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禍從天降?你是想說,曾經的廷尉府都尉關起雲,被你構陷之後入獄獲罪的事情嗎?”關毅的聲音不大,但是落在陶作清的耳朵裡面,卻猶如炸雷一般。眼前這個陌生人,竟然知道隱秘的事情?這件事情除了自己,就只有當朝太子、南王知道,其他知道的人不是被滅口了,就是被貶責出京
。本以爲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不會有人再提及出來,沒想到今日竟然在一個奇怪的年輕人口中聽到,豈能讓他不驚訝。
“你到底是什麼人?”關毅輕笑一聲:“看來陶大人到了牢房裡面,依然還忘不了關心一下別人啊!這個習慣好。本以爲陶大人是個聰明人,看來風某想錯了,風某隻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因爲他們總是很讓人省心,既然陶大人
想要做個糊塗鬼,那麼風某就不奉陪了。”
陶作清看着關毅緩緩站起身來,眼中連連閃爍了幾下。
“等一等,我很想聽一聽,你的想法,或許你想知道的,我能夠告訴你。前提是你要拿得出來能夠保證我活命的誠意出來。”
“哦?”陶作清的變化,關毅早已經預料到,這陶作清也不是傻子。這件事情雖然能夠和太子、南王扯上關係,但是誰不知道這是關係到陛下傷疤的事情,太子和南王都是精明之人,誰會願意去揭開這陛下傷疤呢
?
至於自己,若是敢爲之翻案的話,恐怕剛剛說話,小命就會不明不白的丟在天牢裡面了。而且他可以想象,陛下對於自己這個小小的都尉之死,又是犯罪之身,根本不會理會。
“誠意嘛!不知道南王殿下夠不夠?”
關毅這話一出,陶作清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是南王手下的幕僚?不對,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聽說京城有你這樣一號人物啊!”
關毅語氣一冷:“一個小小的都尉,是不是太狂妄了,難道南王殿下手下有什麼人都需要讓你知道嗎?”
陶作清聞言一驚,連忙道:“是陶某失言了,不過我很好奇,南王爲什麼要幫我?而你們又想知道什麼?”
關毅冷笑道:“你錯了,不是南王要幫你,而是南王把你當作了跳板,打算對付刑部尚書郝沂源,至於你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
“什麼?原來如此。”陶作清此刻方纔明白過來,他一直都想不通,李浩的案子知道的人寥寥無幾,而今幾年過去了,想要查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但是身爲南王的話,可就簡單得多了。陶作清沉默少許,擡眼直視着關毅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南王打算用我獲罪的事情,強加在郝沂源這個刑部尚書身上嗎?這位公子,你不覺得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嗎?郝沂源只對我有舉薦的牽連,頂多也
就是被訓斥幾句罷了,不可能動搖的了他尚書的位置,南王會那麼傻?”關毅輕笑道:“區區一個陶作清和舉薦的用人不察之罪,的確只會讓郝沂源被陛下訓斥幾句,但是南王想要的,就是陛下心中的郝沂源已經出現壞的映像了,這就足夠了。身在官場你也知道,誰的屁股下面
是乾淨的,只要你想查,總會弄出點端倪來的,我說的你能夠理解嗎?”
陶作清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僅僅是一個對付郝沂源的棋子而已,本以爲自己可以兩邊都不得罪,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早知如此,自己就該選擇一個陣營了,只是現在想來已經晚了。
“既然南王把我這個棋子已經用過了,那麼就說我已經對他沒有價值了。他豈能會出手保護我的安慰,公子要保我一命的話,豈不是戲言嗎?”關毅抿嘴笑着道:“的確,現在的你對於南王殿下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不過你對我還有價值,因爲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正巧,我在南王手下還有幾分分量,到時候替你美言幾句,反正你已經是
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南王自然不會在乎你是死是活了。”
陶作清沉聲道:“我如何能夠相信你有救我的能力?”“你可以不相信,但是還有得選擇嗎?或許有一點你還不知道,南王殿下爲了能夠搬倒郝沂源,在陛下面前進言,好好的敲山震虎當朝的不良風氣呢。而且陛下也答應了,試想一下,你覺得作爲整件事情的
核心人物,你覺得你能夠改判流放嗎?死罪你是逃不了的。”
陶作清眼神閃爍,神情大變,朝中之事,他也略有耳聞,眼前的此人所說的很有道理,而這也適合了南王的性格。“怎麼了?考慮清楚沒有?我的時間可不多。”關毅冷冷的看着陶作清,心中早已經篤定,陶作清一定會和自己合作,因爲陶作清是個安於享受而好高騖遠的人,這樣的人對於權勢和地位都很看重,那麼自
然也害怕死亡,因爲人死了就是沒都沒了。
陶作清咬了咬牙:“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夠保我一命,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關毅拂袖,微微的靠向後面的鐵欄,緩緩的說道:“說說當年如何構陷前任廷尉府都尉關起雲的事情吧!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陶作清詫異的看着關毅,他竟然是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難道這件事情,南王也感興趣不成?”
關毅道:“當然,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件事情太子應該在裡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自然是南王所需要的。”
陶作清冷笑道:“可是你並不知道,其實南王在這件事情當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這位公子,你的謊言好像被拆穿了,你根本不是南王手底下的謀士,你究竟是誰?”“我是誰?呵呵……你覺得我應該是誰呢?”關毅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連太子和南王都牽涉進去了,實在超乎他的所料,至於自己的暴露,他根本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