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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來得這麼快,實在是出乎郝宇的意外。
前前後後不過二十多分鐘,警察就趕來了。不過郝宇也沒有多少意外,畢竟自己這一身實在太惹眼了,要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都難了。
郝宇眼睛微微瞟了一眼正對着自己的監控探頭,當下緩緩的站了起來,雙手高舉。
眼下身份證件都不在身上,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只用等他們調查清楚之後,自然就會釋放自己。
現在黃老七也在手術中,這樣黃老七終究還有幾分活命的機會,郝宇也就放心了。
郝宇雖然很配合警方行動,但是這些警察卻不敢大意,一個人拿着盾牌緩緩的走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警察,手中拿着手銬。
當走到郝宇身邊的時候,那個手持盾牌的警察,一腳把椅子上面的手槍給踢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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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趴在牆上。”後面那個警察,開口說道。
見郝宇這麼配合,這警察的口吻也就沒有那麼嚴厲,他自己心中都放心了許多,這個人雖然危險,好在沒有反抗。
警察也是人,他們也怕死。
一年因公犧牲的警察大約有二千多人,誰也不想成爲這二千多分之一中的一個。看似風光的背後,卻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危險。
因公殉職,被仇家報復,各種危機都圍繞着他們,這碗飯並不好吃。
看見郝宇慢慢的轉身雙手高舉貼在了牆上,那警察放下盾牌,立即衝了上去,二話不說,直接先把郝宇擒拿住,然後後面的那個警察以最快的速度把郝宇的雙手給銬住。
做完這一切,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站在走廊上面的警察的槍口也全都微微放下,沒有再對着郝宇。
“收隊!”一個看似隊長的人物,把槍插入了槍袋裡面,大手一揮,大聲說道。
那個拿手銬銬住郝宇的警察,一手抓住郝宇的胳膊,一手抓住郝宇的肩膀,微微一推,郝宇的肩膀,說道:“老實點,不要想跑,走。”
從頭到尾,郝宇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有些無奈的走在這羣警察中間。
雖然郝宇已經束手就擒,但大半的人都時刻盯着郝宇,生怕郝宇會半途逃跑。
一大羣的警察押着一個身上滿是鮮血的男子,這一幕引起了醫院衆多旁人的關注,紛紛對郝宇指指點點着。
好在走到醫院外面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郝宇一直都是微微低着頭,倒也沒有人認出他的身份。
就算有人覺得郝宇有些眼熟,此時此刻也絕對想不到郝宇就是前一段時間十分出名的那個長生堂醫生。
誰會把此時渾身鮮血的郝宇跟那個滿身正氣的郝宇聯想在一起?除非是十分熟悉郝宇的人,不然誰也認不出郝宇。
一路上警笛長鳴,數量警車拉着警笛快速在路上奔馳着,一路朝警局飛奔而去。
坐在警車上面,那個隊長模樣的警察看着郝宇一臉的平靜,沒有任何懼色和被抓之後的懊惱,心中不由有些驚訝了起來。
隊長怎麼看郝宇都覺得這個人應該不像是第一次被抓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平靜?他當了警察這麼多年,抓到的犯罪分子不計其數,任何一個人在被抓之後,不管之前多麼威風,多麼有權勢,被抓之後,他們都會苦苦求饒,比如說自己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他們高擡貴手,放過他一次,保證誠心悔過之類的話。
就算不這樣說,那至少也會有些表情,比如喪氣,心灰意冷等等情緒。
但是這一切,在郝宇的臉上看不到,怎麼看都覺得郝宇此時不是要坐牢,而且像旅遊途中一般那麼淡然從容。
“你叫什麼?看來也不是第一次犯事了吧?”這個隊長,寬臉濃眉,一看就知道了一個比較剛直的人,他叫費俊。
費俊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包芙蓉王,叼了一根在口中,然後打火點着了。費俊看見郝宇看着自己,當下呵呵一笑,掏出一根香菸,伸指一彈,彈到了郝宇的懷裡,順便也把打火機遞給了郝宇。
郝宇也沒有客氣,直接把煙掉在了嘴上,藉着費俊的火,吸了起來。
一時間,車廂裡面煙霧繚繞。
“我說我是無辜的,你相信嗎?”。郝宇對這個費俊也有了那麼一絲好感,至少這個人沒有像其他警察對待犯人的時候,會弄出毆打之類的事情。
以前郝宇對警察的印象並不好,至少對警察有很大的偏見,不過此次見了這個費俊,第一次覺得費俊這個警察還算不錯。
煙搭橋,酒開路,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如果不是費俊這麼一根菸,郝宇也不會對費俊產生好感。
費俊吸了一口煙,然後吐了出來,笑着說道:“每個人被抓了之後,都會說自己是無辜的,然而最終在證據的面前都低頭認罪了。”
郝宇也笑了笑,道:“我以前也覺得天下警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甚至連人渣都不如。”
郝宇這麼一番話,頓時引起了車廂內其他警察的怒火。
“小子,你說什麼?看來你是欠修理!”
