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聞言,李巖口中頓時便是一聲冷笑:“閣下好冠冕堂皇的話,依本座看來,是非曲直還是等喬峰到了再說,你們莫要在這裡喧譁,真當自己是好人,一個飛賊而已,有本事去遼國偷盜,偏偏在自己國家禍害,還有臉說喬峰!”
鮑千靈怒道:“閣下是誰?爲何這般說話!”
李巖道:“你莫要聒噪,我心中煩悶,閉口等待就是,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昨天喬峰沒有取你們性命,居然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當真是一點麪皮不要!”
‘快刀祁六’性格最是暴躁,當即抽刀道:“你說什麼?莫非你與喬峰那狗種一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怎樣!本座做事,還輪不到你這等人說三道四!”李巖口中一聲冷哼,不見他如何動作,一股無形無質的大力,便是已然憑空產生,激盪咆哮,‘快刀祁六’心下大驚,連忙一拍腰間刀鞘,長刀登時出手,速度也當得上快這一字,只一下便劈出了五六刀,可是在李巖那恐怖的內勁激盪之下,顯然沒有絲毫的效果,一把鋼刀,瞬間就被震斷,那勁力來勢,卻未有半點消減。。
看到這種情況,鮑千靈和向望海同時抽出兵器就上前助陣,遊氏雙雄也揮動雙掌上前助攻,李巖冷笑一聲,任憑几個人一起上,他身外氣浪咆哮,毫無顧忌的撞擊而上,將幾個人一起掀飛出去。
看着他們狼狽的樣子。李巖漠然出聲道:“知道什麼是差距了嗎?不想着自己怎麼變強,老想着十個打人家一個。這就是你們弱的原因。真有本事去遼國和他們的武士決鬥、暗殺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嗎?偏偏在自己人多的地方耀武揚威,廢物!”
“這位小兄弟怎麼這麼說話,今天衆兄弟不遠千里奔波疲勞來到這裡,爲的就是一個義字,不讓喬峰這個叛徒在江湖上爲惡,小兄弟這麼說可是寒了衆兄弟的心。。”鐵面判官單正和他的五個兒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邊和四周的武林人物施禮,一邊對李巖道。
少林的玄難、玄寂兩位高僧連同譚公、譚婆夫婦也走了出來。疑惑的看着李巖,他們知道李巖和喬峰的私交很好,杏子林中,就有所表露,此時看來,他倒不像是來殺喬峰的,情勢顯然變得很複雜了。
周遭雖然好手匯聚。但李巖卻也依舊沒有絲毫的顧忌,只是漠然出聲道:“喬峰是個叛徒?好笑,他連自己到底是不是契丹人現在都不知道,再說他是被當年的帶頭大哥帶回來的,被汪劍同通培養成丐幫的幫主,照本座看來。這兩個人培養契丹人,當真是天大的陰謀!”
“大膽,你竟然誣衊我們前任幫主!”一個聲音自門口傳來,知客的管家在外面大聲的稟報:“丐幫徐長老率同傳功、執法二長老,以及宋奚陳吳四長老齊來拜莊。”
李巖沒有理會對方的指責。而是厲聲反問道:“那你給本座解釋一下,你們的前任幫主爲什麼培養喬峰爲幫主?難道不是陰謀?”
丐幫的衆人也是啞口無言。難道承認嗎?真的是有些矛盾啊!徐長老長嘆一聲,說道:“此人喪心病狂,行止乖張。本來嘛,他曾爲敝幫立過不少大功,便在最近,咱們誤中奸人暗算,也是他出手相救的。可是大丈夫立身處世,總當以大節爲重,一些小恩小惠,也只好置之腦後了。他是我大宋的死仇,敝幫諸長老雖都受過他的好處,卻不能以私恩而廢公義。常言道大義滅親,何況他眼下早已不是本幫的什麼親人。”
“大義滅親,說的好,做的到嗎?”李巖冷笑道:“按你的說法,那抱養契丹嬰孩回來的人都是狼子野心,想要培養契丹奸細的,應該把他們全部的消滅,對吧!把汪劍同的屍骨挖出來鞭屍,大義滅親嗎?”
聽着李巖陰陽怪氣的語調,丐幫諸人大怒,卻奈何沒有什麼話反擊,於是紛紛怒視!李巖擺擺手,做出一個揮趕蒼蠅的手勢道:“丐幫!你們這些人實在叫本座厭惡,當日杏子林中,若不是看在喬峰的面子上,本座早就將你們趕盡殺絕了!”
譚公忍不住開口道:“李巖,我知道你和喬峰私交很好,但現在喬峰已經是罪大惡極,你爲何還要自甘墮落,與其同流合污!”此言一出,圍攏在周圍的人登時鼓譟開來,紛紛指着李巖議論開來,有那好事的還在挑撥着衆人出手。。
‘快刀祁六’剛纔大失顏面,此時冷聲不屑道:“原來是喬峰的朋友,想來也沾染上了契丹狗種的脾性,難怪如此囂張。”
李巖眼中寒芒閃耀,頓時一聲冷笑道:“你敢這麼跟本座說話,莫非是在找死嗎?”
