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擁有着一間自己租來的小屋,空間並不大,但能讓他感到輕鬆和zìyóu。
“這就是你居住的地方?”鏡靈的身影遊走在房間內每一片鏡子裡,語氣聽不出來裡面蘊含有什麼樣的情緒。
“臨時的。”唐白看着有些亂的房間,微微聳了聳肩。
“只有你一個人?”鏡靈依然在一個個鏡子中游蕩着,那副昂首的姿態,如同一個正在巡梭着她領地的女王。
“還有一個,但他十天裡有九天不在這裡。”目光隨着鏡靈在鏡中移動的身形而移動,唐白有些心不在焉。
“這樣的居住環境你不覺得太糟糕了一點麼?我不指望我的新主人是一個王公貴族,有着一個氣勢恢宏,裡面擺滿了各種藝術品和鏡子的城堡。但是這裡空間實在是有些太過於窄小了。還有,我問的是女主人。”鏡靈在鏡中停住了身形,纖手提着蓬鬆繁複的下裙,目光帶着一些審視的看着唐白。
女主人?
唐白的腦海中霎時掠過一個嫵媚的倩影,隨即便歸於沉寂。起碼就現在來看,對方和他雖然關係不錯,但完全像是分別處在兩個世界的人。就跟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不會有真正的交集。
就如公主與武士,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一樣,雖然美麗,但結局美滿的,大都只存在於那些古老相傳的故事裡。
唐白有時也曾幻想過一些小說裡的情節,例如自己老爹或是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顯赫身份。這樣就可以使得自己有着足夠的底氣和自信,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並輕易獲得對方家長的喜愛和認可。
但事實是,他的爺爺nǎinǎi只是兩個普通的大學教授。自己老爹是他們親生的,而自己,也是自己老爹和老媽親生的。顯赫身份什麼的,那更是隻能想想的。
但這是在唐白他沒有得到那塊懷錶,沒有坐上那輛地鐵,沒有拿到眼前這塊魔鏡之前。
“這裡沒有所謂的女主人。”唐白搖了搖頭,而後擡頭看着鏡靈:“你知道我們這裡的股票和金融,足球和博彩的規則,並能在事先告知我最終結果麼?”
“當然可以。”鏡靈向着唐白攤開了白皙的手掌。
唐白從衣兜內摸出一枚古舊的銅幣,彈指向着鏡靈所在的方向扔了過去。古舊的銅幣在接觸到鏡靈所棲身的鏡子的鏡面時,恍若撞進了水面一樣,詭異的融了進去,落到了鏡靈攤開的掌心上。
與此同時,那面鏡子的鏡面,也閃現出了一排排以唐白最爲熟悉的文字構成的,列舉的極爲詳細的答案。
……
鎖上自己的房門,站在屋子中那面嶄新的大鏡子前。唐白神sè帶着幾分猶豫,試探的向着鏡面伸出手去。那副神情,打一個不怎麼恰當的比喻來說,就如一個人站在一道水幕前,試探的向着水幕伸出手,試探眼前那片水幕的遮掩下,究竟是堅硬的岩石,還是另有洞天的空洞一般。
“不要婆婆媽媽的,撞進來。”
如同一幅壁畫般寬大的鏡子內,唐白在鏡中的影像身邊,魔鏡的鏡靈正蹙着秀眉瞪視着唐白,似乎對於他的小心翼翼感到不耐一樣。
唐白聞言,眼睛頓時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掃了一眼面前豎立着的鏡子。他很懷疑,要是按照鏡靈所說的那般不管不顧的悶頭裝上去,就他現在身上穿着的異常單薄的裝束,會不會被碎裂的玻璃給扎的鮮血淋漓?
