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赫一真看着嶽隆天點了點頭後,轉身下了拳臺,見尹赫炎上村在拳臺上依然瞪着嶽隆天,立刻輕咳了一聲,“炎上村,輸了就是輸了,不管人家是用什麼方法,贏了就是贏了,你還是井上的師兄呢,這一點,你不如井上!”
尹赫炎上村聞言立刻瞪了一眼身旁扶着自己的井上崗藤,立刻下了拳臺,井上崗藤則是朝着嶽隆天行禮道,“嶽先生,多謝賜教,無限拜服!”
尹赫一真快步走出了體育館,臨走之前,還和嶽隆天道,“那麼我在日本恭候嶽先生大駕了!”
看着三個日本人走出了體育館後,嶽隆天這時坐到拳臺上,臉色頓時一變,伸手捂着胸口,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鄺世傑完全沒有料到嶽隆天會突然吐血,大驚失色,連忙扶住嶽隆天,“小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嶽隆天抹了一把嘴巴上的血漬,朝着鄺世傑道,“尹赫炎上村的拳頭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我的胸骨只怕也斷了!”
“啊?”鄺世傑吃驚地看着嶽隆天,又看了看嶽隆天的胸口,心中不禁駭然,嶽隆天的胸骨斷了,居然能忍痛堅持到現在才吐血?
想着鄺世傑立刻扶起嶽隆天,朝嶽隆天道,“我現在送你去醫院,這事可大可小,別落下一輩子的病根!”
嶽隆天卻握住鄺世傑的手道,“師兄,這個時候我進了醫院,媒體一定大肆報道,不如我去你那住兩天,你外出請一個大夫來?”
鄺世傑一想也是,經過今晚嶽隆天和井上崗藤一戰,嶽隆天儼然已經成爲轟動全國的武術明星了,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媒體的關注。
想着只好答應了嶽隆天,扶着嶽隆天出了體育館,開車載着嶽隆天去了自己的公寓。
這座公寓鄺世傑平時很少住,他一般都住協會的宿舍,想着正好借給嶽隆天養傷。
在路上鄺世傑就幫着嶽隆天聯繫大夫了,畢竟他也是拳腳師傅,受傷也是難免的,自然認識不少骨科的大夫。
等他送着嶽隆天去了自己公寓沒多久,骨科大夫就趕來了,先是詢問病情,一聽說岳隆天斷了胸骨,嚇了一跳。
連忙幫嶽隆天開始檢查傷勢,在摸骨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道,“看來傷勢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稍微養一陣子就沒事了,這陣子切記動武!”
鄺世傑卻一臉詫異地看着嶽隆天,隨即問大夫道,“洪大夫,這不可能吧?你檢查清楚沒有,那可是能打死牛的拳頭,他真的沒事?”
“老鄺,你不信我就不要叫我來嘛!”洪大夫立刻朝鄺世傑道,“我說沒什麼大礙,就沒什麼大礙,難道還騙你不成?”
洪大夫雖然不是什麼大醫院的骨科專家,但是卻是跌打損傷的中醫世家,他個人行醫已經四十多年了,認識鄺世傑也超過二十年了,從來沒誤診過。
鄺世傑如何會不信洪大夫的話,不過想到尹赫炎上村的拳頭,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這時詫異地看着嶽隆天道,“小師弟,你真的沒事?”
嶽隆天搖了搖頭,朝鄺世傑道,“應該沒事,師兄你想,如果真的有事,我還能堅持到和你回來麼?”
鄺世傑一想也是,連聲和洪大夫道歉,說岳隆天的傷勢就指望他了。
洪大夫畢竟和鄺世傑認識這麼多年了,也清楚他的性格,也沒和他多計較什麼,給嶽隆天開了幾副重中藥,警告嶽隆天幾項注意後,這才離開。
鄺世傑連忙給嶽隆天煎藥,嶽隆天坐在沙發上,摸着自己的胸口,心中也是一陣奇怪。
自己是確確實實的中了尹赫炎上村的拳頭,按理說自己受傷絕對不會這麼輕纔是,到底是什麼原因?
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這時見鄺世傑端着中藥走來,嶽隆天捏着鼻子將藥喝完。
這時突然想起了鄺世傑和尹赫一真說的話,立刻問鄺世傑道,“師兄,你剛纔對尹赫一真說,他當年是因爲耍詐才贏了我老爸?”
鄺世傑聽到這話,當場就把藥碗給砸了,朝嶽隆天道,“不提這個我不來氣……”
嶽隆天見鄺世傑動怒了,不禁更加奇怪了,卻聽鄺世傑這時卻問自己道,“怎麼?這事牛根宏沒和你說過?”
嶽隆天朝鄺世傑道,“師傅他只和我提及過尹赫一真這個人,倒是沒提及他和我老爸交手的事宜!”
鄺世傑聞言猶豫了片刻,隨即道,“這也難怪,牛根宏這老東西,連他是你父親的徒弟都不說,又怎麼會說這件事?”
