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紅拂在麪包車裡窩了一夜,車裡滿是肉香糜味,臨近凌晨五點才匆匆收拾,準備回去。《純》估計明天早上這麪包車的車主會頭疼一陣子,甚至因爲車座上的處子血而和老婆吵架。
只是有一點我很疑惑,紅拂雖說是第一次,怎麼不見她有什麼不適?按照經驗,第一次完了她好歹也扭捏兩天,畢竟是受到了‘深深的’傷害。可她就像沒事人一樣。
問了紅拂,紅拂一挑眼眉說道:“這有什麼好怕的,女人早晚都得來這一遭,心裡做好準備,提前預防好,臨時也不慌。怎麼說咱也是有過一次經驗的人。”
從停車場出來我就開始犯嘀咕,等下見了小花該怎麼說?要說退婚估計人家當場就得生吃了我,上輩子搞的一個未承雨露身先死,這輩子又要撲個空,也太坑人家了吧。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不能說,等下就跪在她面前讓她打,讓她罵也不能說。
至於紅拂,看她那大大咧咧的樣子想必也不會在乎,最好還是和她商量下,她要願意,就暗地裡做個情人,不願意,拿錢給她,讓她重新去找個男人快活。
如此想着,看到前面有個煎餅攤,就提議我們去吃個早點,最晚累了一夜,也該補補了。
紅拂說好,昨晚你辛苦了,多吃兩個雞蛋補補。
這話讓我暗地裡打了個冷戰,我問紅拂,“你在和我做的時候有想過芊芊嗎?”
紅拂麻利地拿着湯碗調胡辣湯,“有啊,你第一次進來我就把你想成芊芊哥,那感覺可真好,很快就讓我心潮澎湃。”
我差點沒把胡辣湯吐出來,這女子也太直接了吧,就這樣直白地在我面前說她把我想成別的男人。這還不算,她還說:“你驚訝什麼?你以爲每個女人和你做的時候都會想着你?錯了,大多數女人在和自己老公做的時候都會想一些偶像明星,甚至是一些體操運動員,體育健將,甚至還有把自己身上那人想成野獸動物的。”
我這回是狂汗了一把,擡眼看看一臉鬱悶的煎餅攤主,心想紅拂可真是個又暴力傾向的主,真不敢想象,這樣的一個女孩和芊芊那個人妖在一起會什麼場景?也難怪,以她的取好自然不會對正常男人感興趣,芊芊倒是個不二人選。
見我不說話,紅拂嘻嘻道:“怎麼,被嚇到了?還是不信?我可告訴你,非但是這輩子我不會想你,就是上輩子我都沒想過你。”
“呃?那你想誰?”
紅拂擡頭瞪着雙眼,做出一副翹首思考可愛狀,“想的可多了,有馬伕,有伙伕,有僕人,甚至是門外的賣炭翁,還有後院的騾子馬,它們的鳴叫聲都會讓我控制不住,不能自己。”
紅拂這一番話真是讓我打開眼界,終於見到什麼纔是真正的放蕩不羈,什麼纔是真正的心形一色,幸好是我現在才聽到她這麼說,若是以前曾經聽她這麼說過,昨晚估計任何事情都不會發生。
見我不言語,紅拂問道:“怎麼了?被嚇到了?這就嚇到了?那你的心理承受力也太差了,實話說,是個女人有九個在做的時候都不是想的自己老公。”
“不可能!”我提高嗓子反駁,心說她這荒謬理論那來的,難不成是身爲女人的自身體會?
紅拂繼續道:“不信?那我問你,你們男人和老婆做的時候有幾個是想着自己老婆的?還不是都想着另一個女人?男女都是一樣的。”
如果把紅拂前面的話比成大規模轟炸,那麼後面這句話就是決定性的核打擊,一下子就把我整趴了。她似乎說的很有道理,男人在和女人做的時候一般心裡想的都是另一個女人,而和另一個女人做的時候又想着這個女人,真是個奇怪的想法。隨後低聲問紅拂:“那你昨晚還想到了誰?不會真的是馬伕和伙伕吧?”
紅拂眉角一翹,“不告訴你,隨便你去猜。”
這時我才明白,爲什麼劉老六說當年紅拂是最受寵的一個,她就像一匹小狐狸,想法設法撩撥着你的心底那根弦。
吃完早點結賬時,攤主躲躲閃閃地望着紅拂笑,“姑娘是做那個的吧?多少錢一次?”
