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你這位同學患有比較嚴重的嗜睡症,”韋之浩說着,在電腦上打開另外一份統計圖表,上面列着李天縱最近的睡眠情況。
李天縱第一次“嗜睡”,是在手機砸到腦袋的當天晚上,一直睡到次日下午,將近二十個小時;到晚上依然睡得很早,緊接着就出現一次三十多個小時的“長眠”,爲此還錯過班級聚會。
再後來一段時間,李天縱的表現都比較正常,一直到管理學院的文藝匯演,李天縱大展神威,站在舞臺上就開始睡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然後就發生閱覽室下棋,李天縱棋力大漲,當場昏睡,睡眠時間也增加到五十個小時。
“嗜睡症通常有四種症狀:白天睡意過多、猝倒、睡眠癱瘓、催眠性幻覺……嚴格來說,你同學的情況不屬於其中的任何一種,他的症狀表現最突出的,就是突然睡眠、睡眠時間過長,”韋之浩不斷在電腦上更換一些分析圖表,顯然他對李天縱的情況做過深入的研究,也確實很感興趣。
“另外,我們還發現一個情況,就是你同學睡眠時,進入睡眠的狀態很深,就是通常所說的,睡得很死,理論上來說,這是一種最佳的睡眠方式,這在嗜睡病症患者的身上,也很少出現,”韋之浩道。
聽到韋之浩分析完兩種可能,比較之後,王曦怡發現自己竟然更傾向於第一種,也就是李天縱是個天才,而並非罹患所謂的“嗜睡症”。
除了韋之浩說的症狀並不吻合,從心底裡,在感情傾向上,王曦怡似乎也更願意相信第一種。
難道說,他真的是個天才,一個剛開始開竅的“天才”?王曦怡眼前不由掠過李天縱那張始終沉靜、英氣陽剛的面龐,心裡不僅好奇,還有些雀躍。
李天縱暫時還無法解讀數量龐大的記錄,但他知道這些記錄會反映很多問題,所以很配合地留在醫院,進行住院觀察。
這期間,除了定時的身體檢測、打掃病房,醫護人員很少會出現,這也是李天縱提出的“特殊”要求,因爲他本來就不算什麼疾病患者,加上王曦怡的關係,醫院方面也很配合。
王曦怡與鄭小茜、樑嘉亮、孫曉勇幾乎每天都會來醫院,坐上一會兒,隨便聊聊天,用樑嘉亮的話來說,李天縱的病房條件,要比五星級的酒店還要好,有吃的,還有美女,如果不是醫生說,爲了保證觀察的環境要求,他都不想回去,要做全職的“陪護”。
李天縱聽了也只是笑笑,別人說這話他信,至於樑嘉亮,他是個瘋狂的魔獸迷,病房的條件再好,不能玩魔獸,就不如一個破網吧。他們特意跑過來,其實是擔心李天縱一個人呆着,會比較無聊。
李天縱自己並沒有這種感覺,一個人的時候,他就上網百度一些資料,通過學習、對比,瞭解大腦、身體的情況。
另外就是不斷抽時間進行“冥想”,或者用大腦中的“黑石”軟件打譜、下棋。
在使用“黑石”軟件“練習”、“打譜”模式的時候,李天縱也會感到大腦疲勞,但是要比“對弈”模式輕鬆很多,幾乎只要通過簡單的冥想,就能恢復大腦疲勞。
反覆“冥想”,也讓李天縱越來越容易進入到那種“忘我”的狀態。
每當進入這種狀態以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大腦疲勞,會快速得到恢復,效果甚至要比睡眠更好。
或許是因爲經常冥想的緣故,雖然在不停使用“黑石”這款大腦軟件,李天縱這幾天的睡眠時間,也只比平常稍微長一些,沒有出現睡眠過長的情況。
李天縱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狀態:“下棋”用腦,通過冥想休息、恢復,他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大腦,隨着這樣的反覆,正在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並不顯著,甚至在醫院最頂尖設備檢測得到的數據中,也缺少反應,只是李天縱隱隱約約的一些直覺。
在做檢查的時候,李天縱也會向韋之浩醫生探詢身體的情況,得到的答案也很正常。
用韋之浩的話來說,人類對這個世界,已經認識、瞭解得很深,但是對人的身體本身,還存在很多未知;人可以用眼睛看、耳朵聽、鼻子聞、舌頭品嚐、甚至身體去感覺這個世界,但是對自己的身體,卻很難清晰地感受,不得不借助一些外部的儀器進行檢測。
實際上,儀器所能檢測到的信息也很有限,而且複雜難懂。
有些時候,李天縱也會瀏覽大腦中的幾款軟件,包括“千千靜聽”、“QQ”、“黑石”和“超級蚊霸”,前三款軟件,他都已經用過,只有“超級蚊霸”還沒試過,不知道具體會是什麼功能。
爲了避免出現“長眠”或者類似的狀況,李天縱並沒有在醫院裡嘗試使用,只對幾款軟件做了一些簡單操作。
這幾款軟件剛出現的時候,有很多功能都無法使用,譬如最早的“千千靜聽”,只有音量按鈕可以控制,後來才逐漸增加“播放控制按鈕”、“幫助菜單”等等!
