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小胖能不能做出來,我也不能讓他去殺人,但是他的這番話我相信都是肺腑之言。
這時李衛東擋在我的前面說:“大魁哥,得饒人處且饒人,希望你給個面子。不然,我真沒法給兵哥交代。”
“大兵是你爹啊,不要拿大兵嚇唬我,草,大兵多個雞把,老子怕他就不弄這B了。”大魁指着我說。
我現在算是體會到,爲什麼大魁能橫行九中沒人敢惹,就憑今天這二十多人,各個凶神惡煞的,一般的學校混混誰敢惹他。
畢竟人都高三了,成名了那麼久,人的名樹的影,不是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和他對着幹。
李衛東皺了皺眉頭,估計心裡在猶豫着要不要爲了我和大魁撕破臉皮。
大魁這時指着李衛東的鼻子說:“李衛東,劉磊在的時候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別以爲你現在跟了大兵了,就找到靠山了,跟我鬥你還不夠資格,識相的帶着你的人滾,要不然,我連你一起給收拾了。”
大魁的這句話,讓我心裡一喜,如果李衛東走了,應該會給兵哥報信的。
我一直在旁邊看着李衛東,但李衛東沒發話,誰也不敢擅自行動,過了十幾秒,這才說:“我們走!”
聽見李衛東這麼一說,我鬆了口氣,王山突然說:“東哥,我們真不管他了?這麼走了,這小子今天死定了。”
我當時真想給王山一拳,如果我還有力氣的話,我一定會這麼做。
不過,王山應該也是瞭解大魁脾氣的,知道他們要是撒手不管了,我今天的下場會很慘。
身後一人也小聲的說:“東哥,現在走了不太好吧,你怎麼跟兵哥交代啊?輝哥好歹也是……”
那人話還沒說完,李衛東冷喝道:“是什麼?他是大兵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兄弟,我可從來沒有承認他是我們的兄弟,他自己招惹的禍事,是應該自己扛,全都給我回去。”
我聞言,暗自握緊了拳頭,眼睛裡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本來我還指望李衛東能報信的,但是看到他的眼神跟話音我覺得懸了,這小子還真是牆頭草兩邊倒。
我雖然知道指望不上他,但我絕對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如果他說是得罪不起大魁,我心裡還好受點。
李衛東帶頭一走,他帶來的人自然也是開始往外撤,不少人都用可憐而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都知道我接下來的後果有多悽慘,我這時候反倒不害怕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心已經涼了半截!
同樣是領頭人物,我敢說,如果換做今天被打的是大魁的人,大魁絕對不會像李衛東這樣慫下去,李衛東讓我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誰都能靠得住的。
李衛東他們一走,房間空了很多,我們幾個被圍了起來。
我突然發現一個細節,就是峰子竟然還站在一個角落,沒有捱打,他只是低着頭,也沒有說話。
大魁看着我一臉狂傲的樣子說:“高明輝
,你是不是覺得李衛東會通知大兵啊?”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大魁很有信心的說:“我敢讓他走就篤定他不敢跟我作對,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依然沒有說話,大魁看着我詭異的笑了笑說:“你一定也很奇怪,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們在這兒吧?”
我的確很疑惑,大魁是有備而來,在來之前我都不知道峰子的生日在哪裡辦,到了目的地我們才知道,這麼說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大兵看見我們了,他剛好也在這兒,所以就調集了人手。但是,大魁憑什麼可以帶着這麼多人拿着傢伙招搖過市,老闆看不見嗎?人民路離學校大概二十分鐘車程,他怎麼會這麼巧來這裡,所以只有第二種可能,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這家老闆應該跟大魁認識,所以遲遲沒人上來,然後就是跟大魁合作的那個我們內部的人。
雖然,我很不願意去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應該是真的,我把頭轉向了峰子,他依舊低着頭。
“爲什麼要出賣我?”我陰沉着說。
峰子緩緩的擡起頭,沒有說話,小白見狀罵道:“張峰源,你個白眼狼,我草你媽……”
小白罵着,被幾個混混痛打了幾下,我急忙說:“你們都別說話,今天這事,我一個人扛。”
我的聲音不高,但是充滿了怨氣,李衛東的走我可以接受,畢竟我跟他沒什麼交情,但是峰子,我真的無法接受,雖然曾經我們有過對立,有過隔閡,但是我們畢竟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曾經一起戰鬥過,我無法接受自己兄弟的背叛。
“告訴我,爲什麼出賣我?”我冷冷的說。
峰子看着我,沒有回答,又看向大魁說:“大魁哥,差不多了吧,沒必要太過分吧?”
