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黨一看說話的竟是歐陽振邦,不由得咧嘴笑,買買江和杜一刀也笑,歐陽振邦抱着槍路過買買江,看了看巴布魯,卻見巴布魯正瞪着兩隻眼看着自己,一臉的不解。
歐陽振邦想了想,抱着槍蹲在了巴布魯面前輕輕說道:“是的,我回來了,我不知道託巴想要利用你,把你給了他,可是,我答應過你媽媽要讓你好好的,於是,我就回來了。”
巴布魯小臉震撼:“從什麼地方回來?”
“亞洲,華國。”
歐陽振邦說完站起,巴布魯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你是來救我的?你不怕託巴?”
歐陽振邦哈哈大笑,把狙擊槍放在肩膀上,另一隻手摸着巴布魯的腦袋:“孩子,這世界上,有很多事值得我們敬畏,但決不是託巴和沃雷這樣的魔鬼,另外,男人嘛,怕什麼?”
巴布魯看着歐陽振邦,眼裡突然有了淚水:“謝謝你。”
歐陽振邦把手拿開:“孩子,不要哭,人生總是這樣,當你長大後,你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回憶竟是這樣的多,竟是這樣的有味道,成熟是一條漫長的路,我們都走在這條路上。”
歐陽振邦說完,越過巴布魯,走到一個小包前把槍放下,槍柄頂着肩膀,眼睛放在了瞄準鏡上,巴布魯卻跟着過來,也趴在了歐陽振邦身邊輕輕說道:“那你成熟了嗎?”
歐陽振邦眼睛不離狙擊鏡說道:“成熟是需要代價的,我們負出的代價都還不夠,所以,我們都同樣走在奔向成熟的路上。”
歐陽振邦說完,他從瞄準鏡裡已經找到了沃雷的身影,身子向上微縮,兩腳用力蹬着後面的土地,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沃雷正在發一發炮彈,突然聽到有人驚呼,沃雷擡頭,一顆巨大的狙擊彈衝他而來,沃雷沒有閃避,他閃避不及,狙擊彈擦着他的臉,離他臉大約有五分公之處飛過,一頭紮在地上,沃雷從車上向下跳。
彈頭爆開,沃雷身子剛撲到半空,被彈頭爆發的力量掀到空中,地面如一圈能量團炸開一樣,呈全圓形向四周擴散,把這周圍的士兵全都掀倒在地,近處的更是已經死透了。
沃雷重重的落在地上,落在了剛纔放車的地上,而剛纔的車,已經原地移了近一米,這種彈頭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
一槍,只有一槍,一槍差點要了沃雷的命,沃雷這才明白,剛纔那一槍,根本不是歐陽振邦開的,這一槍,纔是他開的槍。
歐陽振邦開過槍,槍身猛向後移,槍柄頂在他的肩胛骨上,他兩腳用力在地上蹬,身子根本沒有移動一下,槍身倒是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但他拿槍的兩手穩如磐石,巴布魯看得一臉羨慕。把眼睛從狙擊鏡上移開看着巴布魯一笑:“孩子,你能明白我的話嗎?”
巴布魯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你會帶我離開這裡嗎?離開這個國家!”
歐陽振邦把眼睛重新放在狙擊鏡上,他不能連着開,後座力太大,人體不容易承受,說兩句話等於是休息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巴布魯,而是對着李建黨大吼:“師傅,找人推車,放心,他們的炮彈過不來。”
然後纔回答巴布魯:“爲什麼要離開?這是你的國家,你不能離開這裡。”
巴布魯黯然神傷:“可是,我還這麼小,託巴太強大,他想要利用我,然後殺掉我。”
歐陽振邦拍了拍自己的身邊,示意巴布魯過來,巴布魯過去趴在他的身邊,歐陽振邦說道:“孩子,有我在,沒有人能在我面前殺掉你,除非我死了。”
“你很厲害嗎?”
歐陽振邦肩膀上擡又是一槍,開完淡淡說道:“男人,意志最重要,厲害只不過是個詞語,沒什麼值得討論的。”
而這個時候,蘇晨風也停下了掃射,他一口氣打出了三個彈鏈,抱着槍管發燙的機關槍,蘇晨風大步跑向歐陽振邦。
把機關槍放在地上,跟歐陽振邦趴在一起,把一個彈鏈安上,蘇晨風哈哈大笑:“歐陽振邦,你來了還沒給我問好呢。”
歐陽振邦沒有轉頭看他,而是說道:“再給我準備兩件風衣。”
蘇晨風破口大罵:“臭小子,你就知道訛我,我欠你風衣?”
“那你跑我身邊做什麼?我忙着呢。”
蘇晨風看了看巴布魯,見這孩子一臉崇拜的看着歐陽振邦,自己不由得忿忿不平:“他媽的,你就知道裝酷,這黑孩子是誰?”
歐陽振邦腦袋向前點了點:“開槍壓制,他們要衝上來了。”
蘇晨風馬上開槍,機槍如一隻瘋了的公雞一樣猛點着頭,蘇晨風還是問道:“這黑孩子是誰?”
