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看完後,又把那張撲克牌還給了周永勝,周永勝把撲克牌放在證物袋裡,繼續對死者進行檢查,但是檢查結束之後,除了死者手中的那張撲克牌之外,死者的屍體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要想徹底證實樑學文是猝死還是被謀殺,只有做屍檢了,因爲根據屍體的初步的檢查結果,死者猝死的可能性很大,至少從外表上看不出死者的死因。
周永勝舉起證物袋裡的撲克牌,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道:“紅桃J,這究竟代表什麼呢?”
劉秀初步的檢查結果告訴了粱有財,並告訴粱有財,要想進一步瞭解樑學文的死因,必須做屍檢才行。
一聽要做屍檢,粱有財猶豫了,因爲農村的教育比較落後,大部分農民始終信奉死者爲大,入土爲安,每當家裡有人去世的時候,很多村民不去火葬場火化屍體,而是找風水先生,讓風水先生尋好墓穴後,把死者風風光光的葬入墓穴之中。
要是做屍檢的話,肯定會破壞死者的屍體的,所以粱有財纔會猶豫,但是想到自己兒子死的這樣不明不白,粱有財不顧兒媳和孫子的反對,留着眼淚,在劉秀遞過來的《申請屍檢報告書》上面簽了字。
因爲要給死者做屍檢,所以屍體今天必須要運到豐集鄉的火葬場去,但是派出所的這些民警都不願意去運送屍體。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已經快晚上了,今晚肯定是做不成屍檢了,法醫最快也得明天上午才能做屍檢,要是那樣的話,今晚還得有一個民警負責從火葬場看守屍體,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祈禱,劉所千萬別把這個看守屍體的差事交給自己啊。
經濟開發區派出所的會議室中,劉秀端坐在會議桌的中間,看着下方的一衆民警,此刻下面的那些民警坐的整整齊齊,規規矩矩,劉秀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坐在劉秀下面的張彬清急忙拿着劉秀的水杯,跑到飲水機前爲劉秀添滿水,劉秀咳嗽了一聲,張明理急忙拿出一個痰盂,放到劉秀的腳下,劉秀輕笑了一聲,張濤豐急忙拿出手裡的石林香菸,抽出一根後,連煙帶打火機擺到了劉秀的面前,看到這裡後,劉秀不敢再有什麼表情了,生怕手下的民警在拍自己的馬屁,這也太明顯了啊,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劉秀清了清嗓子,對所有人說道:“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大家無非就是不想去運送死者的屍體,也不想在火葬場看守死者的屍體,對不對?這樣吧,爲了公平起見,咱們大家抓鬮,協警們就算了,讓他們幹這活,不符合程序,就咱們幾個抓鬮,咱們七個人,找出一張紙,然後分成七份,六個是空白的,一個寫上“去”字,誰要是抓到了那個“去”字,誰今晚就負責運送死和看守死者的屍體,大家覺得怎麼樣?”
趙世軒和所裡的其他民警都覺的劉秀的這個辦法不錯,至少這樣是憑着運氣抓的,誰也搗不了鬼,所以大家都同意了劉秀的提議。
劉秀讓楊鵬分出七個紙團,在一個紙團上面寫了一個“去”字,劉秀把紙團在手裡檢查了一遍後,便隨手把紙團擺在了會議桌上,讓大家抓鬮。
其實劉秀在檢查紙團的時候,便啓動了今天僅剩下的一分鐘異能,看見了未來之中,趙世軒會抓哪個字團,然後劉秀把那個寫着“去”的紙團,放在了趙世軒會選擇的那個位置上。
劉秀看着趙世軒,笑了一聲:“趙指導員,還是你先抓吧,要是你沒有抓到“去”字的話,我們再抓,要是你抓到了“去”字,我們就不抓了。
聽了劉秀的話後,趙世軒什麼都沒說,酷酷的把一個紙團抓到了手中,但是趙世軒打開紙團後,頓時傻眼了,只見自己抓到的這個紙團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去”字。
看到臉色難看的趙世軒,張明理他們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兩份倒黴差事都落不到自己頭上了。
劉秀看着不說話的趙世軒,笑眯眯的說道:“看趙指導員的表情,想必是抓到了“去”字,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辛苦趙指導員了,運送和看守屍體的事情就交給趙指導員了。
趙世軒別看平時一臉的冷酷模樣,但是膽子還真不怎麼大,一聽劉秀讓他自己一個人去運送和看守屍體,頭皮一陣陣的直髮涼:“嗯……劉所,我……我剛剛沒有準備好,瞎抓的,咱們再重抓一次,好不好?”
