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驚,小院裡騰起一陣煙霧,然後,小院裡的三個人全都趴在了地上。
煙霧散淨,三人在地上來回扭動,三人的反應能力還算可以,但仍被炸傷了,但看樣子,他們沒有生命危險。
歐陽振邦在上邊觀察着下面,心裡不停的說着:“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可惜,下面三人聽不到,一個人慢慢的撐起了身體,然後坐在了地上。
屋裡又一個黑東西飛了出來,歐陽振邦閉眼,吉米果然是狠人,他壓根就沒想過再拿人質,直接就想讓三人死。
這時候,悲壯的一幕出現了,剛剛坐起來的那個人對着還在趴着的兩人大吼一聲,兩人向後滾,這人前撲。
雷落地,這人正好撲在了雷上,而另外兩人,這時候也滾出了門外。
“嗵”的一聲悶響,撲在雷上的那個人身子向上擡了幾公分又落下,身體下馬上流出了很多血,上面觀察的人員們馬上報告。
“流血了。”
“有人犧牲。”
“他壓住了雷。”
“雷在他的身體下爆開了。”
兩個滾出去的人坐在地上,領導忙上前安慰,兩人一瞪眼,然後直挺挺的倒下了,暈過去了。
領導們毛了,什麼是悍匪?這裡面就是不折不扣的悍匪。
但領導們知道,他們逃不了,也不能讓他們逃了,如果逃了,這將成爲全國的一個笑話,他們也會被狠批不作爲。
可是,該怎麼抓住他們呢?擡頭看了看天,天已經大亮了,大家心情都不好。
天亮了,隨着消息散開,會有越來越多的媒體趕來,人越多,就越是不好辦。
沒有辦法,領導們只好又把希望寄託給了談判專家。
可是,專家說什麼也不過去了,只是拿着喇叭在外面喊。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們儘量解決。”
歐陽振邦嘆了口氣,要求?吉米這個傢伙,變態的傢伙,他的要求一定也非常的變態。
這時候,他突然看到屋門裡伸出一個東西,仔細看,是個細長的竹竿,他順着竹竿看,竹竿伸向了院裡趴着的人身上。
這人身上掛着通話器,竹竿的頂端串進通話器裡,然後又縮回了屋裡。
他沒有說話,吉米沉不住氣了,他想聽警察怎麼對付他們。
陶晶拿着DV拍了歐陽振邦半天,可是歐陽振邦只是趴着,一動也不動,陶晶覺得很失望,轉頭一看,談判專家正拿着大喇叭狂喊,談判專家身邊,站着領導們。
陶晶過去,拿起自己的DV問領導:“請問,裡面的人跟世紀金屬有關係嗎?”
領導一臉的不耐:“請你不要拍,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沒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
陶晶:“我就這一個問題。”
領導向一邊使眼色,馬上有人過來,推着陶晶向後推。
陶晶大喊大叫,表示自己可以不拍了,領導揮手,大家停下,現在非常的亂,領導並不想惹到一個京都來的記者,但他已經暗下決心,這人手中拿的DV,在這件事解決後就一定要失蹤。
那些推着陶晶的人見領導揮手,就停了下來,陶晶果然就關掉了DV,然後靜靜的站在一邊再不說話。
這時候,大家都圍在一起商量着什麼,不遠處,謝仁軍根本沒下車,廖天河也沒有下車,說實話,他非常想知道歐陽振邦跑到樓上想做什麼,另外,他還是盼着能見到歐陽振邦的身手的。
他們不下車,自有他們的理由,這是地方上的事,而且不是好事,身爲一個有身份的人,他們決不能亂說話,只管看就行了,反正他們知道,不管怎麼樣,這些悍匪們都要伏法,就算熬他幾天,警察們也要抓到他們。
領導們在緊急商量,這裡牽涉到一個人質問題,如果是普通村民的話也好辦,可這裡面有個政法委書記的侄子,這些警察們非常的後悔,爲什麼就派這麼個人來了,小年輕多的是。
但現在後悔是沒有用的,可怎麼樣能抓到悍匪而又不傷害人質是太難了,現在,悍匪們縮在屋裡不出來,他們到現在甚至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唯一知道的,就是裡面的人有槍,而且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最爲要命的是,這些悍匪們也不提要求,這就太難了,如果提要求就有弱點,但不提,警方完全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最後,防暴隊提議,要不然,就強行進攻,但這個想法剛說出來就被政法委書記李二廣粗爆的打斷了:“強攻?裡面的人質怎麼辦?犧牲他們?他們不是人?我們視人民當作什麼?嗯?”
