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虹瑛在拘留室裡和嶽隆天說着話的同時,餘海強就站在門外看着,孫虹瑛見嶽隆天不時地看向門外的餘海強,立刻朝嶽隆天解釋道,“這片地方餘秘書比較熟,所以爺爺才讓他帶我來的!”
嶽隆天聞言看向孫虹瑛,心中暗道,你太不瞭解你爺爺了,但是爲了不讓孫虹瑛太過擔心,也沒多和孫虹瑛說什麼,聊了一會,孫虹瑛見嶽隆天沒什麼事,也就放心的回去了。
餘海強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嶽隆天,嶽隆天看在眼裡沒有吭聲,繼續倒在牀上睡覺,現在這個時候除了睡覺,他還能做什麼?
一直在拘留室裡睡到了中午,警察過來給嶽隆天送飯,果然是他昨天要求的全聚德烤鴨,嶽隆天也不和他們客氣,一口氣就將整隻烤鴨吃光了。
下午大概三四點的時候,餘海強又來到了拘留室,這一次是他一個人來的,但他也不是空手人來的,還帶了一些水果和各種零食。
嶽隆天見狀不禁朝餘海強笑道,“我這又不是住院,你帶這些來做什麼?”
餘海強悶哼了一聲,朝嶽隆天道,“這些都是孫小姐讓我送來的,他擔心你在這裡吃不好!”
嶽隆天聞言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心裡倒是真的在感激孫海英,不管孫道民是什麼樣的人,這個孫虹瑛對自己還真是不錯。
餘海強放下手裡的東西,拿出一包煙,遞給門口的兩個警察一人一根,又幫着他們點上,示意他們走遠一點。
等警察走後,嶽隆天這纔看着餘海強道,“這次你來,又是要給孫道民傳什麼話?”
餘海強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嶽隆天的對面,點上一根菸悠閒地抽着,一直沒有吭聲,直到一根菸抽菸,用腳把菸蒂踩滅,才擡頭看着嶽隆天,“這次是我自己來的!”
“哦?”嶽隆天聞言看着餘海強,朝着他一笑道,“看來昨天我讓你問的問題,你沒有問孫道民,倒是想來問我了?”
餘海強並不否認,直接問嶽隆天道,“你就直接說,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你是不想問孫道民呢?”嶽隆天卻看着餘海強道,“還是不敢問呢?”
餘海強沒有吭聲,又點上一根菸,不過這次只吸了幾口就扔地上了,朝嶽隆天道,“你不說我可走了!”
餘海強說完還真做出了一副要離開的樣子,不過嶽隆天卻只是說了一句不送,就立刻又躺到牀上了。
餘海強走到門口後回頭看了一眼嶽隆天后,又走了回來,朝嶽隆天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說?”
“告訴你可以!”嶽隆天這時躺在牀上,大腿翹着二腿晃盪着朝餘海強道,“你聽完後,在這坐半個小時!”
“什麼意思?”餘海強詫異地看着嶽隆天,“你要我在這坐半個小時做什麼?想讓我放你出去?不可能……”
嶽隆天這時坐起身來,朝餘海強一笑道,“我沒指望你放我出去,別說你沒這個膽子了,就算真有這個膽子放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餘海強不禁一陣詫異地看着嶽隆天,卻聽嶽隆天這時繼續又道,“你聽完後,在這坐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內,我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是半個小時內,你絕對不能離開這裡,你要是答應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餘海強聞言再三猶豫了之後,咬了咬牙朝嶽隆天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嶽隆天聽完這話後,這才朝餘海強道,“在說我知道的事情之前,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要老實回答!”
餘海強聞言面色一動,立刻起身朝嶽隆天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只是想從我身上多瞭解孫老的事而已,你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虛!”
嶽隆天卻朝餘海強一笑道,“我可以保證,我問的問題和孫道民的秘密沒有任何關係,我問的問題只和你的父親有關!”
餘海強這時又是一陣沉吟,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嶽隆天立刻問餘海強道,“你最後一次見你父親是什麼時候?”
“我大概六七八歲的時候吧!具體我也記不清了!”餘海強朝嶽隆天道,“怎麼了,這和我父親的死有關係麼?”
“關係大了!”嶽隆天立刻朝餘海強道,“你好好想想!”
餘海強半信半疑地看着嶽隆天,腦子裡努力地想了半晌,還是朝嶽隆天搖了搖頭道,“我真的不記得了,那會年紀太小,不記事兒……”
嶽隆天也不強迫餘海強,這時又問餘海強道,“孫道民說你父親是他當兵時的警衛兵,但是你難道沒想過麼,孫道民從副主席的位置上退下來都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他做軍區司令的時候,你父親纔多大?”
