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嵐帶着凌風和夏輕歌見到夏老太爺的時候,李琴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痛哭流涕。
“爸爸,你可要爲我們母子做主啊!明陽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啊?生生的被人打斷了腿,大夫說是粉碎性骨折,至少要在牀上躺三個月……您也知道,明陽是咱們夏家未來的希望,他們打在明陽身上,其實是打在咱們夏家的臉上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明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我也不活了……”
夏老太爺的房間裡空前的熱鬧。
夏老太爺的幾個兒子兒媳都到了。分別站在兩旁,低眉塌目的,一聲不吭。還有一些小輩,站在較遠處,雖然極力使自己保持嚴肅,卻掩飾不住眼角的笑意,不時的還擠眉弄眼,似是在看一場好玩的笑話,完全沒有那種自家兄弟被打傷了之後應有的同仇敵愾。
夏正凌站在距離老爺子最近的最上首,一臉的尷尬,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倒是夏老太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手裡拿着一杯蓋碗茶,時不時的喝上一口,靜靜的看着李琴哭訴。
看到霍玉嵐領着凌風和夏輕歌兩人走了進來,李琴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她哭了半天了,一屋子人沒人搭理他,正愁戲沒法演下去呢,這會見到了凌風,頓時有一種來了高*潮般的興奮。
她和凌風雖然沒見過面,但是夏明陽卻給她描繪過凌風的相貌,她也知道凌風和夏輕歌的關係,見凌風是跟着夏輕歌一起進來的,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指着凌風叫道:“你還敢來?你這個兇手!是不是真當我們夏家沒人了?爸爸,就是他!就是他把明陽的腿給打斷的!現在竟然還敢欺上門來,簡直就是不把咱們夏家放在眼裡啊!”
霍玉嵐本來就窩了一肚子氣,見李琴竟然還敢顛倒黑白的撥弄是非,立即就忍不住了,“弟妹呀!有些話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你口口聲聲咱們夏家、咱們夏家的,你什麼時候能代表夏家說話了?夏家好像還沒落到你的手裡吧?”
李琴沒料到一向從不與人爭的大嫂竟然會這麼說話,而且一說就打中了她的要害,頓時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大嫂!話可不帶這麼說的,難不成咱們夏家的人叫人給打了,咱們還幫着外人不成?咱們夏家的人,哪一個不是行的正、坐的直?這夥同野男人來打自家兄弟的事兒,可真是咱們夏家破天荒的頭一遭呢!”
霍玉嵐肺都快氣炸了,李琴這是明擺着在罵夏輕歌和凌風有一腿了。她當着自己的面都敢這麼說,還不知道在老爺子面前怎麼說的呢。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了。不過,良好的修養卻讓他強忍着沒有立即發作,“弟妹,咱們說話做事可要講良心,這亂污別人清白的話可不能亂說!不然會爛舌根的!”
李琴翻了個白眼,“嗬!做都做的出來,難道還不讓別人說說麼?再說了,我又沒指名道姓的說那個人是誰!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就是說你們哪?有拾金的,有拾銀的,這拾罵的還真不多見!難不成是心虛了?”
霍玉嵐終於忍不住了,勃然大怒道:“你說誰心虛了?我們家輕歌行直影正,冰清玉潔,從來也沒做過丟臉的事,你再敢亂嚼舌頭,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搧你的臉?”
李琴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即對着夏老太爺流淚道:“爸爸,您老看到了嗎?不光明陽叫人家打了,連大嫂她也……她當着您的面也敢這麼欺負我!我這些年來裡裡外外爲咱們夏家操了多少心,從無半句怨言,沒想到非但沒有一個人爲我說上半句好話,反而……反而落到了這步田地,我這日子以後還怎麼過啊!”
夏老太爺沒有理會李琴的哭訴,把手裡的蓋碗茶放下,清了清嗓子,道:“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有些事就可以說說了!玉嵐啊,剛纔你二弟妹把她所知道的情況已經說了,說是輕歌夥同外人打傷了明陽,你有什麼話說?”
霍玉嵐就是爲了這個事來的,剛纔被李琴一氣,幾乎都忘了。這會兒老爺子問起,壓了壓火氣,把夏輕歌告訴她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夏老太爺微微點頭,對李琴說道:“你大嫂說的可是實情?”
剛纔霍玉嵐說話的時候,李琴就想反駁了,可是礙於老爺子的權威,沒敢說話,這會讓她說了,簡直快要跳起來了,“無恥啊無恥!這完全就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爸爸,明陽是您從小看着長大的,他什麼樣您還不清楚嗎?我從小就教育這孩子要和兄弟姐妹相親相愛,明陽最聽我的話了,從來也不給家裡惹麻煩,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主動去尋釁生事呢?還是尋自己姐姐的事?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霍玉嵐冷冷一笑,“照你這麼說,反倒成了我誣陷明陽嘍?”
李琴冷笑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明明是夏家的人被打了,現在反倒有人幫着一個外人說話。這話是別人說給你的吧?話說這女人哪,一旦有了男人,這胳膊肘就往外拐,果不其然,那個圈子有多亂,大家心裡都有數,說不定,這野男人啊,都不止一個嘍!”
“啪!”突然間,只聽一聲脆響,李琴的臉上便平白多出了一個鮮紅的手印來。
“難道兒子的嘴會那麼臭,原來母親的嘴更臭!”凌風看着自己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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