劉秀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對着趙世軒說道:“我沒有意見,他們幾個只要同意就好了。”
趙世軒聽完劉秀的話後,看了看其餘的民警,張明理他們看到趙世軒的目光後,全都把頭扭到一邊去了,心說:“說什麼也不能同意啊,真要是重新抓鬮的話,萬一自己抓到了這倒黴差事怎麼辦?到時候找誰說理去啊?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看到張明理他們沒有人附和自己,趙世軒心裡那個生氣啊,平時這些傢伙們,指導員長指導員短的,一個比一個叫的親,沒有想到,一到了大是大非的時候,這些傢伙居然這麼沒有義氣,不就是重新抓個鬮嗎?這有什麼啊?最壞也就是運個屍體,看守個屍體,多大點事呢?
劉秀把所有人的表情看在了眼中,輕笑了一聲:“看來大家都不願意重新抓鬮啊,本來呢,我也是不贊成重新抓鬮的,畢竟這樣對大家都不公平……”
劉秀剛說到這,張明理苦笑着插話道:“劉所,你就別整那些漂亮話了,你還是直接把“但是”說出來吧。”
聽了張明理的話後,劉秀嘿嘿的笑了一聲:“但是……我覺的我們應該再給趙指導員一次機會,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何必這麼較真呢。”
趙世軒沒有想到劉秀居然會支持自己,頓時感動的眼淚嘩嘩的,心想:還是劉所長素質高啊,自己今天居然想要陷害劉所長,真是太不應該了。
劉秀說完後,讓大家重新抓鬮,這次趙世軒說什麼也不第一個抓了,劉秀把鬮重新揉成一個團,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每人抓一個,等大家都抓完後,劉秀先把自己手裡的紙團打開了,只見是一個空白的紙團,上面什麼都沒有寫。
然後是張明理、楊鵬、張彬清、任廣文、張濤豐,挨個的打開了自己手裡的紙團,結果所有人抓到的字團都是空白的。
趙世軒看到大家手裡都是空白的紙團時,頓時感到一陣頭疼,心說:自己不會這麼倒黴吧?難道自己又中彩了?
趙世軒不死心的打開了自己手裡的紙團,當紙團打開後,只見上面醒目的寫着一個“去”字,這才趙世軒沒有話可說了,只能認命的接下了運送和看守屍體的差事。
見到趙世軒滿臉鬱悶的表情,劉秀心裡樂開了花,心想:讓你給我使絆子,今晚去火葬場過夜吧,到那裡之後,嚇不死你纔怪呢。
把運送和看守屍體的任務交給了趙世軒之後,劉秀又給其他人,分配了任務:“張副所長,你負責調查樑學文生前的交際圈,在死者生前認識的人中,凡是有姓江、紀、君、金、蔣、姜、簡、季、賈、焦、計、姬、靳、景的,全都查一遍,重點調查一下紀風南,因爲這個紀風南的姓氏就是J開頭的。
張濤豐負責檢查從風南公司拷貝下來的監控,把今天的監控從頭到尾看一遍,看看死者是什麼時間回到公司的?死者回到公司之後,有什麼人進出過他的辦公室?看能不能從監控裡面找一些疑點。
張彬清負責調查死者生前的愛好,在死者的辦公室裡面有四副撲克牌,想必死者生前應該酷愛玩牌,你去查一下有什麼人經常和死者在一起玩牌?死者平時賭不賭博?有沒有欠下什麼賭債?
任廣文負責把死者辦公桌上的那些賬本全都拿過來,拿過來之後,直接送到經偵大隊去,請他們幫忙查一查賬本,看看賬本上面有沒有什麼疑點。
我和王臣健、崔世明、馮愛國、鄒沐宗、於少俊,負責幫着趙指導員把死者的屍體運送的豐集火葬場去,順便給趙指導員壯壯膽,把屍體放到停屍房之後,我們再回來。”
看到劉秀又是分配任務,又是調查,趙世軒忍不住說道:“劉所,現在還搞不清死者是猝死還是被謀殺的呢,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嗎?就算屍檢之後查明死者是被謀殺的,那也應該是刑警隊的事了,咱們有必要這麼忙活嗎?直接把案子移交給刑警隊,那多省心啊。”
劉秀看了看趙世軒,淡淡的說道:“你平時遇到案子也是這麼辦的嗎?你是省心了,死者家屬的心情你理解嗎?至於死者是怎麼死的?其實咱們心裡都清楚,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不好下結論罷了。
咱們縣刑警隊的水平想必你也知道,我敢和你打賭,7天,最多7天,要是刑警隊7天之內,對這個案子沒有一絲進展,7天之後,刑警隊準會把這個案子退回來,所以我才讓你們提前介入調查,這樣至少可以爭取一下時間,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開始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