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張志便把菲菲給抱了出來,習慣性地走到自己的房間,卻見得劉思琪已經離開了,回到了隔壁的房間裡去,燈還沒有關。
看樣子她對於剛纔的事,心裡還是很難過,所以有些睡不着。
不過張志可不想理會她,見她不在,倒是挺滿意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現在唯一擔憂的是,呆會兒不知道怎麼給菲菲解釋,雖然菲菲剛纔玩得心情愉快,但誰也不知道呆會兒她會怎麼樣!
把菲菲放在牀上,張志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正準備關燈睡覺。豈料就在這個時候,劉思琪卻來到門口,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賤貨,你跑來幹什麼?”張志聽到敲門聲,很想大聲罵她一句。然而當他看到她此時穿得很正常很矜持很保守時,不由微微一愣,換口問道:“姐姐,有什麼事嗎?”
劉思琪淡淡地笑了笑,開口問道:“菲菲,她睡了嗎?”
“沒有!”菲菲在牀上很直接的答了出來,使得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冰冷,非常的不近人情。言外之意好像在說:你個狐狸精,是不是想等我睡了,好又勾/引我們純純的張志!
“剛纔的事,菲菲你不要誤會!我想給你解釋一下,晚上我喝了一點紅酒,有點醉意,差點把我老弟當成我喜歡的他了!還好老弟把我弄醒了,要不然我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張志聞言,感覺有些搞笑,暗想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還能隱瞞得下來嗎?紙是包不住火的,就算這時能瞞得住菲菲,她遲早還是會知道的!
不過說句心裡話,他還是隱隱有些感動,至少劉思琪還算得上一個,犯了錯就懂得及時補救的人。而且她這麼喜歡自己,自己這般對待她,她能做到這一步,也確實需要一定的境界。
正思忖間,他卻聽得菲菲幾分生氣地說道“我不想聽你解釋,我要張志望着我的眼睛,親口告訴我,你真的是他的姐姐!”說完話,她乾脆坐了起來,撲到牀邊掐了張志一爪。
張志看了看菲菲,又看了看劉思琪,一時之間,還真不知如何作答了。因爲他從菲菲的話中,聽出了兩個完全相反的意思。
一個可能是她有些相信劉思琪的話了,所以她才問自己,想要確認一下。另一個則可能是,她一點都不相信她的鬼話,只是想試探一下自己,會不會欺騙她。
猶豫了片刻,張志低下頭望着菲菲說道:“菲菲,我沒有騙你。思琪她,她真的是我的姐姐。”他的說話的時候,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因爲他心裡清楚,只有這樣才能讓菲菲相信,而他見識過太多大場面,要做到這樣,也並不難。
張志其實不想再騙菲菲,那樣他有一種很強的罪惡感,甚至於比殺了好人還要自責。
但他見劉思琪都把話說到前面了,剛纔拒絕她就已經很傷她,他不想再不給她面子。而且菲菲會這樣問他,代表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相信的。因爲劉思琪在這個時候跑來解釋,而不是等到明天,確實有其讓人值得相信的高明之處。
菲菲一直看着張志的眼睛,並沒有找出任何破綻,不由雙眼呆呆的愣了愣。張志以爲她見自己又騙她,感到很失望,心裡忍不住直冒冷汗,暗恨自己沒有說實話。
結果讓張志和劉思琪都很意外的是,菲菲沉默了一會兒,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歪過頭說:“志,你沒有騙我吧,騙我是小狗哦!”
“呵呵,菲菲,我真是張志的姐姐,剛纔的事,真是太對不起了!好不容易和老弟重逢,我本來想在這裡多呆兩天的……不如這樣吧,明天我就回去。”
菲菲聽了她的話,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對她說什麼,回過頭又對張志說:“好吧,既然你說她是你姐姐,你們兩姐弟敢做一個試驗嗎?”
“什麼試驗?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去醫院做DNA吧?”張志呵呵的笑着答道。其實他心裡可是擔心得很,最怕她說這句話了,這才先入爲主,故意這樣說。
果然,菲菲聽了他的話,稍稍愣了愣,似乎覺得很意外,心想他們連做DNA都不怕,該不會真是自己多疑了,他們是真的姐弟吧?
想了好一會兒,菲菲搖搖頭說:“用不着那麼麻煩啦,而且那個還要花很多錢的。雖然我們不缺那幾個錢,但也不要闊綽得像敗家子似的,給人印像不好。古人有一種方式,叫做滴血認親,不如你們試試看,會不會血濃於水!”
