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點頭,“我會安排人手關注他們的動向。”
“這次叫你回來主要是因爲另外一件大事兒。”江樂又抽出支菸,自己點上。
男子依然端坐,並沒有像之前錢言那樣幫着他點菸,給房立威感覺就是不卑不亢,而且聽到江樂的話,也沒有因事件的重大而表現出重視的模樣,只是在等待着他的下文,非常的沉穩。
江樂早已習慣了他的性格,吸了口煙,繼續道:“那批寶藏已經有了些眉目,只是還差最後一枚方牌,所以暫時重點還是放到尋找那枚牌子上。”
“打算與歐陽立果合作?”男子似乎瞭解些內幕。
江樂點頭,“目前看來只能如此了,難道我們還能從他手裡把那些牌子搶過來嗎?”
男子搖頭,顯然是不現實的,房立威也能判斷出來歐陽立果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最起碼和江樂處於同一個等級的。
“與其這樣僵持下去,誰也得不到那批寶藏,不如合作,大家都能得到好處,他爲了家主的位置,我何嘗不也是面對競爭呢,儘管現在我佔優勢,但說不定他們背後會搞出什麼陰謀。這次如果不是懷了個男孩,那個頑固傳統的老太太可能就要傾向於他人了。”江樂冷冷的歪了下嘴,眼中充滿了陰狠,接着微微一笑,“好在沒有發展到那一步,而且如果能夠順利的得到這批寶藏,我家主的地位基本就板上釘釘了。”
“老闆的意思是合作打開寶藏以後……”男子做了個刀切的姿勢。
江樂眯着眼睛深吸了口煙,緩緩的吐出,望向男子道:“你覺得如何?”
“靠,這是要獨吞呢,果然心狠手辣!”房立威嘀咕。
男子沉思片刻後,緩道:“難度很大,不過他二十歲那年就害死了自己的大哥,足見其果斷狠辣,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我相信他同樣會有着這種想法,但攝於雙方的實力對比,最後也可能選擇互相妥協。”
房立威聽得目瞪口呆,大家族果然有他們的煩惱,爲了地位和財產,甚至可以鬩牆。看着江樂那陰狠的表情,似乎比那位歐陽立果不遑多讓,爲了家主的位置,似乎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來剷除障礙,包括……害死親人。這與古代的宮廷鬥爭也沒什麼兩樣,令人寒心。不過再想想彭思琪家裡的鬧心事,爲了老人的房子你爭我奪,不禁感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只是自己除了女友,沒有親人罷了,感受不到這些煩心事。但如果善良的父母活着,他相信自己的家庭絕對是溫馨幸福的,當然這也只能是令人傷感的幻想。
“呵呵,你說的很對,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先把非洲的那支僱傭軍召回來,然後再組織一批精幹力量,這次絕對不能馬虎,即使不能全得這批寶藏,我們也要保證多得些利益。”
“是不是從家族裡再調些人手過來,我們的把握也能更大一些,甚至是可以完全的佔有那批寶藏。”
江樂立即否定道:“不,跟家族無關,我相信他也不敢動用家族的力量,否則很有可能引起全面的對抗,也違反了家族一直以來的宗旨,對雙方都不利。小範圍的摩擦可以,但這種大範圍的爭鬥絕對不是家族能夠允許的,反而對我們繼承家主的位置都有影響,也違背了我們的初衷。所以僅能依靠自己。”
男子不無擔心道:“但是一旦我們搶得寶藏,很有可能引來對方的瘋狂報復,同樣會使得雙方家族走上完全對抗的道路,後果依然嚴重。”
“呵呵,你的話也有道理,不過我們還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視寶藏的情況再定,如果真像傳聞的那樣擁有無盡的財寶,鋌而走險也不是不可能。”江樂笑的有些陰險,扔掉手中的煙,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半杯紅酒,輕輕晃了晃,“你應該學着喝這東西,少喝一點並不會影響你的判斷力,反而有時候會激發你的靈感。”
房立威還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過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和習慣,反正他是喝不慣。
男子搖了搖頭。
“呵呵,滴酒不沾,這是你的優點,但又讓人感覺很無趣。”江樂笑着抿了一口,“全力搜查那枚方牌的下落……”接着江樂介紹了方牌的情況。
“好,我會調集最好的人手,找到寶藏以後即使我們不搶,也要防止對方反咬一口。”
“哎!我不喜歡兩敗俱傷。”江樂無奈的嘆氣,“但我更想得到那批寶藏。”
靠,說來說去,不還是打算獨佔。房立威極其鄙視的豎起了中指,接着得意的笑了,“不過哥們也喜歡寶藏,也想獨佔。”
兩人又商量具體的人員調動,以及如何應付突發的情況等,這些都與房立威無關,反正他得到了訊息,最後雙方合作尋找到寶藏以後,無論是人爲財死,還是爲了各自的利益,很有可能會大打出手,都不是什麼好鳥,狗咬狗罷了,“爭個你死我活,免得哥們動手了。”