“師兄!”嶽隆天這時又問鄺世傑道,“那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鄺世傑聞言又是一陣猶豫,半晌後,這才朝嶽隆天道,“那還是我剛拜你父親爲師沒多久的事呢!那時候的尹赫一真不過四十出頭……”
嶽隆天聽鄺世傑開始說當年的事,立刻來了精神,側耳傾聽,卻聽鄺世傑繼續道,“那時候你父親在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了,當然了,你父親的成名,他身手好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是真正的原因是……”
“真正的原因是……”嶽隆天立刻問鄺世傑道,“是他會各門派的功夫?”
鄺世傑聞言點了點頭,朝嶽隆天道,“那時候已經有不少門派的人陸續都在找你父親,要麼是不服你父親會他們門派的功夫,而且練的比他們好,所以找你父親比鬥,要是遇到蠻不講理的,直接上來,就是罵你父親是賊,讓他交出他們門派的秘籍!”
嶽隆天這時詫異道,“究竟老爸爲什麼會這麼多門派的武功呢?難道真的是他偷來的?”
鄺世傑卻搖了搖頭道,“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就算是比我早入門的牛根宏也未必清楚!”
嶽隆天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心中卻在奇怪,如果真的是嶽勝龍一家一家偷來的,他之前學這些門派功夫的時候,就應該是一本一本單行本的秘籍來學了,而不是統一的一本手抄本了。
鄺世傑不知道嶽隆天的心思,這時繼續和嶽隆天道,“我記得是你父親剛和螳螂拳的散打高手比賽完沒過兩三天,尹赫一真就找上門來了,要求和你父親比試一場!”
“你父親見他是日本人,本來不願意和他動手!”鄺世傑繼續道,“但是這個尹赫一真很有耐性,居然站在你老爸的門口,足足站了三天兩夜,你父親這才答應和他比試!”
嶽隆天聞言不禁道,“看不出來,他也是個武癡啊,爲了何人比鬥,居然這麼堅韌?”
“堅韌?哼哼,我看是奸詐纔對!”鄺世傑立刻朝嶽隆天道,“這傢伙自稱是日本神道流的宗主,其實還是一副鬼子心腸,他其實早就聽說你父親的名號了,而且早就來了,卻一直暗中觀察你父親和各門派高手交手,他卻暗中偷學!”
“師兄,既然你們知道,爲什麼不制止他?”嶽隆天知道那個時代偷學他派武功是禁忌,不然他父親也不會遭那麼多門派追殺了。
“開始我們並不知道!”鄺世傑朝嶽隆天道,“後來是他與你父親交手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這傢伙居然將中國武術揉入了他的空手道當中了!”
“這也不能說明他偷學了吧?”嶽隆天立刻道,“也許他對中國武術研究已久……”
“怪就怪在,你父親和螳螂拳三大高手比斗的時候,發現了螳螂拳的一大缺陷!”鄺世傑朝嶽隆天道,“而尹赫一真和你父親交手的時候,將螳螂拳的拳法引入空手道中,居然是引入你父親改進後的,你說奇怪不奇怪?”
嶽隆天這才噓聲道,“原來如此,看來他的確是早就來了!”
鄺世傑隨即又道,“不過你也知道你父親,他自己的功夫本來也就是多家門派集合的,所以他雖然看出來了,也沒怪罪尹赫一真,繼續和他比鬥!”
嶽隆天聞言立刻問道,“你說他比鬥時,是用陰招贏了老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鄺世傑連忙道,“用你父親的話說,尹赫一真的確是一個練武奇才,他能將中國多家武術都能完美的揉入空手道中,他也很佩服尹赫一真,但是尹赫一真還依然不是你父親對手!”
鄺世傑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繼續道,“本來你父親要贏尹赫一真是輕而易舉,但是他突然對空手道起了興趣,所以想多讓尹赫一真一會,這不也就可以多看看空手道的招式了麼?然而尹赫一真怎麼打都打不過你父親,似乎有些着急了,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向你父親的身後,說了一聲,好像有十幾個人朝這裡跑來了!你也知道,你父親一生都在逃避那些門派的追捕,心神一亂之下,尹赫一真乘機而上,打中了你父親的下顎!”
嶽隆天不禁愕然,尹赫一真原來就是用這招騙了自己老爸嶽勝龍?
卻聽鄺世傑道,“你父親當時被騙,顯得很憤怒,不過隨即又笑了起來,說自己的修爲還不夠,所以不怪尹赫一真,他能被騙,就說明自己心理素質太低,所以願賭服輸!”
嶽隆天連忙道,“真看不出來,現在一副宗師派頭的尹赫一真,年輕的時候居然是個滑頭!”
“簡直是老奸巨猾!”鄺世傑立刻道,“要我說,那時候的他並不可怕,現在的他默不作聲,表裡不一的纔可怕呢,所以你千萬不要去日本!以免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