近十萬的兵力已經慢慢地向着南華帝國的邊界前移,圍攏成一道新的防線。而這裡只剩下約一萬人的軍隊在繼續搜索。
奇怪的是,他偶爾會發現有一些身着褐色服裝的獨行客在這黑風鎮走動,但卻不受那些北風軍隊管束,而且那些北風士兵對他們都是很尊重的。
劉連現在還不知道,那北風帝國的將領魯番已經利用自己的深黑色長袍將領的威信,在這一片戰場之上下達了戰場通緝令。那些人便是來刺殺他們這支至今還停留在黑風鎮的南華軍隊。不過不管怎麼着,劉連他們近期要突圍,這是必須的。
“那劉連你說的另外一部分人該怎麼着?”
劉連對着統領奧泰的詢問,卻是沉默了少許,他開口道:“另外一部分人跟着我到黑風鎮的最北面,一起打一場聲東擊西的戰役,也許到了那邊的人都會犧牲。”
“犧牲?”
奧泰有些驚訝地望着劉連,他們第一師部在這黑風鎮這麼久,除了第一次戰役,其他的可都沒受過什麼損失,而且還消滅了敵人一個兩千人之多的隊伍。如今劉連卻告訴他,如果按照他的戰術,到黑風鎮北邊的協攻的士兵都會犧牲,這什麼跟什麼啊。
“統領,戰場之上有生就有死,爲了這六千多人能活着出去,我們必須犧牲一些東西,而今卻是我們要犧牲的時候了。”劉連說道。
“那你爲什麼要選擇自己?”統領疑惑地向劉連問道。
後者卻是慘然一笑。回答道:“一場戰役總要有人犧牲的,如果我們都怕死,那招就不好使了。”劉連知道,自己必須得去,因爲聲東擊西這一招也只有他現場指揮,才能真正實施得完美。而且他現在有求于軍隊,總要做出一些犧牲。
這天傍晚,統領奧泰便是召集全部的十人長以上的隊長過來開會,然後由劉連詳盡地講解了他們將要實施的突圍計劃。但說到需要一些人犧牲之時,他們卻是沉默了起來。
“誒!誰會自願去送死呢。”
劉連看着衆人,有些失望。也只有他自己纔會傻傻的自願去參加這必死的任務。而當他無奈嘆息自己跟着一羣膽小鬼時,卻給一個聲音打斷:
“我是孤兒,帝國將我培養長大,我願意去參加敢死隊!”
“我家兄弟多,少我一個,還有人照顧父母。”
“我……”
劉連驚訝的發現,剛纔沉默的衆人開始踊躍地發言,他們中無所顧慮的都紛紛把生的機會讓給自己的戰友,而讓自己面對着那殘酷的北風士兵。劉連看着他們,開始埋怨自己開始的想法太天真,大家都是好樣的。他的眼角開始有些溼潤:
“這或許纔是真正的軍人之情,超脫生死之外,後背永遠露給自己的兄弟!即使是死,那也叫無悔!”堅持到了現在,他們依舊這樣想着兄弟,着實難得。
最後經過劉連決議,纔是留下了幾個十人長和一個堅持要留下來的千人長,而且他們這次去駐紮地另外一邊聲東擊西的人只有少少的二百人!
那堅持要留下來的千人長卻是劉連最熟悉的吳天。劉連幾次明顯地告訴他,這次要過去另外的人不要多,精就好,而且也不需要太強悍。
吳天卻是吹鼻子瞪眼:“劉連!你呀的,你認爲老子不夠精嗎?我也只是稍微強悍了一點而已。但相對你,也沒什麼的啦。”
劉連還想說什麼,後者卻是狠聲道:“老子不管,我就去參加,你們不要我去不行。”最後還是統領奧泰拍板,讓吳天跟着去,不過他一切行動都要聽着劉連的話。對於老大的話,吳天當然是拍着雙手贊同。
劉連卻是拍着吳天的肩膀,心裡的感動不用說,也漫溢而出,諒他劉連再傻,他明白吳天悄悄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老子和你說兄弟,兄弟你不讓我生死與共,你呀的當我什麼啊!”
劉連很是感動,但卻說不出話來。他知道有些時候你會交到很多朋友,但也只有在你遇難的時候,纔會知道什麼是朋友,什麼是兄弟。這吳天無疑是他劉連值得交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