他可沒有電影裡那些配主角一樣,背壓着一堆碎玻璃在地面上滑行出老遠,身上片傷不沾的強悍能力。不過在鏡靈的催促下,唐白直接閉上了眼,雙臂擡起護好頭顱,向後退了些距離,接着如同百米衝刺一樣,霎時向着壁鏡撞了上去。
沒有玻璃在遭到猛烈撞擊時破碎飛濺的聲音。
自身皮膚的觸感也沒有感覺到尖銳的碎玻璃,與玻璃渣片刺進肌膚時的刺痛。
甚至連臆測中自身碰撞到壁鏡後那堵堅實牆壁上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唐白感覺自己似乎撞上了一層輕薄,卻極爲堅韌的膠狀薄膜。衝刺的衝撞力,使得他整個前衝的身軀,似乎都和那層薄膜死死貼在了一起。這讓唐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像是一個蔬菜,被層層保鮮膜包裹束縛着的蔬菜。
若是有人在這個房間裡的話,便會驚訝的看到一幅奇景。
一面兩米長,一人高,光可鑑人的壁鏡,如同是用彈xìng極佳的橡膠製造的一樣,隨着唐白的衝刺和撞擊,深深的向着內部凹陷了進去。
唐白心裡此刻卻是有些叫苦不迭。這種狀況他事先根本沒有料想過,也沒能夠在最後一刻克服自己擔憂的心理,在向着壁鏡鏡面衝擊撞擊時,下意識的就不自覺的留了幾分力。
此刻唐白感到四周有着一種越加強大的排斥力,唐白就如被夾在一個拉緊了的彈弓上的石子,隨時都有可能被直接大力彈shè出去。
五根蔥白的纖指,猛然從前方探出,死死攥住了唐白的手臂,將他一鼓作氣的拉了進去。
感到四周那種恐怖的排斥力消失殆盡的唐白,立刻就有一種上了岸的魚兒又回到了水裡的輕鬆感。
唐白有些狼狽的坐在地面上,直到一雙紫sè暗紋的jīng致軟鞋出現在他面前。
唐白擡頭,目光隨着那雙軟鞋順延而上,直到鏡靈那張風情嫵媚的嬌顏映入他的眼簾。
一頭褐sè的長髮如同最爲華貴的絲綢一般瀑布般灑下,襯托着那張美得有些令人屏息的容顏。一身華美jīng致,類似中式旗袍一般極爲凸顯自身身體曲線的白sè束腰長裙,將她玲瓏浮凸,如同按照黃金比例劃分的完美身材,勾勒的纖毫畢現。
兩團細膩豐挺的溫香軟玉,將胸前的衣襟緊緊撐起,撐衣yù出。以唐白的角度仰首相望,鼓鼓囊囊,就恍若兩道怒凸的高峰。
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嫩而細膩,纖細的長腿貼在單薄的長裙上,隱隱凸顯出幾分令人呼吸不自覺間便粗重起來的誘惑弧線。柔軟的腰肢在束腰的勒束下,落入人的眼中,更顯的驚人的纖細。
配上那透體而出的冷豔高貴的氣質,使得她看起來有一種毫無遮掩,令人窒息的極致xìng感!
唐白也被眼前這具xìng感高挑的身軀,以及嫵媚豔麗的容顏給眩暈了一下。令他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驚豔之感。
這就跟一個屏幕上的美女,永遠無法比一個活生生出現在你眼前的美女一樣,更令人感受到賞心悅目的震撼。
“這裡是哪裡?”唐白的自控力,使得他只是短暫的一愕,便清醒了過來,掃視着恍若宮殿一般富麗堂皇的四周,疑惑的看着鏡靈。
“歡迎來到鏡裡的世界。”鏡靈張開雙臂作擁抱狀,紅脣微張。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擁抱動作,卻令唐白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場。目光和注意力,不自覺的便被輕易吸引了過去。
“你不是要教我如何成爲一個巫師麼?”唐白站起身,發現自己接近一米八零的個頭,竟然還隱隱被對方壓了一頭。這不由得讓他心裡泛出了一縷微小的挫敗感。
“當然。”鏡靈輕點臻首,“我現在顯然已經在做。”
唐白心裡一片霧水,他看着嬌顏滿是鄭重嚴肅之sè,似乎言之鑿鑿的鏡靈。目光四下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閉目聚jīng會神的仔細感受了一下,自身似乎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唐白無奈的舉起手,吶吶着出聲道:“我不明白。”
“簡單的來說就是,想要成爲一名巫師,首先就必須要有一個‘根’。”鏡靈沒有理會依舊愁眉不展的唐白,而是將她的話語毫無停滯的繼續了下去,“‘根’代表了一種擁有奇異力量的器物。這種擁有着奇異力量的器物,可以使一些與衆不同的人覺醒出自身壓抑已久,潛藏已久的力量。”
“可是我們要去哪裡找你所說的‘根’呢?我所在的這個世界,就我所知,似乎並不存在那種擁有着奇異力量的器物。”對於鏡靈的解說唐白雖然還存在有不解和疑問,但他卻十分準確的把握住了鏡靈所說的重點。
“真的嗎?”鏡靈輕掃了一眼唐白,“那你佩戴着的那個古舊懷錶又算什麼?你手中那些帶有魔力的古舊銅幣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