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總，按照你剛纔說的，那你就是欺上瞞下，背叛了你的組織？你不怕得到上面的責罰？”
郝浪走了兩步，貼近柳菲，能夠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那熟悉的香味兒。
“郝浪！我現在需要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柳菲慍怒：“至於我會不會得到上面的責罰，那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
“郝浪，郝紅英的兒子。郝紅英，三年前S市紅英女子醫院院長，去世於紅英女子醫院被香雅集團收購後的第二天！這就是我的真實身份！我在J國待了三年，這次回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奪回原本屬於我們家的紅英女子醫院，也就是現在的香雅女子醫院！”
郝浪的話說完，柳菲用驚詫的眼神盯在他臉上。
足足兩三分鐘，兩人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那樣彼此對視着。
柳菲的辦公室裡安靜的可以讓兩人聽得見彼此的心跳。
幾分鐘後，還是郝浪打破了沉默：“當年，我母親去了香雅總部，幾乎在裡面呆了一整天，隨後出來便宣佈了紅英女子醫院被收購，而在一天後，她離奇去世，柳總，當時的香雅集團也是你是老總，我想知道，我母親是不是見了你，你們談了什麼？她爲什麼會宣佈紅英被香雅收購？”
柳菲搖頭：“不，當初你母親在香雅見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剛纔說的，我的‘上頭’，至於紅英爲什麼會被香雅收購，我一樣一無所知！”
她的回答讓郝浪瞬間愣住了。
他千辛萬苦接近柳菲，並且在發現了她做的局之後不動聲色的將計就計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想通過柳菲獲知當年真相，可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結局。
片刻，郝浪衝着柳菲道：“你的‘上頭’，是不是叫做妖哥？”
柳菲雖然有些詫異郝浪居然連“妖哥”都知道，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當年和我母親談話的就是他？”
柳菲又點頭。
“那好，麻煩你告訴他，讓他把當年的實情告訴我，條件就是，我保守我所知道的香雅醫院的秘密。還有，如果當年香雅收購紅英沒有充足的理由，那麼請將香雅女子醫院還給我！”
郝浪的話說完，柳菲低頭沉吟，隨即擡頭道：“這個，恐怕不太可能！”
“爲什麼？”
“因爲我瞭解妖哥，他最不喜歡別人要挾他，而且他不願意說的事情，也沒有人能逼迫他說！”
郝浪用手“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就不信，他不怕我揭露生殖生理科裡的那些秘密？”
“他不會怕你的！別說你手裡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是你有證據，恐怕單單憑着這件事也奈何不了他，他能量很大，在S市所在的省裡都有着各種關係網，能翻手雲覆手雨。”
柳菲嘆了一口氣：“哎……而且你把生殖生理科裡那些事情捅出去之後，包括我和慕雪以及科裡的那些醫生和護士都會成爲妖哥的替罪羊，你自己也會遭到追殺！”
“嘭”的一聲，這次郝浪直接是捏緊拳頭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千辛萬苦，耗
時好幾個月，原以爲一切都會水落石出，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老虎咬刺蝟，無從下口的結局。
柳菲嘴裡說的他會遭到追殺，這一點他倒是不在乎，可讓慕雪以及柳菲都成爲妖哥的替罪羊，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的。
兩個絕色美女，哪一個郝浪都不想讓她在他身邊溜掉，時辰未到，時辰一到，全部推倒纔是他的崇高理想。
孔子曰：身邊妞不泡，完全是大逆不道；身邊妞全泡，根本就是替天行道。
看郝浪一臉愁雲的樣子，柳菲此時倒是漸漸欣喜。
郝浪的身份終於算是弄清楚了，如她所願，正是她所需要，可以託付她身家大事兒的那種人。
“郝浪，現在你我都攤了牌，算是重新認識了對方，我這兒有筆交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做！”
柳菲的大長腿邁動，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眼光看向郝浪道。