對於這個血濃於水,張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夠試驗出來,可是電視裡,還有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想來也有它的道理。
只是菲菲都話說到前頭了,他想不做也不得不做了。
最後他只好萬分無奈地點點頭說道:“你真是鬼靈精怪,好吧,我這就去把碗拿過來!”說完,他就率先一步向房間外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想着呆會兒應付的辦法。
可能是因爲剛纔實在是太舒服了吧,張志感覺今天的腦子特別能使,稍稍一動腦子,馬上就想出辦法了,不由嘿嘿的笑了笑。
只見他來到廚房,首先把窗子打開,然後拿出兩個碗來,分別裝了大半碗水。接下來,他咬破手指在一個碗裡滴了一滴把它放在了窗子旁邊,然後他才端着另一碗水向房間裡走了過去。
“水來了,菲菲,你的眼睛可要看好了,呆會兒可千萬別說我們作假,又欺騙你!”張志因爲想到了應付的辦法,此時已是信心十足,乾脆大言不慚的地叫喊起來。
這一定是他施的煙霧蛋,休想這樣就把老孃給唬弄過去了!菲菲暗自想了想,態度非常堅決地說道:“我當然要看仔細了,要是你們真騙了我,怎麼辦?”
她說完話,便滾到牀邊坐了起來,要張志把椅子端過來把那碗水放在椅子上,顯得一副再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樣子。
張志掃了一眼窗子那邊,見得窗口大開,覺得真是天助我也,很是得意地笑了笑,非常樂意地照菲菲所說的做了。
然後,他側過頭對劉思琪說道:“姐姐,你先滴一滴血放到裡面去吧!”
劉思琪稍稍遲疑了一下,又覺得張志既然敢這麼做,還敢這麼說,想來他一定是有了具體的應付辦法。
最後她點點關,上前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碗裡。
看着碗裡的血,張志側過頭掃了一眼菲菲,卻見得她也在看着自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聽得她說道:“看着我幹什麼,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剛剛說完,她便把目光,主要集中在了那碗水和劉思琪的兩隻手上。本來她這樣做,是爲了防止他們作假,讓劉思琪又滴一滴血在碗裡,這招可謂是相當高明的。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張志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現在瞬移的速度已經超過聲速了,也就是說,在一秒之內可以移動三百多米。
雖然端一碗水,確實有點難度,需要一點時間,但從廚房的窗子到這裡,來回一圈遠遠不夠三百米。所以對於張志來說,能給他兩秒鐘時間就夠了!
張志見得菲菲目光主要放在劉思琪身上後,餘光卻還是在看着他。他愣了愣,不由對劉思琪扯了扯嘴皮說:“姐姐,你退遠點吧,免得菲菲懷疑我們作假!”
劉思琪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還是很聽話地向後退了幾步。菲菲也是一頭霧水,趕緊完全側過頭看向了劉思琪,看看張志叫她退後,到底有什麼陰謀。
可是兩個女孩卻不知道,她們就這樣白癡地中了張志的聲東擊西之計。
張志之所以做得這麼成功,那是因爲他想起小時候,在路邊看到的一個玩蛇的人。一隻毒蛇就在那人的面前,他的手在蛇的面前晃動着,他的手向左,蛇便跟着向左,向右,蛇也跟着向右,那隻蛇就那樣被他控制着,卻怎麼也傷不到他。
當時他很好奇,就去問了那個玩蛇人,爲什麼會這樣。那個玩蛇人告訴他說,因爲他知道蛇關注的是什麼,所以他能控制它。後來張志明白,這涉及到催眠心理學,很多催眠大師能夠成功,就是應用了這一點。
剛纔張志就是這樣做的,他清楚菲菲心裡關注的是什麼,所以先盯着她看,引起她的多疑,集中她的注意力。
當她把目光主要集中在劉思琪的身上後,又叫劉思琪向後退了一點,這就和玩蛇人左右晃動手一樣,而菲菲就好比毒蛇,目光完全跟着自己的目標移動了。
其實張志玩的這個招式,還有一個很好聽的俗名,叫做障眼法。很多魔術大師能夠很成功的迷惑觀衆,就是利用了人們的注意力,不斷的製造假像引起觀衆的好奇,從而成功掩蓋了在暗處所做的小動作。
張志只需要兩秒鐘就夠了,所以待菲菲把目光移回來時,他已經成功利用瞬移,跳進廚房把那碗水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