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道本來對劉燦的狀態很滿意,照這樣下去,劉燦絕對能堅持到時間截止,可是當他看到秦羽的時候,臉色登時就難看起來,因爲秦羽的狀態簡直出人預料,竟然比劉燦還要好。
秦羽的狀態到底是什麼樣的呢?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臉不紅,氣不喘,腰不酸,腿不痛,手不抖,翻不停。
其實說不疼倒也有點誇張,秦羽的胳膊還是有點痠疼的,當然也就僅僅是有點而已,整體對手臂的控制還相當穩定,炒鍋翻動的頻率和幅度都幾乎可開始時沒有變化,更神奇的是,鍋裡的粗沙上下起伏竟然沒有丁點撒到外面,即便仔細查看秦羽面前的地面,也幾乎找不到任何沙粒,有也肯定是別人飄過來的。
“怎麼可能?”劉元道下意識驚呼出聲,很自然吸引了旁邊評審的注意力,幾位評審順着劉元道的目光望去,也都看到了秦羽的狀態,不由相繼漏出驚訝之色。
“他真的中間沒有偷懶?”鹿鼎王滿臉不可思議,他敢肯定,如果讓年輕時的自己參與比賽,也有相當大的機率堅持不下去。
“廢話,有阡陌盯着誰敢偷懶?”霍清風瞪了鹿鼎王一眼,阡陌以食幻法身居高臨下盯着所有人,任何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法眼,別說偷懶,即便速度減慢到可以容忍的規定以下都不會容忍。
“那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李長風也漏出不可思議之色,他一直都在觀察秦羽,確定秦羽從開始到現在沒有絲毫偷懶,一直都在專注掂鍋翻炒粗沙,頻率之穩定,沙子翻起的高度之穩定簡直令人咋舌,即便以他食尊之身也不由感到震驚。
“此子不僅體力超乎常人,意志也遠遠超乎常人!”李長歌語氣鄭重,本來因爲霍青魚和龍魅兒的事情對秦羽有點不爽,現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即便現在的她,也不敢放言意志力比秦羽還強,而能鍛煉出如此強悍的體力和意志,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斷地磨練磨練再磨練,將自己當成火爐山的鐵培,不斷接受敲打鍛造。
“嗯,的確如此,老身倒是小瞧他了。”牛婆婆點點頭對秦羽愈發刮目相看,別的選手臉上都有掙扎之色,顯然心中在激烈爭鬥,這就證明他們都有放棄的想法,而秦羽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片淡然堅定,絲毫看不出有放棄的想法和掙扎的痛苦,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秦羽足夠堅定,擁有遠超常人的意志力。
“咦,白鹿食院和九陽食院的各位選手也很不錯,看上去比不秦羽差多少呢。”姜王的目光仔仔細細從每一位選手身上掃過,很快就找到了狀態最好的幾人,恰恰這幾人就是仇雪、洛英、盧劍鋒等。
這些人之中,屬盧劍鋒和仇雪狀態最好,可以和秦羽相媲美,盧劍鋒就像是一座沉穩的大山,任你規則再嚴酷,他也照樣如如不動,仇雪則恰恰相反,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劍,哦不應該是一柄出去出竅的狂刀,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凌厲的鋒芒,彷彿手中的炒鍋不是廚具而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洛英的狀態稍微差一些,可能是體力上的關係,不過精神上依然相當堅定,還不斷偷眼觀察仇雪和秦羽的狀態。
“阿雪你還好吧?”秦羽猶有功夫詢問慕容雪的情況,餘光瞥見慕容雪的狀態竟然遠比預料中好得多。
至於其餘人,封不破的狀態很好,仇厲的狀態也非常好,反倒是韓英小胖子氣喘的不要不要的,尤鶩也是牙關緊咬顯然也已經接近極限。
慕容雪的狀態相當出人預料,只比秦羽稍微差些,若非男女力量和體能上的天然差距,她的狀態肯定能夠和秦羽一樣好。
“嗯我還能堅持,秦羽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被淘汰的,一定不會!”慕容雪專心翻炒鍋中的粗沙,看似纖弱的手臂卻格外穩定,就好像那堅韌不斷藤條,明明感覺下一秒就要斷裂,卻偏偏一直穩定如金剛。
其實慕容雪還有句話沒有說,已經走到這裡了,她要和秦羽一起並肩戰鬥下去,這就是她最大的追求和夢想。
“喂喂,你們兩到底怎麼做到的?我真的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尤鶩忍不住出言抱怨,由於之前誇下的海口,此時她囧的滿面通紅恨不得找條地方鑽進去。
“我?就一直掂鍋唄。”慕容雪愣了一下,將秘訣如實說了出來,雖然這秘訣是如此令人吐血,但偏偏就是真的。
“尤鶩你別說堅持不住這種喪氣話,越說你的鬥志就會越弱,千萬別讓自己被它打敗,我們是八個人蔘賽,就一定要八個人走到最後!”秦羽語氣鄭重。
蘇浙道:“是啊大姐頭,你千萬堅持住,我們可都看着你呢,如果我們真能拿到第一食院的光榮稱號,你甘心做觀衆做看客嗎?”
“你不想親自走進決賽拿下第一食院的無上榮光嗎?”封不破沉聲道。
“我想,我怎麼不想,我當然想的不得了,哎呀呀你們都給本姑娘閉嘴,本姑娘就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放棄的!”尤鶩的表情忽然變得咬牙切齒,雙眸死死盯着手中的炒鍋,儼然將其當成了宿命中的死敵,“老孃和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到尤鶩的樣子,旁邊幾人都想笑又不敢笑,嚴肅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些,疲憊感也好像有所緩解,他們心中都愈發慶幸聽從了秦羽的意見,沒有浪費體力而是在賽前充分休息,如果沒有那片刻的休息,現在估計已經有人堅持不住。
不止子午食院這邊,各大食院的選手都在就近鼓勵自己人,有的鼓勵有效,有的鼓勵則沒有效果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然而不管究竟有沒有用,極限終究是極限,不是想超越就超越的,也不是誰都能超越的。當巨型沙漏翻轉第四次也就是最後一次的時候,陸陸續續又有人主動放棄或被迫放棄,如失了魂的行屍走肉低着頭拖着沉重的腳步離開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