“怎麼,你心軟了?你之前跟我說過的那些話呢?你抱怨過的話呢?你們都是兄弟,你看看你,你現在有什麼?屁都沒有,在大兵的眼裡,他不拿你當兄弟,還有他們,他們也都是聽高明輝的,你的怨恨呢?現在知道充好人了?早特麼幹嘛去了?”
聽着大魁說着,我突然笑了,這種笑聲複雜的讓我無法形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邊笑着一邊搖頭說:“張峰源啊張峰源,你真是好樣的,你贏了,你比我能忍,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始終都有不愉快。我之前覺得你沒那麼大度,那次跟二五斗的時候,我覺得你又回來了,看來我是瞎了眼了,把你當成了兄弟。”
“高明輝,你夠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從開始到現在,你想想你自己什麼德行?哪件事不是我們幫你擺平,哪次打架不是我們幫着你,我們落到一點好處了嗎?遠的不說,就說眼前,劉磊偷襲我們,爲什麼偷襲,還不是因爲他,管他收保護費,你特麼多管什麼閒事,顯着你了,我特麼招誰惹誰了,我要不看着跟你們是兄弟,那天我會上手嗎?我不上手,後來至於被打嗎?我不想在這樣窩囊的活下
去了,龍龍走了,大順走了,你還剩下什麼,真的,我不想窩囊的跟着你受罪了,你特麼就是個掃把星你知道嗎?”
我笑着,沒有說話,我忽然明白,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充滿怨言的時候,他的想法全都是從自身出發。
平心而論,客觀的說,如果按照他的理論,我又招誰惹誰了,要不是他犯賤先幫着高媛媛整我,我也不會走到這條路來,要說報仇也特麼應該是我報仇。
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只是報應爲什麼調換了位置,上天還真是不公。
哀默大於心死,我看着身邊的兩個人說:“能鬆開我了嗎?今天我認栽,你們讓我做什麼我認了。”
我說着,大魁點了點頭,饒有興致的看着我,那兩個混混鬆開我,全身心戒備着,我看了看胳膊上的煙疤,這疼痛早已經被心冰的沒有了溫度,只是在時不時的刺激着神經。
“張峰源,我一點也不想聽你的那些怨言,按照你的理論,我們幾個兄弟,才子也對不起你,你先追的高媛媛,沒追上,才子去追了,論規矩來說,說不過去,小白,他也對不起你。”我說着指着小白。
“在我看來,你們也算是哥們吧,他現在跟高媛媛在一起了,你是不是也特恨他。”我問。
張峰源看着小白,又看向我說:“這就不勞你操心了,說實話,我現在真看不上高媛媛,他在我心裡就是個表子,不過想想她在胯下承歡的感覺,應該也挺不錯的,有機會我一定考慮考慮,哈哈哈……”
“張峰源,我‘日’你祖宗。”小白說着,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搶過一人的鎬把,爬起來衝向張峰源,一棍子抽了過去,棍子纔剛出手,小白就被身旁的人一腳踹到牆上,然後又是一頓揍。
“這就急了,好戲纔剛開始呢。”大魁笑着說。
我看着大魁說:“你到底想怎麼樣,衝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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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當然得衝你來,我說過,我不但讓你肉體受到摧殘,也要讓你的心受到摧殘。”大魁詭異的笑着,拍了拍手說:“好了,我說個事,機會只有一次,你們自己想。”
大魁說着,拉過一個凳子坐了下來指着我衝着小白他們說:“我可以放了他,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小胖問。
大魁說:“很簡單,從今以後,你們跟着我混,高明輝在九中就是個屁,以後他膽敢嘚瑟,你們就給我揍他。”
大魁的話剛落,所有人的表情就僵住了,誰也沒想到大魁提出了這麼一個條件。
老刀盤腿坐在地上,說:“一直聽說九中的大魁沒人敢惹,我今天算是見識了,手段還真是老辣,我承認,我們綁在一起也鬥不過你,我們幾個農村長大的,學習不好沒什麼文化,但是從小我們就知道我們村團結,所以很少有人欺負我們,一個道理,小輝今天認栽了,我覺得你也殺不了他,因爲我們都看着呢,他要出了人命你也得槍斃,除非你把我們都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