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
馬交微愣,不解道:“我師父只是個普通尊者,而且死了十幾個紀元,你就別打他的注意,就算他活着也當不了你的靠山。”
林牧笑了笑:“你師父死了不要緊,你師兄還在就行。”
“你這說的都什麼跟什麼,我師父只有我一個弟子,根本沒什麼師兄……”
話沒說完他就反應過來,看着林牧:“你是想僞裝成我師兄?”
“什麼僞裝,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師兄了。”
林牧一本正經的說道:“咱師父其實有兩個弟子,我是師兄,你是師弟,只是我一直在深山修行,所以才默默無名。這次你被鬼車欺負,霸佔疆域,所以來找我這個師兄出山,爲你主持公道。”
“你牛,話都被你說完了,還讓我說什麼?”
馬交目瞪口呆。
“那就這麼定了吧。”
林牧道。
“慢着慢着。”
馬交回過神來,連忙道:“憑什麼你是師兄,我是師弟,見過有師兄的修爲還不如師弟的嗎?還有,你修爲連我都比不上,拿什麼來給我主持公道?”
“我問你,剛纔是誰在揍誰?”
林牧淡淡道。
“那怎麼能算,我這是受了重傷才讓你撿便宜,要是我狀態巔峰,讓你一隻手都能將你打趴下。”
馬交滿臉的不爽。
“這些與我的問題無關,你只需回答我,剛纔是誰在揍誰?”
林牧道。
馬交臉龐抽搐,咬牙切齒道:“是你在揍我。”
“馬交師弟,以後要記住身爲師弟的本分,否則當心師兄我還要揍你。”
林牧心滿意足的說道。
“行,你自己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馬交恨恨道:“等我出去後,就告訴別人你是我師兄,到時看你拿什麼來抵擋鬼車。”
“這是師兄我自己的事,不勞師弟費心。”
林牧一笑,“對了,還不知道咱師父的尊姓大名?”
“呵,你這師兄當得可真夠稱職,連自己的師父叫什麼都不知道。”
馬交呵呵冷笑,“聽好了,師父是一條橫公魚,名爲‘橫公尊者’,不要到時叫錯了貽笑大方。”
“走吧。”
林牧拍了拍衣服。
“去哪?”
這話跳躍太大,馬交有些轉不過彎來。
“鈞世城。”
林牧目露精光。
“鈞世城?”
馬交嚇了一跳,“你瘋了,難道你不知道,鈞世城是鬼車的領地?”
“知道。”
林牧神色平靜如水。
“知道你還帶我去,那和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馬交瞪着林牧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林牧淡然道:“何況,敵人佔了你的疆域,你去他的後院放火,不覺得更有意思嗎?”
聞言,馬交先是呆了呆,隨後眼睛就亮了起來,興奮道:“當然有意思,我怎麼沒想到,林牧,不,師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真正的師兄。走走走,媽的,就算最後會被鬼車逮住,我也要在他後院放把火過過癮。”
林牧瞥了他一眼,取出一個斗笠,砰的砸在他頭上。
馬交被砸的腦袋生疼,不滿道:“林牧,你砸我作甚?”
“真懷疑你是不是在暗域長大的,你確定你真懂得什麼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連悄悄入城,大膽放火都不懂?”
林牧沒好氣道。
“哈哈,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
馬交打了個哈哈,訕笑道:“不過林牧你……”
“嗯?”
林牧微微眯起眼睛。
“那個……不過師兄你可真是改變了我對光域生靈的印象,誰要真以爲你很淳樸,那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馬交搖頭晃腦的說道:“我看你,分明是表面淳樸,實則比誰都奸詐。嘖嘖,悄悄入城,大膽放火?只此一句,師兄你以後就是我的偶像啊。”
林牧一陣失笑。
這個馬交,可與他在黑暗森林接觸的那些帝祖截然不同。
在黑暗森林的時候,那些帝祖一個個都高高在上,冷漠無情,馬交的性格卻是跳脫得很,沒有絲毫所謂老祖的風範。
不過嘛,林牧倒有些明白,這馬交爲何會連疆域都被別人給霸佔掉。
就馬交這性格,怎麼看都不靠譜,根本不像是懂得掌控疆域的人。
隨後,馬交戴着斗笠,林牧直接露面在前面走。
“師兄,憑什麼我戴斗笠,你不戴?”
飛了一段路程後,馬交發現了問題。
“這暗域又沒人認識我,我戴斗笠和不戴有區別?”
林牧淡淡道:“還有,收斂你的氣息,最好僞裝成一個普通暗修。”
馬交聽了,頓時不再說話,默默化成人形,收斂了氣息,看起來就像個普通人。
鈞世城,在三十多萬光年外。
這距離對林牧和馬交來說,不算什麼距離。
半天不到,他們就飛到了鈞世城外。
鈞世城,在鬼車疆域邊境,位於鬼車疆域和原馬交疆域的交界位置。
“師兄,前面有家黑蓮酒館,酒都是用黑蓮釀造的,我曾經嘗過,味道一絕,要不要去嚐嚐?”
馬交舌頭舔了舔嘴脣道:“在我看來,那鬼車的疆域裡沒什麼好東西,唯獨這黑蓮酒,的確不錯。”
林牧對酒談不上癡迷,但有可以品嚐好酒的機會,他也不願意錯過。
何況,酒館往往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沒多久,林牧和馬交就出現在一座酒館前。
酒館的建築很古典。
不過進入酒館後,環境有些嘈雜,對此林牧也不在意,畢竟這是酒館,不是茶坊,嘈雜是正常的。
林牧與馬交選了張臨窗的桌子坐下,點了兩壺酒。
打開酒壺,林牧給自己滿上一杯,微微品嚐,味道果然不同凡響。
酒味醇香甘甜,最初如清泉,過了會又如烈火,在血液裡燃燒。
飲了幾口後,林牧眼裡露出懷念和思索之色,用一種奇怪的語氣感嘆道:“原來,你叫黑蓮酒。”
“林牧,你說什麼?”
馬交美滋滋的飲着酒,隱隱聽到林牧說話,又沒聽清楚,不由看了林牧一眼。
“沒什麼。”
林牧微微一笑道:“馬交,多謝你帶我來喝這酒,這酒的味道,的確是我此生喝過最美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