李天縱打開幾款軟件的“幫助菜單”,選擇“關於”選項,得到的信息都跟“超級蚊霸”類似,包括三條:第一條是版本信息,都是“人腦簡化版1.0”;第二條是授權信息,授權“李天縱”使用;第三條是系統信息,即“一核一星,活躍內存總數7Z”。
李天縱已經逐步接受這些“人腦軟件”的存在,拋開它們出現的原因,“人腦軟件”其實與“電腦軟件”差不多,只是一個在電腦上運行,一個在人腦中運行;一個控制的是電腦主機和外設,一個影響的是人的大腦和身體……
李天縱迫切想知道“人腦軟件”的更多信息,包括它們的“副作用”,以免不斷出現“嗜睡”這種無法控制的事情,所以他才研究醫院的檢測記錄,還有已經存在的幾款軟件。
醫院的檢測很難懂,並且受到很多限制,現在的技術並不能全面、準確地反映人的身體情況,更不用說最神秘的人腦;幾款軟件“關於”菜單給出的三條信息,也都比較簡單。
“如果能有一種檢測軟件,類似電腦上的‘魯大師’,可以檢測人體這個系統的各種信息,那就好了!”有的時候,李天縱也想有更多“人腦軟件”出現,哪怕會有副作用,可能的神奇功能,還是讓人心動不已。
不過他通過藍牙連接腦袋中那個手機,翻遍所有角落,也未能發現更多可以打開的軟件,看來手機砸中腦袋以後,也就只有這幾款軟件發生異變,變成“人腦軟件”,其它那些,似乎再沒有變化的可能。
在醫院裡住的幾天,李天縱盡一切可能瞭解大腦、身體的情況,表面上看,沒有發現任何不好的地方,但他對自己的瞭解在增加,另外通過不斷的冥想、練腦,隱隱也有很多收穫。
發現再不會有更多收穫,李天縱就趁王曦怡她們都不在的時候,又一次提出出院的申請,在這些天裡,他的情況都很正常,醫院也沒有更多新的變化,沒有理由再進行反對。
韋之浩在給王曦怡打了個電話以後,只好同意李天縱離開醫院,並將全部的記錄都給了他一份。
李天縱離開醫院,剛回到學校,就接到王曦怡的電話:“李天縱,你回到學校了,能不能到俱樂部來幫個忙?”王曦怡很客氣地問道。
李天縱身上的筆記本電腦,還有一臺爲了方便聯繫的手機,都是王曦怡暫時“借”給他的,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李天縱和王曦怡、鄭小茜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熟絡,成爲比較好的朋友。
李天縱看了看時間,估摸這時候,她們應該是在學校的“學生俱樂部”排練節目,王曦怡和鄭小茜都闖入這次新生文藝匯演的決賽,這些天的下午,都會安排練習,主要都是王曦怡在陪鄭小茜練習表演。
李天縱對王曦怡的看法,已經發生一些變化,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有事情需要幫忙,他當然不會推脫,立刻改變方向,前往“學生俱樂部”。
申大學生俱樂部位於宿舍區西南,是兩棟連體的三層小樓,據說已經有些年頭,顯得比較陳舊。不過這裡常見的休閒娛樂設施還算比較齊全,包括多媒體影音室、練歌房、檯球室、歌舞廳等等。
相比學校周圍的娛樂場所五光十色、豐富多彩,學生俱樂部雖然比較老舊,但還是很受許多並不寬裕的學生歡迎,每到晚上,特別是週末,都會顯得特別的熱鬧。
李天縱並沒有來這裡玩過,只知道大概的地方,到了以後,經過詢問,才找到王曦怡她們所在的練歌房,王曦怡和鄭小茜果然包了一個房間,在裡面做練習。
李天縱到達的時候,鄭小茜正拿着話筒,唱着王菲的“笑忘書”,那種空靈的聲音,似乎能夠滲入人的心脾,使人沉醉。
“李天縱,你覺得小茜唱得怎麼樣?”王曦怡在李天縱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他,等鄭小茜唱完“笑忘書”,她就遞了支水過來,笑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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