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吃泡麪?”陳笏怡冷眼斜看正在賣力的扒着康師父的柳傳,問道。
嚼了幾口,冒着熱氣的已經泡過而變得*的泡麪下肚後,柳傳才咧了咧嘴角,道:“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外面的人找你找瘋了,我可不敢再出去給你買香辣鴨脖了。”
“你害怕了?”陳笏怡不屑的搖頭,嗤笑一聲。
“是的,我害怕了。”柳傳沒有迴避這個問題,他外號叫俊逸小王可不是叫愣頭青,這些年來無一失手,靠的不是他高超的本領,卻是這份小心與謹慎。
“我還以爲你是個男人呢,小小的南市警方就讓你畏手畏腳的變成了縮着烏龜。”看着眼前的泡麪,陳笏怡反胃道。
連續吃了四天的泡麪,她很是佩服柳傳能把泡過的方便麪當成排骨來吃,或許他吃的已經不是面,純粹是爲了吃飯而吃飯的。
“你錯了。”柳傳少有的反駁了陳笏怡的觀點,他解釋道,“如果單單是南市警察,我還真沒有看在眼裡,可是加入的了廖福源的人這就是不同了,外面就像一張大網,我也只能活在網眼裡罷了。”
“廖福源很厲害嗎?”陳笏怡詫異了,這不正是接送她和佟寶兒的老大嗎。
“厲害算不上,對下面的控制卻很到位,對我也有幾分威脅。”柳傳很喜歡這個小姑娘說話,而她也沒有半分的緊張,不知道她的安全感來自哪裡。
“我不管,我吃不下泡麪了。”陳笏怡耍懶道。
柳傳攤了攤手,無奈道:“我也不喜歡吃泡麪,而且相當的厭惡,以前的時候我吃不上飯時候,天天吃泡麪,當我有錢的時候,我發誓以後永遠不再吃了,可是,每次執行任務,我都會吃上幾天。”
“你是你,我是我。”陳笏怡動也沒動眼前的泡麪。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餓着,二是吃泡麪。”說完,柳傳就繼續吃一剩下的半碗泡麪了。
“我……吃泡麪……”餓着是不可能的,在這個問題上,陳笏怡已經是第三次敗下陣來,只能忍受着心中的嘔吐慾望,閉着眼睛,大口的吃着已經泡發的康師父。
五分鐘後,陳笏怡吃完一桶泡麪,還打了個飽膈,差點全部吐出來,“柳傳,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你爲什麼會告訴我你的名字?”陳笏怡猶豫的問道。
“呵呵……我的名字就是我的招牌,告訴你也無妨的,這樣兩個人在一起交流起來比較方便,其實,你也沒有必要恨我,我也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要恨,就恨你身邊的人吧,誰讓他們得罪人了呢。”柳傳平靜的說道。
“你的意思就是你的孩子要是被打了,那是他活該倒黴,誰讓他技不如人,對嗎?”陳笏怡凌厲的反擊道。
柳傳:“……”
“還有一個問題,到底是誰讓你綁我的?”陳笏怡冷冷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情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這樣簡單,要綁你的人,也不是通知我的人
。”柳傳還是和氣。
“你知道內情?”陳笏怡皺了皺眉頭,問道。
“不知道。”柳傳喝了杯清水,然後道,“我告訴你能告訴的,也不算是違背職業道德。”
“如果你失敗了怎麼辦?”陳笏怡試探性的問道。
“失敗的話,我死,任務失敗。”柳傳臉上洋溢着輕鬆的笑容,道,“從目前來看,失敗的機會爲零。”
“祝你成功。”陳笏怡由衷的祝福道。
“其實,我也一直有幾個疑惑的地方。”柳傳無聊,問出口了。
“說說看,只要不是機密,我會給你解答的。”陳笏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道。
沒想到報應來得這樣快,柳傳無名指動了動,道:“你現在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吧,爲什麼能表現的如此沉穩。”
“是的。”陳笏怡沒有說謊,更沒有扯大旗作虎皮,道,“你信不信,你這次任務必然失敗。”
“怎麼,你的直覺很管用嗎?”柳傳挑了挑眉毛,問道。
陳笏怡出神的道:“我的身邊存在着一位天使,我相信他會來救我的。”
“希望你的說法是真的。”柳傳也真誠的祝福道,同時他的心裡也在暗自比較着,陳笏怡不是一位神經病,而他如此鎮定的表情也不是裝出來的,是不是真的存在一位天使呢,他不肯定,更不敢否定,幸好只剩一天的時間了,只要熬過了明天晚上十二點,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只要過了晚上十二點,那眼前這個陰冷的小LOLITA……
不由得,柳傳嘴角斜揚着,笑和很是陰沉玩味。
…………
四天時間已經過,板橋區警察局長的會議室裡,此時的厲副局長正在抽着悶煙,他辦案不利,看來以後再也不能再幹乾女兒了,李麗已經被清除出板橋區警察局。
爲了安撫她,他暫時給她在警察局不遠處租了一套房子作爲兩個人幽會的地方。
“老厲,你得加把勁了。”平時和厲副局長關係不錯的老白提醒道。
厲副局長長長的吸了口煙,然後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鬱悶的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們全局的警力都派出去了,怎麼就一點線索都沒有呢?”