正當房立威聽得無聊,認爲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的時候,江樂幹掉杯中酒,開口道:“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熬過這個生日。”
男子保持沉默。
“我希望她快點走,立即改掉那些惱人的家規。”
狼崽子啊!竟然咒自己的親奶奶早死!儘管已經知道這人極其冷血,但聽了仍免不了氣憤,房立威覺得就應該把他活生生的喂鯊魚。
“早日和她離婚,也好讓我那沒有出世的兒子改爲正統。”
離婚?肯定是和李若蘭離婚了,對於她來說,算是徹底的解脫了,當然前提是破壞掉族規。對於房立威來說,這消息可有可無,因爲他早就宣判了江樂的死亡,只是延後一些時日而已。
男子嘴脣蠕動幾下,似乎有話要說。
江樂冷笑着,陰損的說道:“哼!即使離了,我也不會允許任何的男人與她有過密的接觸,她不是冷淡嗎,那就守一輩子的活寡好了。”
房立威冷哼兩聲。
男子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其實離了就算了,沒必要……”
“你不瞭解情況。”江樂立即擺手打斷了男子的話,站起身道:“我要回去了,這棟別墅只是暫時的落腳點,你就住在這裡吧。”
別墅竟然只是個暫時的落腳點?讓多少沒有房子的人情何以堪?房立威突然想起了自家買的那棟別墅,貌似就在這個小區裡啊,上大學之前可能就要入住了,但“鬧鬼”的原因還沒有查明白呢。
江樂離開,男子留下打了幾個電話,進行人員安排調動。
房立威向自家的別墅走去,離的並不算遠,剛要跳進院內,發現不遠處較暗的角落裡突然竄出個人影,極爲熟練的翻過不算高大的院牆,然後蹲在裡面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動靜。
“靠,小偷?”房立威驚訝,“保安都是做什麼的?這麼輕易的就讓人混進來了?”跟着跳進院內,躲在暗處窺視着那人。
那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中等身材偏瘦,長相普通,沒有聽到任何的異動,矮着身子悄悄的接近並繞過別墅,來到了後院,從靠牆的位置找到一個梯子,再次走向別墅。
“對這裡好熟悉啊!看來關注這裡不是一天兩天了。”房立威注意着他的動向。
男子將梯子架在別墅的牆上,開始向上爬,直到觸碰到了通風口上面的遮擋物,依然非常熟練的拆除,完全暴露出後面的通風口,小心的把遮擋物放到地下,接着再爬上梯子,進入通風口。虧他長的瘦小,在裡面爬的還真是順當。
房立威站在梯子下面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不禁嘀咕,“他奶奶的,別說鬧鬼了,就是安全性也沒保障啊,怪不得沒人買這間別墅呢。”
就在他以爲男子要通過通風口進入別墅的時候,發現他竟然停下,掏出小手電打開,在側壁找準位置撥弄幾下,竟然露出一個半磚大小的缺口,然後從裡面掏出一臺類似於小收音機的設備,打開後面的蓋,取出兩節電池,接着又從兜裡拿出兩節新電池放入其中。
“什麼情況?”房立威發現已經不是小偷那麼簡單了,這人對這裡的熟悉程度似乎都超過了主人,顯然有蹊蹺。
只見男子得意的按動上面的一個按鈕。
“哈哈……”別墅內突然傳出男子的大笑聲,在房立威這個位置聽的聲音不大,但他相信只要在別墅裡,一定聽得非常清晰。片刻過後,變成了女子的哭泣聲,哭的極其悽慘,就像冤死鬼似的,非常的瘮人,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我死的好慘呢!”又傳來年輕女子的冤叫聲。
“靠!我說呢!”房立威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腦袋,“鬧鬼,鬧鬼,這小子就是別墅的鬼。”剛登上梯子想進入通風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蹲在了梯子邊,靜靜的等着,觀察着。
聲音此起彼伏,在別墅內不同的角落裡響起,聽的確實是嚇人,難怪當初幾個男子都要被嚇跑,在找不到原因的情況下,這種未知的現象絕對的令人驚悚。
兩分鐘過後,男子按下關閉的按鈕,接連在上面按了幾個設置鍵,貌似是電腦控制的自動設備,然後重新放入側壁,恢復成原樣,不仔細看,外表根本就發現不了。滿意的笑着慢慢的向後退,直到出了通風口,順着梯子下來。
“辦完了?”房立威的聲音突然響起,寂靜的院子內顯得非常突兀。
“啊!”男子驚嚇的跳了起來,左右看看,沒發現人。
“我在你後面呢。”
男子猛然回頭,後面哪有人啊,再上下左右的看,半個人影都沒有,手有點哆嗦了,手電差點掉到地上。
“我在你後面呢。”同樣的聲音響起。
猛然轉頭,果然站着一個人,男子用手電照了照,終於鬆了口氣,人嚇人有可能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