餘海強一陣詫異,不明白嶽隆天的意思,卻聽嶽隆天道,“你今天多大?也就三十來歲吧?不管你說你是六歲、七歲、還是八歲見過你父親最後一次,這時間上就有問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的父親不是應該去世將近三十年了麼?”
餘海強一陣詫異地看着嶽隆天道,“你究竟想說什麼,我父親本來就已經死了將近三十年了!”
嶽隆天聽餘海強這麼說,心中不禁一動,本來從龍飛翔說的話裡,他也只是判斷,那個被龍飛翔誤殺的人很可能是餘海強的老爸,但這畢竟只是推斷。
這個推斷要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餘海強的父親並不是死了三十多年,而就是死在了二十年前,但是現在聽餘海強這麼說,嶽隆天也不禁猶豫了起來,難道自己推斷錯了?
不過嶽隆天當初想餘海強說這些,也並非完全是要幫餘海強找到他父親真正的死因,真的如餘海強說的那樣,只是純粹的想讓餘海強對孫道民產生懷疑,挑撥他們的關係。
所以即便是推斷錯了,也沒什麼,嶽隆天可以繼續忽悠,把被龍飛翔誤殺的人和餘海強的父親多聯繫起來就行。
不過這個時候,餘海強卻又朝嶽隆天說了一句話,“不過我在十四五歲的時候,在練功的時候腦子受過傷,後來醫生診斷,從我六七歲左右,一直到十四五歲之間的記憶是間接性空白的,所以有很多事情我也不是記得很清楚了!”
嶽隆天本來還在想着怎麼來圓這個謊呢,這時聽餘海強這麼說,他心中頓時一鬆,那就不管那個被龍飛翔誤殺的人是不是餘海強的老子,自己都可以說是他老子了。
想到這裡,嶽隆天立刻朝餘海強道,“也就是說,其實你父親的死,都是別人嘴裡說的,你根本就沒有什麼印象了?”
餘海強一陣沉默地看着嶽隆天,最終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坐在這裡了!你趕緊說吧,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嶽隆天這時立刻又朝餘海強道,“我只說我在龍飛翔那裡聽到的,至於是真是假,你自己判斷!”說着見餘海強沒說話,立刻又道,“你知道龍飛翔這麼多年來,爲什麼受制於孫道民麼?”
餘海強朝嶽隆天道,“那不是受制,龍飛翔早年欠過孫老人情,而且這些年孫老對他們龍家也不錯,這不過是人情來往罷了……”
嶽隆天卻朝餘海強一笑,“你這些都是聽孫道民說的?”說着立刻又朝餘海強道,“但是我在龍飛翔那裡聽到的卻不是這個版本……他是因爲在孫府誤殺了一個人,但是事後孫道民幫他把這件事隱瞞起來了……所以後來龍飛翔才致死都受制於孫道民,龍飛翔臨死前見過孫道民,你當時應該也在場吧……”
“我只是在病房外!”餘海強朝嶽隆天說了一句後,臉色頓時移動,立刻又朝嶽隆天道,“我今天在這說的任何話,出了這裡我就不會承認的!”
嶽隆天知道餘海強是擔心自己套他的話,朝餘海強笑道,“不需要你承認!”說着又道,“你猜龍飛翔誤殺的那個人是誰?”
餘海強這時臉色一動,怔怔地看着嶽隆天,最後道,“你的意思是……龍飛翔誤殺的人是我父親?”
嶽隆天立刻朝餘海強道,“當時龍飛翔沒有直接承認,只是說他誤殺的是孫道民一個跟了他很多年的警衛兵,而且當時龍飛翔誤殺了人,自己也很緊張,所以有很多事情,他事後都是不太記得的!”
“就憑着這句話,你就判定那個人是我父親?”餘海強聞言不禁一聲冷笑道,“你這麼說未免也太兒戲了吧,你以爲這樣我就會相信你?”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龍啓文!”嶽隆天立刻朝餘海強道,“當時他也在場的!”
“就算龍飛翔真這麼說了!”餘海強立刻朝嶽隆天道,“他也沒直接說就是我父親……”
“但是你敢肯定不是你父親麼?”嶽隆天正色地看着餘海強,“我當時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你的父親,我相信你也應該有這種想法吧!”
餘海強聞言猶豫了再三之後,隨即起身道,“我不聽你胡言亂語了,你沒什麼說的了吧?那我可要走了!”
嶽隆天卻朝餘海強道,“你可是答應了,聽完之後在這坐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