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唐白詫異的用手指指腹摩挲着手中的圓幣。
“和阿茲特克金幣,以及金加隆一樣,上面震盪着一模一樣的魔力波動。”鏡靈的嗓音清晰的在唐白腦海裡響起,向他再三證明着。
聞言唐白也不再問,而是小心翼翼的將那些木質圓幣一個個收攏了起來,連同那個破舊到下一刻拎起似乎就會散架的木箱,一起歸攏到了一起。
“你發現了什麼?”傑克等人的聲音在唐白背後,隨着他們踢踏着腳下水花的腳步聲一起響起。
“沒什麼,只是幾枚很有趣的小玩意而已。“唐白麪色不變的轉過身,將手中那幾枚木質圓幣在衆人眼前拋了一下。這些木質圓幣的做工算不上精緻,甚至可以說很是粗糙,就是一個圓形的輪廓,上面唯一的裝飾,也僅僅只是有着些許雜亂無章的縷紋而已。
唯一讓人覺得奇特的,是圓幣本身的材質。雖然說看上去像是木質的硬幣,但摸上去給人的觸感,卻是如同觸摸在金銀鐵器等金屬質地的物品上。
堅硬,冰冷,沉重。
“是麼?”傑克疑竇的看了唐白一眼,伸手想要從他手裡拿過一枚木質的圓幣仔細觀看上些許,但是卻被唐白輕描淡寫的阻攔了下來。
“巴博薩船長,我能夠問一句麼?”唐白將那幾枚木質硬幣緊緊的攥在手心,站起身看着隨同傑克他們一起走來的巴博薩道。
巴博薩單手撫胸,向唐白貌似恭敬的一個鞠躬:“當然可以,您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我絕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那真是太感謝了。”唐白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緊握的手掌攤開,將手心的那些木質硬幣放在巴博薩的眼下:“這些硬幣和那個箱子你看一下,對它們你有印象麼?”
問這句話,對巴博薩的回答,唐白本身並不抱有多少的期待感。畢竟這裡的珍寶太多了,多到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的地步。在如此多珍寶的堆積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幾乎都被這些閃爍着迷人光澤的珍寶給牢牢吸引住了,哪裡還會去顧得上一些不怎麼出彩的物品。
這一點看看仍然在金堆裡撒歡的小龍,以及他手下那些依然狂歡,用手臂揮灑着成堆的金幣,在這個洞穴內製造出一片金幣雨的海盜們就可以得知。相比起那猩堆的金幣和珠寶來看,唐白手上的這些木質硬幣,以及那個破舊的木箱,簡直是一無是處,毫無價值。
哪怕是身爲這些財寶的擁有者巴博薩,恐怕也不能夠將這裡每一件珍貴珠寶的來源都記得一清二楚,亦或是準確的說出這裡究竟有多少的金銀財寶。更遑論這些毫無價值的物品了。唐白之所以明知這一點還要出言詢問,也只是出於一種盡人事的心理。
巴博薩將一枚木質硬幣從唐白手上拿了起來,舉在眼前左右翻弄觀看了一下,而後重新將其放回了唐白的手裡,不出意外的搖頭道:“我對這些毫無印象。或許是它原本就存在這裡,或許是我從劫掠的某一艘商船中所得到的。”
“謝謝你的回答。”唐白將手中的那些木質硬幣,還有角落裡那口破舊的箱子扔進了鏡世界裡。也沒有再去別的角落探查上一番,查探下是否還會有落網之魚。
對於這種蘊含着奇異魔力的物品,唐白更加信任鏡靈那敏感的探知。這片洞穴內除了已經被他拿到手裡的那幾枚木質硬幣,以及那一口快散架了的木箱,鏡靈並沒有探知到還有類似的物品存在。
不過對於此行的收穫,唐白已經很滿意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得到那一整箱,整整八百八十二塊的阿茲特克金幣,那些奇特的木質硬幣,完全是意外地收穫。儘管還不清楚那些木質硬幣究竟是通向哪一個世界的門票,但對唐白來說,多一個世界可以選擇,就多一份好處。
“若是你沒有異議的話,那麼我可不可以問一句,我們能開始儀式了麼?”對唐白的感謝巴博薩只是撇了撇嘴,目光隱晦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威爾-特納一眼後,轉首對唐白說道。
幫助巴博薩他們解除阿茲特克金幣的詛咒。
這一點是唐白和巴博薩做交易的基礎條件之一。
眼見得自身解除詛咒有望,巴博薩現在頗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意味。就是連說話的語氣,也都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急切和緊張。
“如你所願。”唐白挑着眉,張開了手左右示意了一下。在巴博薩和傑克等人的目光注視下,舉步走到了那口盛放着阿茲特克金幣的箱子上面。手掌用力,將箱蓋平移挪開了大半,露出了裡面一枚枚擺放齊整,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輝的整箱阿茲特克金幣。
“威爾先生?”唐白伸出右臂,向下方的威爾-特納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威爾低聲安慰了身邊的伊麗莎白幾句,在她擔憂的目光下,跨步來到了唐白的身邊。
“我希望你能夠做到你所像我保證的。”威爾看着唐白,一臉的認真。
“我向來說話算話,你只需要等待就好。我也許不能夠帶給你一個活生生的父親,但我保證可以給他自由。”唐白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側頭說道。
“我應該怎麼做?”威爾聞言也沒有繼續追問什麼,而是看着唐白手中的匕首和箱子裡那一枚枚阿茲特克金幣,扭臉向唐白詢問道。
“很簡單,只需要你的一點血就好。”唐白一邊說着,一邊將最後一枚阿茲特克金幣塞到了威爾的手掌心,握着匕首的那一隻手在威爾握着金幣的掌心劃開了一個深深的傷口。殷紅溫熱的血液從傷口頃刻間流淌而出,染紅了威爾緊握的掌心,與掌心那枚阿茲特克金幣。
巴博薩睜圓了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着唐白的每一個舉動。尤其是在威爾掌心那枚沾染着血跡的金幣,從他鬆開的掌心掉落回盛放着阿茲特克金幣的箱子裡後,巴博薩的身軀更是微微抖顫了起來。
數年的詛咒,已經麻木了巴博薩他們的感官。他似乎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又似是已經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