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基必須源源不斷的向地下市場投放黃金,以此來造成聯儲金庫大量失竊的假象,而他放出的數量是要看世界各國政府的心理底線的,尤其是那些在二戰中把國家儲備寄存在聯儲金庫的國家要看他們對聯儲的信任到底有多深。
這些黃金不但不會衝低黃金期貨的價格,反而會把金價擡到一個令人生畏的地步,因爲一旦聯儲金庫的信用不在,那麼每個國家都會開始限制黃金流通,尤其是向國外流通,這種緊縮銀根的表現會引起一系列的金融動盪。
布魯斯基有一件事恐怕想錯了,他要面對的,不只是北美鷹的特工和警察,還有其他國家的間諜和暗殺,甚至爲了他手中不明數量的黃金,他的那些手下恐怕也不在可靠了。
但是章晉陽知道他面對這一切挑戰的底氣在哪裡,所以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的黃金會不夠。
一見面的時候,章晉陽就感覺到了布魯斯基的變化,他人過中年,就算狀態保持得再好,也不會有那樣堅實的骨骼和肌肉。
在他的感應中,布魯斯基隨手一扔的那個酒瓶子,飛出了四百多米才落地,這恐怕是史蒂夫也要正經的擺好姿勢用力才能達到的結果,但他只是隨手一扔,就像頑皮的孩子向海裡投擲貝殼。
顯然寄生裝甲給布魯斯基帶來的一些改變,而且是很出色的良性改變,不然他不會拒絕矢志田真助的技術追蹤——作爲一個試驗品,後繼的技術支持和維護是很重要的。
布魯斯基並沒有給矢志田真助提供自己的生體樣本,但是他還是拿到了一些表面的東西,頭髮,唾液,雖然不像血液脊髓液那樣承載那麼多的信息,但是也足夠做出一些分析來了。
三架EQRA版昆式隱着身降落在布魯斯基提供的地點,上面載着第一批二十噸黃金,這顯然很出布魯斯基的意料,他沒想到矢志田真助這麼快就把黃金準備好了——倒是昆式他並不意外,無論霓虹老頭的關係是在九頭蛇還是國防部,有錢不難搞到這東西。
等到章晉陽確認那些黃金被接收了,他把全部計劃發送給了劉校長,計劃的來源自然是矢志田家,九頭蛇的彈頭也不是秘密了——他希望國內做好應對國際糧價衝擊的準備。
按照聯邦政府的尿性,一旦他們國內的產糧地出了問題,那麼必然要在國際上興風作浪一番,拼命地打壓國際糧價,還會出臺一堆政策限制國內的糧食出口,等到他們的事平了,在假惺惺的譴責國際糧商趁火打劫——那些糧商怕不有一半都是北美鷹人。
炎黃每年都會和北美鷹互相進口大量糧食,玉米小麥大豆是數量最多的,而那個糧產地恰恰是玉米產地,這東西在北美鷹人的食譜中是僅次於小麥的主糧,尤其隔壁的仙人掌國更是如此。
作爲剛剛從人口第一這個位子上退下來的國家,糧食對於炎黃過來說依然是重中之重,相對來說黃金市場的風波對他們卻並無吸引力,但是卻有助於制定外交策略——想必這一次被推上去打頭陣又是毛熊。
毛熊是時刻想要翻身在北美鷹身上咬一口的,當年國家崩塌造成的經濟動亂讓他們瞬間後退了二十年,這一箭之仇不可不報。
現在則是個光明正大的機會,章晉陽相信布魯斯基也會通過自己的渠道提醒毛熊,甚至有可能這件事就是毛熊在幕後主導——不然的話布魯斯基的黃金儲備可不好解釋。
廣袤的西伯利亞凍土平原上有着令人震驚的各種礦藏,金礦只是其中的一點縮影,毛熊之所以在國家經濟體系崩塌之後依然能夠從廢墟中重生,這裡出產的黃金功不可沒。
章晉陽已經準備好常駐三藩市了,這裡無論是海底的泥沙還是海水本身,含金都比其他地域高上不少,而且作爲北美鷹最危險的城市,7條地質斷層交匯的三藩市地質活動非常頻繁,這些地球本身的活動也爲他帶來了大量的原料。
即便沒有這些,作爲全球旅遊勝地,這裡的人口也是很密集的,左近又靠攏著名的電子產業孵化地硅谷,只是走在街上的那些金首飾就可以支撐布魯斯基的計劃了。
而且他在街上逛了幾圈,發現腳幫在這裡跌實力非常龐大,已經到了可以左右警察局長的任免的地步了。
他在很久以前派駐在這裡的英雄小組名聲不顯,但是成果頗豐,不但能自給自足的成立了一個旅遊公司,和當地的黑惡勢力較量的有聲有色,還有結餘開始培訓一些有志於打擊犯罪的青少年——章晉陽總覺得他們似乎走上了一條奇怪的路。
當他在街上游蕩的時候,似乎看到了當初的新約克城,光鮮亮麗的城市背後,那些陰影中有無數的蛭蟲在吸食這個城市的血液,讓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散發着腐爛的惡臭。
這一切都被警察們隔絕在了精英地帶之外,無論是硅谷還是旅遊景點周圍,都散佈着大量的執法人員,這裡海晏河清,陽光明媚,基本是零犯罪。
無論是來自世界各地旅遊的觀光客,還是坐在窗明几淨的辦公室裡認真工作的白領,都不會感覺到這城市地下的骯髒,警察們把他們保護的相當好,相信這些人是不會知道這座陽光城市也是有貧民窟的——街面上連流浪漢都少見。
相比新約克城,三藩市因爲地理的原因各區之間的間距非常大,而很多人則認爲另一個區是另一個城市,這讓他們經常困惑於爲什麼自己選出來的市長還要管其他市的問題。
歷史上處理不好這種民衆關係而被迫下臺的市長屢見不鮮,所以現在的政客們都不再關心經濟效益低下,麻煩卻層出不窮的貧民區了——他們會把這種區域的管理委託給一些人,只要保證在任期內不出問題就好。
但是這個是既不是非黑即白的,即便是貧民區,它的統治者也是富人,所以就需要一箇中間地帶,來平衡城市的差距——出於炎黃人和氣生財與人爲善的處世哲學,世界出名的唐人街,一般都是這個中立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