衆人都不說話,是啊,知道李二廣的人都知道,由於他兒子是先天性心臟病,這個侄子他是非常疼愛的,話說回來,就算是普通人質,他這個政法委書記也會這樣,這跟他平時的作風一樣,寧折不彎的一個漢子。
商議的事陷入僵局,大家都想不出什麼有效的方法,主要是裡面的壞人太狡猾,他不提任何的要求,這就會讓警察陷入被動。
李二廣嘆了口氣,拿起大喇叭對着屋裡大喊:“我是江源市政法委書記,裡面的人聽着,你們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
喊完,他讓人把手槍粘在自己的後背上,他竟要自己進去。
大家都強烈反對,李二廣拿眼一瞪他們:“你們說個好辦法。”
大家又是無言,李二廣說道:“等一下,我自己進去,你們讓防暴部隊在大門兩邊埋伏好,一旦我開槍,就讓他們攻進去,速度要快,只要看到匪徒,就地擊斃。”
李二廣邊說着,已經有人把槍給粘好了,李二廣原地跳了兩下,後放在腦後摸了摸槍柄,臉上現出自信的微笑。
這時候,大家這纔想起來,這個平時笑呵呵的政法委書記,以前可是在某部隊服過役的,而且他們聽說,那支部隊裡全是硬漢,以前,他們都不太相信這個愛笑的中年人會是條硬漢,但現在,他們有點信了。
陶晶一看有料,暗暗的又把DV機打開了,不過這次她沒敢拿起對着衆人,就偷偷的拍着,陶晶怕DV機被人搜走,她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明白什麼能拍什麼不能拍的道理。
謝仁軍在車裡看到李二廣竟準備上了,急得一拍腦門:“這傢伙,還是這樣的熱血。”
拉開車門想下來,向樓頂上看了一眼,他又退回了車裡。
歐陽振邦看到下面有人在佈置,看樣子竟想進去,急得差點跳起來,一把奪過觀察員的通話器,對着裡面就喊:“下面怎麼回事?是想進去?”
“上面怎麼回事?誰在說話?”
裡面馬上傳來領導的聲音。
歐陽振邦根本不回答,而是大吼道:“屋裡的悍匪有通話器,他能聽到你們講話,千萬不要進去,不管你們有什麼計劃,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他們雖然是外國人,但對華語非常的熟悉,所以,任何人進去都是給他們送人質。”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知道悍匪是外國人?”
歐陽振邦腦門子上的筋蹦起多高,領導果然是領導,果然會抓重點,可是,現在這個問題重要嗎?難道悍匪爲什麼會聽到他們講話不重要?
“千萬不要進去,進去就會被動。”
下面領導大怒,剛要說話,通話器裡突然傳來了麗的聲音:“歐陽振邦?”
領導大驚,聽口音,果然像是個外國人,而且還是個女的,難道,這一直以來跟他們對峙的竟是個女人?
歐陽振邦嘿嘿一笑:“麗將軍,果然是你們。”
“歐陽振邦,你在破壞我們的事。”
“麗將軍,吉米,你們沒地方逃了,出來投降吧。”
“法克油。”
通話器裡傳來吉米的罵聲,大家都聽着通話器裡的聲音,現在知道的,裡面至少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這時候,裡面又傳來聲音:“歐陽振邦,你把我爸爸弄到什麼地方了?”
衆人默默記下,裡面兩個女人一個男人。
吉米陰測測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雖然是英語說的,但大家還是覺到了一陣寒意:“我要一個女人進來,你們身邊有女人,不要以爲我看不見。”
衆人轉頭,看了一圈,這裡就有個京都來的女記者。
李二廣皺眉,麗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後背上有槍的你不要過來,哈哈哈。”
李二廣暗罵,他們的計劃果然被人家聽到了,如果剛纔不是歐陽振邦提醒,自己進去不是死了就是被抓。
歐陽振邦看了一眼對着自己怒目而視的觀察員淡淡一笑:“不要生氣,我不得不搶,因爲你不會給我。”
觀察員懊惱的把通話器拿回來,歐陽振邦伸手關掉,觀察員大怒:“你又想做什麼?”
歐陽振邦看着眼睛不離狙擊鏡的狙擊手:“把槍借我用一下吧。”
狙擊手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會用槍嗎?”
歐陽振邦:“我學開過槍。”
狙擊手冷笑:“不要影響我。”
歐陽振邦怒吼:“我是國安局的,你們非要我說出身份嗎?”
狙擊手失笑,還沒說話,歐陽振邦一把就奪過了狙擊槍,狙擊手跳起就要發飆,歐陽振邦看了他一眼:“你能打到裡面的人嗎?”
說實話,兩人被歐陽振邦弄糊塗了,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但他在通話器裡說了半天話,並沒有人上來抓他,說明有人認識他,可是,他在影響他們的任務。
歐陽振邦已經不說話了,兩手端着狙擊槍,拉動了一下說道:“88式狙擊步槍,我喜歡這把槍。”
狙擊手看着他的姿勢,他是標準的站立式,兩手端槍,支架根本不用,眼睛剛放上瞄準鏡,他的呼吸就已經平緩下來,而且,他再不說話一句話,只是全神的看着下面,狙擊手拿起自己的通話器開始向下面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