‘快刀祁六’血氣上涌,羞憤至極立刻就要上前拼命,可是看着李巖寒幽幽的眼神,想起之前被震退的情形,身體頓時僵持在了那裡,無法動彈了,旁邊的衆人皆出口斥責李巖,肆意出口威脅他人,簡直不把在場羣雄放在眼中,。
幾個年老成精的傢伙自然看出來了,只是李巖一個人就將在場的所有武林人士全體給震懾住了,根本沒有了剛來要圍殺喬峰的激情了,全部被李巖接連的打擊了,恐怕士氣已經一落千丈了。
“好啊,好啊!,喬峰派了這麼厲害傢伙來臥底,待會定有一場好戲瞧了。”一個聲音在人羣中傳了出來,矛頭直逼李巖。衆人大怒紛紛喝罵起來,不過都下意識的迴避了李巖的位置,可是那個聲音偶爾冒出來立刻又沒有了聲息,李巖也沒有發怒,只是自顧自的滿飲一大口酒,任他們喧譁。
便在這亂成一團之中,一名管家匆匆進來,走到遊驥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遊驥臉上變色,問了一句話。
那管家手指門外,臉上充滿驚駭和詫異的神色。遊驥在薛神醫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薛神醫的臉色也立時變了。遊駒走到哥哥身邊,遊驥向他說了一句話,遊駒也頓時變色。這般一個傳兩個,兩個傳四個,四個傳八個,越傳越快,頃刻之間,嘈雜喧譁的大廳中寂然無聲。因爲每個人都聽到了四個字:“喬峰拜莊!”
李巖站起來,看向聚賢莊的大門,那裡圍攏的武林人士已經閃開了一條大道,一輛騾車緩緩的駛到了大門前,卻不停止,從大門中直駛進來。
只聽得咯咯兩聲響,騾車輪子輾過了門檻,一條大漢手執鞭子,坐在車伕位上。騾車帷子低垂,不知車中藏的是什麼。羣豪不約而同的都瞧着那趕車大漢,但見他方面長身,寬胸粗膀,眉目間不怒自威,正是自己昨夜相遇又告別,丐幫的前任幫主喬峰。
李巖處在後方,並未上前,那邊喬峰已經下車和遊氏兄弟見禮交談,可惜他執禮甚恭卻依然無法消除遊氏雙雄和薛慕華髮自內心的冷漠,一條長大漢子被如此冷遇,李巖猛然站起來,向他們走去,無人敢攔。
喬峰掀開簾子,從車裡扶出一個病殃殃的小姑娘,對遊氏雙雄和薛慕華道:“只因在下行事魯莽,累得這個小姑娘中了別人的掌力,身受重傷。當今之世,除了薛神醫外,無人再能醫得,是以不揣冒昧,趕來請薛神醫救命。”待喬峰細細的說明了他與阿朱不過是一面之交,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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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華冷眼旁觀,只是不相信喬峰竟然爲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就愚蠢的來赴死,他道:“不論是誰帶這姑娘來,我都給她醫治。哼,單單是你帶來,我便不治。”話音剛落,有人在後面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後聽到那人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道:“你若不醫治,本座先滅你們無涯子一脈,你信不信。逍遙派中,反正無涯子還有一個師姐,一個師妹,也不怕絕了傳承,甚至本座可以收丁春秋爲徒,教給他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什麼的?”
聞言,薛慕華頓時驚駭萬分,幾乎跪倒在地,他瞪大眼睛看着提着他的人,正是那個冷漠少年。只聽他道:“還不快點給這位姑娘醫治!”薛慕華驚惶點頭仿若小雞啄米,招呼着兩個下人就要帶領着去後院治傷。
“李兄!”相隔一晚,再次見到李巖,又是在他最困頓的時候幫助了他,這位鐵血漢子,頓時一陣激動,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遊氏雙雄看李巖暗中對薛慕華說了什麼,然後薛慕華立刻就驚駭的開始給喬峰帶來的少女治傷,登時大怒道:“你這小輩,從開始你就一心破壞大會,你存的是什麼心思,你可是對神醫施展了什麼邪術!”說着從後面的僕人手中接過兵器,擺個動手的姿勢,羣雄齊聲吶喊,紛紛拿出兵刃。大廳上密密麻麻的寒光耀眼,說不盡各種各樣的長刀短劍,雙斧單鞭。跟着又聽得高處吶喊聲大作,屋檐和屋角上露出不少人來,也都手執兵刃,把守着各處要津。
李巖沒有理會,他深深的看着喬峰道:“你可知道,你今日來,可能就是一個血濺聚賢莊,給人亂刀分屍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