紅拂先是一愣,隨後面色羞紅,低頭輕笑,“老闆真是直接,何必談錢呢,談錢傷感情,你要是有心,今晚就在凱越定一個包間,我等你。”
攤主急忙一個挺身立正,咳嗽兩聲正色說道:“那個煎餅帶胡辣湯總共六元。”
紅拂一扭身子,“哎呀,都說了不談錢,你還談。”
老闆都快哭了,“我只是問問,過過嘴癮,真要我去,我怕我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紅拂這才一笑,扭身子要走,離開攤位不到五米遠,紅拂低聲道:“看看,我又多了一個性幻想的對象。”就聽背後‘啪啦’的一聲響,老闆手腳失措地去撿掉在馬路上的鐵盤子。
我對紅拂道:“幸好,你是個女子,你要生爲一個男子,還不知有多少女子爲你神傷。”
紅拂立即反駁道:“生爲女子怎麼了?都過了一千年你怎麼還是這麼重男輕女,憑什麼你們男人就可以胡來,我們女人不行?從今天起,我就要胡來給你看看。”
我一激動,連聲說好,那現在就此分道揚鑣,你去和別人胡來,我不阻攔。
紅拂眼珠子一轉就笑起來,“哼,你是想氣走我好讓你對小花有個交代,我纔沒那麼笨呢,要胡來也得等我和你結完婚再說。”
這次又讓我吃癟,我對紅拂道:“紅拂,你看,你這麼想得開,又何苦追着我不放呢?你非得把我和小花拆散,這樣你心裡就高興麼?”
紅拂興致正高,一聽這話立即拉下臉,“你什麼意思?我想得開又怎麼了?我想得開就可以不顧及我的感受?上輩子你殺我老公霸佔我的賬還沒跟你算,這輩子你又夥同你老婆一起暗算我,我沒有立即取你狗命都算是便宜你,居然還敢消遣我?”
到了小花宿舍門口,無論如何也沒勇氣敲門,真不知等下見了小花怎麼回答。紅拂等的不耐煩,推開我要自己敲,我趕緊一把拉住,拖到樓道那頭的衛生間門口,細聲說道:“紅拂,你先容我一容,等我和小花講好了,你再進來。”
紅拂眼睛一翻,“爲什麼要等你和她講好?我自己不會講嗎?這事情發生都發生了,她要受傷就讓她受傷,你還能用什麼法子把這事給彌補了?”說完騰騰地往裡面走,攔都攔不住。
到了小花門口一陣敲門,大聲說道:“小花,起牀沒有,開個門先。”
裡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起牀聲,跟着咔嗒一響,紅拂手一推,門開了,露出裡面小花憔悴的面容。
小花開了門就不管我們,徑自走到牀邊又躺了回去,用被子蓋好。
紅拂眉頭皺了皺,大方說道:“小花,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小花一臉倦容,有氣無力道:“知道什麼?”
我趕緊上前一步去承認錯誤,低眉順眼地哭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戲纔剛開始演紅拂就一把拉開我,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道:“你昨晚爲什麼難受你沒感覺麼?”
小花呵呵一笑,“你說你和他啊,呵呵,就你們那點破事,我經歷的多了,早就見怪不怪。”說話的時候眼神從我脖子上掠過,我急忙再次撲到牀前哭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話沒說完紅拂又把我拉起來,正色問小花,“那你不生氣?”
小花愕然,“生什麼氣?要是爲了這點小事我都生氣,恐怕我十年前都被氣死了。”
紅拂舒了一口氣,“那好,既然你不生氣那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你就再大度一些,成全我們兩個吧。”說完用手將我一挽,我急忙一個後退躲開。這一切落在小花眼中,微微一笑,“那你再問問他,看他是怎麼想的。”
紅拂自信地一甩頭髮,回頭問我,“那你告訴她,你是怎麼想的,我可提醒你,跟她這樣的木頭人,你是絕對不會體會到昨晚的那種感覺的。”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若是現在就告訴紅拂我不可能選她會不會在這裡鬧?還是慢慢說的好。於是再次帶着哭腔說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紅拂直接打斷我的話,“別整那些沒用的,直接說你選誰?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我趕緊閃身到小花牀前,提高聲音道:“怎麼說我們都訂婚了,想要退婚那是不可能的。”
紅拂一怒,“好哇,那你剛纔在路上說的都是敷衍我,我這就把你昨晚的錄音帶拿出來給小花聽聽。”說着作勢要掏手機。
小花笑道:“不必了,我全都聽見了,我不怪他,男人嘛,誰能沒個犯錯的時候。再說,當時他也是爲了救你,不那麼折騰一下你能這麼快恢復?據我所知,當時你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是他那麼一弄才讓你的心臟繼續工作,還幫你促進血液循環,加快毒素的中和。所以說,理論上,他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的事,他只是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