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澤梅快步跑到了樑水的面前,神色鄙夷地打量了他一眼,不屑地笑道:“呵呵呵,你說我不理解你能給我幸福的現在,什麼意思?”
樑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但是心口卻好像被重錘敲過,感到悶得慌,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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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回答,是因爲他希望董澤梅愛的是他的人,而不是別的。
董澤梅見樑水不回答,更加鄙夷地搖頭笑道:“呵呵,真是好笑。就憑你那連大學都供不起你的家庭,也能給我幸福?你一個即將下課,就算留下也只能做普工的人,拿什麼給我幸福?你能給我買香奈兒衣服嗎?你能給我買房嗎?你能給我買鑽戒嗎?你能給我買lv包嗎?你能給我買車嗎?”
樑水嘆了一口氣,依然沒有回答,繞開董澤梅的身子,快步地向前走去,他在恨自己,愛錯了人。
“沒出息的傢伙,真後悔在你身上浪費了三年最寶貴的青春!”董澤梅一聲冷笑,又上前挽住了王明的胳膊,還親了他一下。
樑水回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董澤梅親王明,心裡更是沉痛,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嘀嘀嘀……
正在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
樑水現在的心情正鬱悶,聽到鳴笛聲,沒來由地感到非常煩躁。
“操,叫什麼叫,有車了不起啊?有車就該玩別人的女人?”
樑水看着身前這輛白色的豪華的賓利轎車,尤其是車子後座上,還坐着一個姿色出衆的女子,想到董澤梅之前的話,頓時一陣火起,提起腿,跳起身子就向面前的賓利車狠狠地踹了幾腳。
嘣嘣嘣!
樑水怒火中燒,正是憤怒的時候,所以腳上的力氣很大,幾腳下來,賓利車上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凹痕。
“你幹什麼的,你什麼人?”
開車的司機見狀,馬上就熄火,從車子上跳了下來,凶神惡煞地看着樑水,短袖下露出的兩隻胳膊,肌肉發達,充滿爆發力。
呃呃,
樑水看到肌肉男,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衝動了,暗叫完蛋,而更讓他崩潰的是,路人們的議論。
“哇,哪個吊毛?連何副總經理的車子都敢砸,真心牛筆!”
“那不是我們車間的樑工嗎?聽說今天就是他實習的最後一天了,看他平時的表現,多半要下課,沒想到他竟然還敢砸何副總的車,這回恐怕是徹底沒救了。”
“唉,樑工這人其實還挺不錯的,這下子要走了,真怪可惜的。”
樑水聽着大家的話,見車上的女人果然有些像文明欄圖片上的何副總經理何容,差點暈了過去,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何總,我心情不好,衝動了。我賠,車子砸壞了,我賠!”
“呵呵呵,你賠?”肌肉男聞聲,不由冷冷一笑。
本來他誤會樑爽是那種欲對何副總不利的憤青員工,準備動手的,但見樑水連忙道歉,纔沒有揍他。
董澤梅看到樑水在那裡砸何總的賓利車,也着實嚇了一跳,現在聽了他的話,卻是笑了起來:“樑水,你知道何總這輛車值多少錢嗎?你知道這車就是刮花了一點,補漆都要好幾萬嗎?就憑你那點本事,你賠得起嗎?”
“啊?補漆都要好幾萬?”樑水嚇了一大跳,不由一聲驚呼。
董澤梅神色更是不屑:“吊絲就是吊絲,啥都不懂。幸好我及時懸崖勒馬,不然這輩子就毀在他身上了。”
由於現在快要到上班時間了,很多工友都出來買早餐吃,或者吃完早餐正趕回來,所以路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也多了起來。
“樑工家裡很窮的,哪拿幾萬來賠啊?這回恐怕要在廠子裡做幾年義務普工了!”
“那女的也真是,樑工夠倒黴的了,她還在那裡落井下石。”
“丫的,那個賤女人不是勾/引王生的董澤梅嗎?聽說她以前是樑工的女朋友呢,樑工肯定是因爲失戀,一時氣憤才砸何總車的。唉,沒想到她還出言諷刺樑工,這種女人真賤,真替樑工不值得的。”
董澤梅聽了路人的話,感到很不爽,但因爲何總在場,並沒有發作。
樑水聽着大家的議論聲,心裡卻並不覺得安慰,只是更恨自己當初眼濁,沒有認清董澤梅的本質。
不過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何[容聽了大家的話,淡淡地看了一眼董澤梅和王工程師,最後說道:“阿明,算了。”
其實平常的話,她肯定要叫人把樑水送去派出所關着。
但是何容對於樑水,偏偏有那麼一點印像,因爲當初理工大學的一個導師,叫她幫忙給一個學生的女朋友安排工作,那學生好像就是他。
肌肉男就是阿明,聽了何總的話,略微遲疑,看了一眼樑水,覺得這哥們也怪可憐的,也就上車,開進了廠子。
圍觀的人們見狀,總算替樑水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估計今天何總的心情不錯,並沒有找樑工的麻煩。”
“唉,不過樑工想要轉爲正式技工,恐怕不行了。”
“我們還是快些走吧,要上班了,何副總經理好幾個月沒來過了,今天突然過來,只怕又要突擊檢查,可別被罰款啊!”
呼呼呼!
樑水也連接吐了幾口濁氣,暗幸這個何容是個挺有人情味的美女,不然的話,真不知道是什麼後果。
不過對於自己的工作,他卻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但他倒也不在意。
因爲樑水之所以決定留下來,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在於可以天天和董澤梅在一起,既然她現在做了別人的小三,就乾脆離開吧。
做了走的決定,樑水也懶得再去車間了,直接就打算去宿舍收拾好行禮,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劉洪還在宿舍,見樑水一臉鬱悶地回來收拾行禮,不由諷刺道:“呵呵呵,你果然有先見之明嘛,知道捲鋪蓋走人了。”
“我只是不想在這裡幹了而已。”樑水心情不好,聽了劉洪的話,更是不爽,就隱隱有些較頸地回了一句。
“呵呵,不想幹,我看是你想幹也幹不成了吧?”劉洪見他較勁,不由更加大聲地打擊諷刺。
樑水看向劉洪,搖頭嘆了一口氣:“唉,有時候我說實話,就是沒有人相信。這一個月以來,你讓我碰過機械嗎?你就知道我一定沒有技術?”
“哈哈哈,牛皮誰都會吹,但這年頭不是靠說話,而是靠的本事,靠的實力,懂不?”劉洪笑得更大聲了,好像覺得這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樑水聞聲,突然有些不服氣,覺得這裡的人都瞧不起自己,不能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得拿點顏色給他們瞧瞧。
於是他放下行禮說:“走,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