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
漆黑無垠的虛空，忽然波動起來。
片刻後，一名青衣男子，從虛空深處走了出來。
“時隔萬年，終於再臨。”
青衣男子面容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
可他的眼睛卻無比蒼涼，彷彿蘊藏着無盡歲月。
這青衣男子，正是林牧。
“靈界，果然氣機混亂，發生了鉅變。”
林牧目光觀測天地，立即落實之前的判斷。
“竟有數道令我都心悸的氣息。”
他皺眉。
對於靈界，他可以說再熟悉不過。
然而，如今的靈界，卻讓他感覺到陌生。
這裡的規則，千瘡百孔。
空間有很明顯的割裂波動，分明是被強大力量，打穿出很多空間通道。
“靈界，極爲強大，有皇天這種準序列力量庇護，還牽扯到有數世界和有靈世界，按道理就算序列之主出手，想要攻破靈界，也很難。”
這一點不難推測。
諸天世界，早已有力量滲透靈界，有數和有靈世界，已在這爭鬥上百紀元。
但即便有數和有靈世界的大能，也只能徐徐圖之，無法主宰靈界。
那現在會出現這種情況，必是有驚天之變。
“是了，大數世界已被瓜分，如今有數世界力量必會收縮，如果有靈世界那邊，再出現什麼異變，那靈界就會陷入前所未有的虛弱，給其他世界入侵的機會。”
林牧思維極爲強大，須臾間便察覺到幾分真相。
過了會，他又是一陣唏噓。
如今的靈界，絕對是他最陌生的狀態。
不僅是世界本身變化，還在於如今的靈界，已沒了凡土衆人。
上次他降臨靈界，凡土衆高層也跟隨他轉世。
可現在，自從大數世界出事，凡土衆高層已流離到苦海中。
即便是他，想要尋找到凡土衆高層，也沒那麼容易。
畢竟苦海太浩瀚，即便序列世界與之相比，都同樣渺小。
“咦？”
忽然，林牧目露異色。
在這靈界之中，他感應到一股極爲熟悉的氣機。
靈界裡面，共有兩道氣機與他相連。
一道是書院的老子化身，還有一道就很奇怪。
“難道是千澈？”
林牧若有所思。
凡土其他高層被流放，但夜千澈因融入仙族，一直就在靈界。
他沒有多想，身形一晃就朝那個方向掠去。
與其在這胡亂猜測，不如親眼看看。
他沒有急着趕路。
以他修爲，真要急着去一個地方，瞬息即可至。
不過靈界大變，他需要時間來了解。
很快他就對靈界局勢，有了個大致掌握。
正如他所料，靈界已被真正攻破。
現在靈界分爲六域，仙域、神域、中域、靈域、數域和皇域。
仙域和神域，爲仙族和神族掌控。
如今的林牧已知道，仙族和神族來自西天，分別代表極樂和光明兩教。
中域，是由其他十幾個先天世界勢力構成。
靈域由有靈世界掌控，數域由有數世界掌控，皇域則是原本的靈界勢力，由皇天庇護。
之所以會這樣，是萬年之前，有神秘力量爆發，撞擊到靈界，讓靈界多處破碎，給了各大世界入侵的機會。
“萬年之前？”
林牧目光怪異。
那不就是靈柩燈融合完整，引來先天本源力量的時間。
看來，先天本源之力不僅險些轟殺他，還對靈界造成巨大沖擊，從而引發如今的靈界劇變。
這樣說來，靈界如今的變化，還是由他引起的。
他還探聽到一個讓他驚詫不已的消息。
明明他已離開靈界萬年。
可這靈界，居然一直有一個“林牧”存在。
這導致，在靈界修士們印象中，林牧從未離開過靈界。
“難道我感應到的那氣機，是另一個‘林牧’？”
林牧沒有憤怒，只是覺得好奇。
他很想知道，靈界的這個“林牧”，究竟是怎麼回事。
找到那個“林牧”並不難。
他感應到的那熟悉的氣機，是在仙域，可見那個“林牧”就在仙域。
仙域，冰城。
冰城是仙域出現後建造的。
掌控冰城的，是仙族最大家族之一，白家。
林牧無聲無息進入冰城。
他發現這冰城，與西天的飛雪城有些像。
修士們
以修行寒冰之力爲主。
他隱藏在虛空之中，暗中用心靈之力，蒐集冰城消息。
很快，他對於冰城局勢，以及那個“林牧”的信息，都已一清二楚。
萬年前，“林牧”遇到白家百夜，後被稱爲“白夜”，從此就迷戀上白夜。
於是“林牧”就跟着白夜，來到冰城，並在白家定居下來。
這讓許多修士，對“林牧”頗爲鄙視。
畢竟，“林牧”來自大數世界，後來也是效命於黑旗軍。
按理說，“林牧”就算不選擇數域，也應該選擇皇域，結果他卻爲了女人放棄一切，選擇仙域。
最讓人覺得可笑的是，“林牧”投靠仙域，並未得到仙域重視。
反而因爲白夜要與“林牧”成親，導致林牧被仙域大能落九天嫉恨，廢掉修爲，從堂堂林至尊變成廢人。
要不是白夜出面救下“林牧”，“林牧”都已經死了。
蒐集到這些消息，林牧覺得越發離奇。
他的心靈力量，快速搜尋，很快真的就在這冰城內，找到了另外一個“林牧”。
這一觀察，林牧更是驚詫。
這“林牧”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樣，由其他人僞裝。
對方身上的氣息，從肉身到靈魂都與過去的他同源，神態語氣都一模一樣。
連林牧自己，都險些懷疑，世上是不是有另外一個他了。
但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逝。
這“林牧”明顯不可能是他。
雖然這“林牧”其他地方，都和他一樣，但對方沒有第九觀心靈，也沒有先天本源之體。
很顯然，那幕後之人哪怕再神通廣大，也製造不出第九觀心靈和先天本源之體來。
儘管知道這“林牧”是假貨，林牧卻沒有出手。
因爲他已發現，這“林牧”對他沒有惡意，身上甚至有種強烈的寄託之感。
隨後，林牧在“林牧”身邊，看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身影。
他知道，這個女子，叫“林千澈”。
從他蒐集到的那些信息中得知，林千澈是“林牧”萬年前收的婢女，模樣還和白夜有些相似。
當然，只是有些相似。
這個林千澈，相貌比起白夜來，完全可以說很平庸，氣質更是沒法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