歐陽振邦大吼:“師傅,你需要快點。”
李建黨知道有敵人,但歐陽振邦這樣吼叫讓他感覺到了異常,向天空望了望,一個巨大的物體正在高速墜落,它落的方向,正是城中央的方向。
這時候,有保安也看到了,不少保安都大吼:“我@操,飛碟。”
歐陽振邦嘴角上咧:“雷德,我的朋友,你隨時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現。”
沒錯,雷德來了。
雷德並不知道歐陽振邦就在城邊,他從城裡的高空向下落,靜靜的落在一棟樓頂,這棟樓被炸了一半,雷德上去,壓得這個破樓搖搖欲墜。
雷德還不想動手,雖然下面在打,這跟他沒關係,他只想得到文件。
可是,沃雷已經發現了他,沃雷擡頭,眼角抽動,歐陽振邦,雷德都來了,還有什麼人來到了裡毛留尼?
下一刻,沃雷搶過一個士兵手中的槍,對着樓頂猛掃,士兵們不解的向上看,在野人山呆過的人知道這個怪物的厲害,沒在野人山呆過的被這個東西驚到了。
這是一架鋼鐵巨獸。
他全身都是發亮的金屬,多達三十幾條的節肢每隻都有近三米長,趴在樓頂,俯瞰着他們,散發着一種邪惡的機械美感。
不少人差點當場嚇趴下,人都是這樣,對未知的事物有種天然的恐懼,因爲他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
但他們都是戰士,片刻後就反應回來,見沃雷開槍打這個怪物,他們也都舉槍射擊。
雷德突然大吼,衆人這纔看清,這個怪物的身上竟長着一顆人頭,這個時候,這個怪物的身上正在閃着紅光。
沃雷知道,這是發動攻擊的前兆,沃雷跳躍着跑開,邊跑邊大吼:“散開,快散開。”
沃雷知道雷德的身上有重機槍,但他決不會知道,現在的雷德身上還有激光武器。
歐陽振邦看到雷德身上紅光閃動,知道他們已經接上了火,這個時候,李建黨他們終於把車弄上了路面,歐陽振邦對着大家揮手:“上車,離開這裡,離開這裡。”
說完,他拉着巴布魯跳上了集裝箱車,衆人上車,開車瘋狂的向城外南跑去。
按說,他們該向城北跑的,這樣的話,他們就離裡毛留尼和多寧邊境近了許多,可是,現在城裡在打,這又是一條小路,重卡車根本轉不了彎,情況危急,他們只能向前走。
這個時候。
雷德身上的電能停止了閃動,然後,一團紅光從他的身上發出,很慢,慢慢的離開了身體,下面的劍魚士兵都不解的看着這團紅光,沃雷卻在沒命的逃,邊逃邊吼:“不要看,快跑。”
紅光突然加快,如炮彈一樣向下衝,同時散開,形成了一張激光網。
下面的士兵雖然不知道這張網有什麼功能,但看着就很可怕,頓時亂跑,有些人趴在了地上。
可惜,晚了,可惜,趴在地上也不管用。
激光網所過之處,人體被分割成網眼大小的碎快,就連趴在地上的士兵也被切成了碎快。
雷德一張網,殺死了劍魚近百人。
沃雷逃出了激光網的攻擊範圍,可是,沃雷驚呆了,這還怎麼打?這妖怪一樣的存在,身上盡是大殺器。
士兵們炸了營,舉着槍瘋狂的向樓上的雷德射擊,了彈打在雷德的身上迸濺起一串串的火星,但絲毫奈何不了這個鋼鐵蠻獸。
雷德一張網發出,向下看了看,估計着拉夫他們到了這裡也要跟劍魚展開戰鬥,雷德懶洋洋的張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筆直的向上衝,這個時候,沃雷抱着一枚火箭筒已經發射。
火箭彈追着雷德的身子,雷德輕鬆的避過,然後頭也不回的衝上了天空。
沃雷大罵,轉頭看歐陽振邦他們,也已經消失,沃雷只得到了一地的屍體,急得在地上亂跳咆哮,如一隻憤怒的獅子。
有士兵要追,沃雷知道這些人的厲害,雷德不是人,歐陽振邦是人,但卻有着非人的能力,沃雷知道,自己還在休整,打來打去,只會讓託巴佔便宜。
沃雷讓士兵們回去,他非常的生氣,這些人都在裡毛留尼,那麼,這個國家會更加的****。
有人提議把野小子們斬首,沃雷當然不會同意,而是放出了一個野小子俘虜,讓他去聯繫他們的隊伍,沃雷想借用野小子來對付雷德和歐陽振邦,自己好專注的跟託巴打仗。
沃雷想得挺好,但這個被放出的野小子隊員剛纔清楚的看到了雷德的變態激光網,既然被放出了,他要儘快報告這一情況,在這個隊員的心裡,裡毛留尼現在是羣魔亂舞,決對的是非之地。
此時。
香港。
元郎區,保羅別墅。
保羅帶小穎離開香港後,瓦西里就住在這裡。
瓦西里光着身子從一個女人的身上跳起,順手就抄起了放在牀邊的槍,但剛跳起,一把槍已經指住了他頭,瓦西里忙舉手不動。
來人是一個大鬍子白種男人,對着瓦西里一笑:“瓦西里,你還是這樣的強壯。”
瓦西里看了看來人:“有事?”
“你消失了十年了,這十年中,我們都很想你。”
瓦西里大怒:“他媽的,見了鬼了,我被劍魚的人困在野人山你們都知道的,可是,你們放棄了我。”
來人微微一笑:“我們當然沒有放棄你,只是,我們救你的機會不多,另外,我們不能因爲救你犧牲所有人。”
瓦西里把手裡的槍扔在牀上,伸手拍了拍牀上女人的屁股:“蓋起來。”
然後,瓦西里坐在了牀上看着來人:“那麼,洛維奇,你是想告訴我什麼呢?不會是來給我撫卹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