四天時間,板橋區警察局的所有警員每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
開玩笑了,堂堂的媚麗絲總裁的女兒被綁架了,這可不是小案子,所有的警察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不停的搜索着,蒐集着對破案有用的信息。
四天時間一晃而過,偏偏就毫無頭序,這讓厲副局長頭大如鬥。
與警察局不同,四天時間一過,廖福源頂着兩個黑眼圈來到陸北的住處,開門第一句話就是,“師母,給我下碗麪條兒。”
爲了陳笏怡的事兒,廖福源每天忙得只吃一頓飯。
蘇意會意的到了廚房,現在正是吃早飯的時間,雖然她心情不佳,倒也順帶着給廖福源熱了杯牛奶。
“師父,我沒有找到
笏怡。”不出陸北所料,廖福源愧疚的說道。
“一點線索沒有嗎?”陸北的情緒沒有出現任務波動,如果找到了纔是怪事呢。
“我搜察了最近出入南市的所有可疑嫺疑人,除了一個叫柳傳的人,其他人也不太可能敢綁架笏怡,而最近這個柳傳在南市消失了,也沒人見到他離開南市。”廖福源緩緩道來。
“你的意思是柳傳綁架了笏怡嗎?”陸北皺了皺眉,問道。
“是的。”四天以來,廖福源不斷的篩選着有用的信息。
“他的目的呢?”對於柳傳,陸北沒有印象。
“此人爲人還算正派,道上送的綽號叫俊逸小王,綁架的事情也做了幾起,而且都是爲了錢,只是笏怡的事情,與他平時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廖福原說道。
“他有什麼習慣沒有?”陸北問道。
“此人身手高超,做事大膽,敢於突破常規,思想更是天馬行空,所以能屢戰屢勝,不過他也有一個弱點,太過自信。”廖福源說道。
“來吃麪吧。”蘇意做的是拉麪,當然,這是從外面買來的成品,只要把麪條煮熟了加上事先調好的湯料就可以。
三碗麪,三杯熱牛奶,這就是三個人的早餐。
三個跺跺腳南市就能顫三顫的大人物,吃着和普通人一樣的早餐,而且都是狼吞虎嚥的。
一大碗麪,陸北和廖福源只用了五分鐘時間而已,連一滴湯汁都沒有剩下。
蘇意吃的慢一些,也只用了七分鐘不到的時間。
至於牛奶,也只有她一個人喝掉了而已。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留在這裡。”陸北對廖福源說道。
“需要幫忙嗎?”廖福源誠肯的說道。
陸北搖了搖頭,拒絕了廖福源的好意,道:“在這裡保護好這裡的女人們。”
“注意安全。”蘇意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不會束縛住男人的行動,關心的話也是適可而止,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如相信自己。
陸北點點頭,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下了樓,感受着迎面吹來的涼風,陸北的表現變得一片肅然,不管是穆凌風也好,是西門洪正也罷,甚至是那個素未謀面的柳傳,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不能輕饒了。
開始的時候,他也以爲這是爲財綁架,這是最合理的思維邏輯了,可事實並非如此,四天時間,陳笏怡一點消息都沒有,完全可以排除爲財綁架的可能。
蘇意身爲商人,也算是光明正大的儒商了,並沒有得罪對手,爲仇報復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了。
另一種可能就是打擊報務,轉移注意力。
而最有可能做這兩件事情的人就是西門洪正和穆凌風,這兩個人雖然經常出現在公共場合裡,但以他們的實力和勢力,完全不用出面親自辦這件事情。
而他得罪的也只有這兩個人罷了。
可以說,陸北雖然沒有見證事實的發生,心中所想卻也事實相差不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