只有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她纔有那種高高在上，是郝浪上司的感覺，她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很可惜，柳菲預感到她和郝浪之間的關係以後不會再是上下級，而會變成合作者。
甚至會不得不成爲某種曖昧的男女關係——到了一定時候，她必須將身體交給他，必須，沒有退路。
只要她想脫離妖哥的控制，想給自己自由的身體。
“交易？”郝浪有些好奇：“說說，什麼交易！”
事已至此，貌似走入了一個死衚衕，但郝浪明白，這也是一個重新開始，他要達到他的目的，就必須重新開始，那不妨聽聽柳菲的交易。
“很簡單，我幫你奪回香雅女子醫院以及弄清楚當初妖哥和你母親之間的事情，你幫我擺脫妖哥的控制，或者說，你幫我，咱們一起推翻妖哥！”
柳菲激動起來，臉色酡紅。
這是她第一次很明確的對一個人說出她的心聲：擺脫妖哥的控制，推翻妖哥！
“妖哥對你的控制？”郝浪脫口而出：“呃，他怎麼控制你了？”
“我們這個組織裡的所有人，都吃過妖哥給的一種藥，他就是通過這種藥來控制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定期吃藥，一旦超過期限一個星期吃不上藥，就會全身的筋脈抽縮，直至抽成一個蜷縮着的小孩子一般大小的身體，痛苦死去！”
“啊？！”郝浪驚呼：“這麼厲害？！”
在他看來，柳菲剛剛說的這些話，倒是更像某些小說裡的故事情節，如果不是柳菲活色生香的就在他眼前，他都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陽火辣辣的照着，每天都是陽光明媚，怎麼現實中這麼漂亮的女人也會經歷這麼陰暗的事情？
“這些年來，我在他手下受夠了！”柳菲向郝浪傾述：“他要求組織裡的女生對他要絕對忠誠，而且不準和其他男生有過於親密的接觸，一生不能結婚。”
“……”郝浪無語，只是驚駭的看着柳菲，繼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柳總，那你是怎麼會加入到了這個組織呢？”
“我從小是孤兒
，被妖哥從孤兒院裡領養，很自然就和他在一起了，他培養我長大，成年後便爲他服務，就是這麼簡單，根本沒有我選擇自己命運的餘地！哦，對了，據我所知，我們組織裡很多女生都和我一樣，比方說慕雪！”
談到這些私蜜的事情，柳菲的臉色黯淡下來，和平日裡的光彩照人完全判若兩人。
如果她不說，大概誰也不會想到，在世人面前光鮮無比的香雅集團老總，竟然會有着如此悲催的人生。
柳菲的情緒激動起來：“非法買賣卵仔是犯罪，而地下代孕更是嚴重違法，那些被蘭姐騙來的學生妹哪裡知道，取卵是會傷害她們身體的，代孕更是能讓她們的人生髮生改變！做這些事情，成爲妖哥的幫兇，我的良心每天都在受着煎熬，而且我也不想在這個泥海中越陷越深，所以我要推翻他，我要恢復我的自由！”
郝浪上前，隔着寬大的老闆桌伸出手臂，向着桌對面的柳菲伸出。
柳菲一愣：“幹嘛？”
“拍手成交呀！你這筆交易，我和你做了！”郝浪利索答道。
“啪”的一聲，柳菲伸手和郝浪的手掌拍在一起，兩人目光對視，但很快柳菲就將自己的眼光轉看到了別處。
“柳總，……”
“既然我們現在重新認識了對方，那就換個新的稱呼吧，你直接叫我柳菲！”
不知道爲什麼，柳菲的心今天跳動的厲害，尤其是知道了郝浪的真實身份之後，她心裡更是涌起一種激烈的悸動。
“好吧！以後只有咱們兩人的時候，我就喊你柳菲！”郝浪的心情開朗起來，喊“柳菲”似乎比“柳總”那個冷冰冰的稱呼要親熱一些。
“柳菲，從你所介紹的情況看來，你想恢復自由，那就必須擺脫妖哥對你的控制，呃，我說的擺脫是徹底擺脫，也就是讓妖哥的組織瓦解，讓他最好是被繩之於法，或者滅亡！爲此，你有一個計劃嗎？或者說，我們從哪兒下手？”
郝浪做事，雷厲風行，這是在J國淘金後期的人生歷練中形成的習慣。
“沒有！”柳菲搖了搖頭：“但我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就是徹底摧毀組織的經濟來源，讓妖哥手中沒錢可用，迫使組織癱瘓，一步步將他逼出來，最後就像你所說的，要麼讓他被繩之於法，要麼讓他滅亡！”
“呃？”郝浪略略思考，倒是覺得這個思路不錯：“那你們組織的經濟來源你都知道嗎？”
“知道！粗分的話，也就兩大來源，一個就是香雅集團的明面收入以及生殖生理科裡做的那些勾當的暗中收入，你別小看了買賣卵仔和非法代孕，妖哥在這方面生意做得可不是小打小鬧，客戶經常都會有外國人，他把這生意都做到國際上去了！”
“還有另外一個呢？”郝浪問。
“S市的很多娛樂場合其實暗中都有妖哥的股份，有的甚至還是大股份，這些股份每月都會有分紅，是一筆很大的進賬！”
“呃？都有哪些娛樂場合妖哥暗中參股，具體的情況你知道嗎？”
郝浪追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