“嘴巴乾淨點吧,操!”
“看來得給這個小子一些苦頭吃,不然他就不知道天有多高!”
“來來來,看看你是不是人渣!”
……
有些性子衝動的,直接挽起了袖子,想要揍郝宇一番。
郝宇微微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眼睛微微一眯,盯着這個人。
費俊眉頭一皺,怒喝道:“都給我安靜,坐下,你們這像是一個人民警察嗎?警隊紀律都忘到姥姥家了?你看看你們,難怪別人說我們警察素質不好,你們就是在給我們警察摸黑!”
被費俊一頓怒吼,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
郝宇有些詫異的看着費俊,他原以爲自己這番話會得罪費俊,沒有想到費俊非但沒有生氣,還把自己的警員罵了一番。
不過很快就輪到了郝宇。
費俊有些不善的看着郝宇,道:“請注意你的言辭,說話要有證據,如果隨口污衊,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郝宇頓時覺得這個費俊有些意思了,呵呵笑着說道:“這算不算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別跟我扯嘴皮子,你是對還是錯,法律自然會給你一個公證的審判。”費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郝宇仔細打量了費俊一番,見他指骨寬大,上面還有老繭,手背青筋隱現,五指微曲如鷹爪一般,雖然是坐着,但雙腳沉穩有力的定在地上,車身搖晃都沒有讓他身子搖晃一下。
郝宇忽然開口說道:“你練的是鷹爪功吧,外家功夫倒也練得不錯,應該有二三十年火候了,不過也留下了隱患,指關節用力過度會隱隱作痛吧,我勸你還是彆強行練功了,不然雙手遲早都得廢了。”
做過醫生,又對各門派武功有所涉略的郝宇,自然眼光犀利無比,一眼就看出了費俊也是練家子。
費俊卻是滿是震驚之色的看着郝宇,他相信自己跟郝宇是第一次見面,然而郝宇卻道破了他功夫和隱疾。
費俊此時此刻也重視起了郝宇,目光凝視在郝宇的臉上,想要從這張臉上看出什麼。
費俊沉聲說道:“你是什麼人?”
如果說郝宇是普通的持槍犯,費俊絕對不會相信,一般人也看不出他功夫的底細,更加不可能看出他手上的隱疾。
“我練內太極,而且還是一箇中醫。”郝宇笑着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郝宇原本被銬着的雙手,微微一縮,從手銬裡面伸了出來,把手銬拿在手中晃動了一下。
手銬對付一般人還可以,對付郝宇卻有些不靠譜,哪怕郝宇身上並沒有真氣,也有無數種辦法掙脫。
看見郝宇居然悄然的掙脫了手銬,頓時間車廂之內響起了一陣拉槍栓,開保險的聲音,槍口紛紛對着郝宇。
費俊瞳孔微微一縮,他沒有想到郝宇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費俊凝視郝宇片刻,見郝宇面對這麼多槍口,依舊面不改色,也沒有任何舉動,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
如果郝宇想要逃走,早就在剛剛那一刻,出其不意掙脫手銬的那一瞬間,就可以衝出去。以郝宇掙脫手銬的本事,費俊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相信,沒有人能夠抓得到郝宇。
從頭到尾也沒有見郝宇反抗,這樣的配合態度,也令費俊心中安心了不少,至少說明郝宇並沒有反抗逃跑的意圖。
費俊緩緩的說道:“放下槍。”
“隊長!”一個警察不由焦急喊道。
費俊眼睛一瞪,罵道:“我讓你們放下,要是他想逃,剛剛你們誰能攔得住?出了什麼事,我來負責。”
有了費俊這麼一句話,所有人慢慢把槍放下了,但是此刻也沒有把槍收起來,暗中盯着郝宇,只要郝宇有所異動,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開槍。
郝宇笑道:“你就不怕我逃了?”
“如果你想逃,以你的本事,我們很難抓到你。”費俊不願意承認郝宇的本事,但不得不說出這個事實。
這是在打自己的臉,對自己能力的否定。
郝宇吐出了一口煙霧,然後對費俊說道:“你要真是好人,就打電話給醫院,讓他們全力搶救我的朋友,那我會感激不盡。”
“好,沒問題。”費俊沒有猶豫,立即答應了下來,其實就算郝宇不說,警方也不會讓黃老七輕輕鬆鬆的死去,他們警察還想從黃老七口中得到一些證據,比如郝宇的身份,他又如何中槍等等問題。
這些事都是對郝宇定罪考量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