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蚊屠確實沒有被葉軒的奴印所控制。
葉軒當時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奴印的一些屬性情況,用在他身上的只是一枚二級奴印而已,所以失敗了。
這一點,葉軒後來的推斷是沒錯的,但是他認爲猥瑣蚊屠之所以裝瘋賣傻認他爲主,乃是衝着他的奴印來這件事,卻大錯而特錯了。
猥瑣蚊屠確實對奴印有興趣,葉軒用在他身上的那枚二級奴印,雖然無法成功地將猥瑣蚊屠徹底地控制住,但是二級奴印畢竟還是有一點效果的,所以,猥瑣蚊屠在最初的時候,那種神情恍惚之類的表現,並不是假裝的。
只是,當二級奴印的效果完全揮發完,卻並未成功地控制住猥瑣蚊屠,讓他漸漸意識恢復的時候,葉軒已經領着其它的魔奴將無意中遇到那一次行動,並參與其中的其它魔人斥候全都當場種下奴印,並且把那幾具魔人屍體中的腦核剖取了出來。
當時的猥瑣蚊屠其實就已經有了反抗的能力,雖然二級奴印影響了他的精神狀態,實力短時間內無法完全發揮出來了。
但他畢竟是第三大境界衛星境的強者,對付一幫星核境的螻蚊,即便狀態不佳,也是沒問題的。
不過,葉軒的奴印和他剖取魔人腦核的舉動讓他極度震驚,他看出了葉軒身上有大秘境,奴印也就算了,這種剖取魔人腦核的舉動,卻讓他於震驚之外,陡地便已怦然心動了。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如果這個猜測屬實的話,那麼最終將得到的利益,簡直無法想象。
說的簡單點:他將一躍而成爲整座黑蚊號太空堡壘的主人,取代奈博山現在的地位,奪其權勢!
如此誘人的巨大利益,讓他這麼一位衛星境的強者,裝瘋賣傻,對一位螻蚊般的星核境下跪,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當然了,他在當時其實也可以直接出手,用武力強行將葉軒制伏,把他的秘密逼問出來。
但是爲求穩妥,猥瑣蚊屠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
一方面他擔心葉軒再扔一抹能透過他的表皮進入其體內的神秘力量,屆時他又將精神惚恍一陣,萬一在那個時候所有的魔人一擁而上,把他生撕了,那可就真的太杯具了。
另一方面,生性謹慎,再加上心細如髮,他通過葉軒悄無聲息地便已控制了這麼多的魔人,頃刻便分析出了葉軒必定會進下上面的第三層。
而只要葉軒去了第三層,他就有辦法將其騙入魔巢之中。
進了魔巢之後,他所圖謀的一切,就十拿九穩了。
就比如現在,將葉軒帶入了魔巢之後,猥瑣蚊屠根本就沒打算再盯着他,直接就放養了,隨你去溜達,反正葉軒無法激活空間門,再溜達也是在這片魔巢獨立空間的內部。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說服母蚊子,一旦對方意動,那麼,他就會立刻對葉軒下手,從那時起,他所圖謀的一切,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
對於這一切,葉軒並不知曉。不過他知道,猥瑣蚊屠把他帶到這處魔巢中來,必定是有所圖謀。
但這一切無所謂,葉軒又何嘗不是有所圖謀呢?
雙方是各有心思,也各有優勢。
猥瑣蚊屠的優勢是他自身的實力強過葉軒,同時還有一個更爲強大的蚊子姘頭。哦不,應該是姘婦!
而葉軒的優勢則是他已經意識到了猥瑣蚊屠有所圖謀,並且他手中還有奴印,足以控制對方。
至於那隻實力強大的母蚊子,葉軒同樣也有自己的底氣,猥瑣蚊屠纔剛走,他當即便催動識海中的精神源核,調用大量的精神力量本源,啓動了完美震盪技能。
“嗡!”
一道極爲微弱的震顫嗡鳴聲響起,繼而,一篷龐大的精神力量便將葉軒整個身形都籠罩了,以他的身形爲中心點,一米半徑內的一切就如同直接從這片空間剜去了一般,彷彿不存在了,葉軒整個再無絲毫氣息能被感應。
不過,葉軒的精神本源力量卻在不斷地消耗着,以維持這種完美震盪的效能運轉。
這種消耗雖然不是太恐怖,但也並不輕鬆,以葉軒識海中這顆精神源核中而今所儲有的精神本源總量,頂多也就能支撐一天左右的時間罷了。
僅僅只是用來隱匿身形,偷襲那隻母蚊子,顯然還是夠了。
做完這一切,葉軒將那枚九級奴印準備好,當即便挑了一條通道,悄無聲息地向內摸索而去……
……
整個魔巢就如同盤絲洞一般,四通八達盡是通道。
而在這些盤根錯節的正中央,則是一個約摸百米直徑的大廳,說是大廳,其實環境看起來還是和天然的山洞巢穴一樣。
巢穴中沒有任何人類的日常設施,例如桌啊凳之類的,只有一個由大量的黑色枯草所堆起來的如同鳥窩一般的蚊巢。
當然了,這個所謂的“鳥窩”可不是一般的大,佔據了整個大廳的所有面積,也就是百米直徑。
說的形象點,整個中央巢穴,其實就是一個鳥窩般的大牀,而四周山洞仞壁上的任何一處通道的出口處,只需縱身躍下,便能直接掉在鳥窩內,等於是上了牀。
眼下,這個大牀上赫然躺着一隻怪物。
這是一隻蚊子,和正掌的人類體型差不多,對於蚊子來說,能長成人類這麼大,確實是極爲恐怖了。
不過,這隻通體漆黑的蚊子雖然身體的軀幹還是蚊子的樣子,但是其頭顱和四肢,卻已經和人類全無二致了。
從頭顱來看,這隻詭異的怪蚊子,確實是雌的,因爲它的頭顱,分明就是一張女人的臉,而且還是一張極爲妖豔,極爲嫵媚的女人臉龐。
這一切,都被剛剛走到一條通道盡頭的葉軒看了個真切。
奇怪的是,他都已經到了,猥瑣蚊屠那傢伙卻仍舊不知蹤影,下面的蚊巢中,只有那隻母蚊子的身影,再無他人。
正當葉軒心頭狐疑,有些拿捏不定之際,他左前方斜坡對面的仞壁上,另外一條通道的盡頭出口,終於出現了猥瑣蚊屠的身影,鼻青臉腫的狼狽不堪,抹着眼淚便縱身向下面的蚊巢大牀落了過去:“嗚,親愛的,倫家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