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道祖保佑~”
雖然有些臨時抱佛腳之嫌,但是陳晉元依然走到道龕之前,對着道祖神像作了三個揖,煉魔塔內兇險無比,拜拜神,就算除不了身上的晦氣,也能給些心理安慰,拜了三拜,神像也沒有什麼反應,依然是那副嘴巴似張未張,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
內力鼓盪,對着那石案上輕輕一拂袖,一股勁風直接將石案上厚厚的灰塵給捲了起來,雙袖揮灑,漫天的灰塵立刻消失於無形。
腦袋還有些發昏,陳晉元也不着急着上樓,反正還有三天的時間,這一樓也沒有什麼危險,先休整一番在說,盤腿坐在了蒲團之上,陳晉元伸手拿起坐上那捲竹簡,輕輕的展了開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原來是卷‘道德經’~”
竹簡上用竹刀篆刻着一排排甲骨文字,陳晉元有些索然無味,‘道德經’乃是老君李耳所著,修道之人幾乎人人會背,出現在這煉魔塔中,該是讓困在塔中的魔頭頌讀的,盼其改惡從善,一心向道。
自己並非什麼魔頭,也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這卷道德經,對自己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陳晉元隨意翻了翻,便將其重又放回了石案上,趴在案上準備休息一下睡一覺後開始闖塔。. .
剛剛閉上眼睛,忽而好似想到了什麼,陳晉元又坐了起來,將那捲道德經拿到了手中,復又展開。
道德經是太上道祖所著天書,相傳內藏大道之密,萬千精妙法門,被道家傳得神乎其神,這卷道德經,既是用甲骨文字篆刻。想必年代已經非常久遠,說不定其中還真會記載什麼精妙的武道神通。
想到此處陳晉元一下子來了精神,一手卷着竹簡,一手食指指着那一片片竹簡上晃眼的甲骨文字。一個接着一個的頌讀起來。
好在陳晉元對甲骨文字這種上古文字也有些研究,通篇頌讀下來,也沒遇到自己不認識的生字。
一卷讀完,陳晉元擡起頭來,咬了咬手指,皺着眉頭,像是在沉思。半晌有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竹簡,“不對啊,沒有什麼不一樣嘛?”
帶着疑惑,陳晉元有些不甘心的將手中那捲道德經,讀了一遍又一遍,煉魔塔中,響起了陣陣誦經之聲。
良頃,讓陳晉元失望的是。這卷道德經,雖然是用甲骨文寫的,但是卻與世俗無異。完全就是大街上的貨色。
“尼瑪,還真是一樣的,害我浪費這麼多時間~”陳晉元恨恨的將竹簡往案上一摔,費了這麼半天的力氣,讀得自己頭昏腦脹,卻原來是在白費功夫,陳晉元心中多少有些怨念。
“有這功夫,用來睡覺多好~”一個翻身躺在了石案上,將那竹簡一卷,當做枕頭墊在了腦袋下面。閉上眼睛,昏昏入睡。
“道可道,非常道。。。”
“噗通~”
睡夢中的陳晉元,突然一個跟頭從石案上摔了下來,臉上一片煞白,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誰在說話?”陳晉元瞌睡一下就沒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一臉戒備的看向四周,剛剛睡夢之中,耳邊突然傳來如洪鐘般的聲音,將其驚醒了過來,要知道,人在睡夢之中,是最受不得驚嚇的,陳晉元此刻心臟都還在噗噗亂跳。
“莫非這塔裡還有其他人?”陳晉元戒備的四周看了看,要知道曾經關在這塔裡的,無一例外都是絕世大魔,實力鐵定是超出自己甚多,也就是說,如果這裡有人的話,那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
“沒人?怎麼可能?難道是夢魘!”到處看了看,塔底就這麼大點地方,可以說是一目瞭然,哪裡有其他人的身影,陳晉元撓了撓頭,確信沒有他人,只能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夢魘。
坐在案上思考了一會兒,也得不出個什麼結果,放下戒備,睏倦立刻又上來,打了個哈欠,又睡了過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剛剛入夢,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陳晉元陡然睜開了眼睛,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
“到底是哪位前輩在和在下開這種玩笑~”
這次,陳晉元幾乎可以確信那聲音的存在了,甚至現在都還在耳邊迴盪,真真切切,絕對不是夢魘,換句話說,這裡除了自己,還有他人。
陳晉元心跳急速加快,一句話喝出,立刻警戒的看向四周,等着那位高人的出現,然而等了半天,依舊沒有人出現,石室中四壁皆徒,除了自己哪有什麼人在。
“莫非是太上道祖顯靈了麼?”陳晉元霍然轉過身來,看向那座道龕中的老君神像。
神識向着那神像探去,石頭雕琢而成,實在是普普通通的石像而已,除了年代久遠了些,並無什麼異處。
搖了搖頭,想想也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一尊普通的石像怎麼可能會開口說話,而且還等自己睡着了之後再出來嚇唬自己,難道這神仙也喜歡以戲弄人爲樂麼?
一屁股坐回石案之上,陳晉元百思不得其解,那聲音實實在在出現在自己耳邊的,就算第一次是夢魘錯覺,那第二次也絕對不會有錯,可是那聲音到底是來自哪裡呢?看着一覽無餘的石室,陳晉元有些撓腦袋了。
“草,難道真是這枕頭硬了,睡不習慣,出現夢魘了?”這理由連陳晉元自己都不願意相信,自己一向吃得好睡得香,一覺睡到大天亮,睡眠質量超好,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夢魘的,而且兩次還都是同樣的一個聲音,用同樣的一個語調,說着同樣的一句話。
“等等,枕頭?”陳晉元一愣,注意力立刻集中在了石案上那個“枕頭”之上,也就是那捲“道德經”的竹簡。
“難道是這東西搞的鬼?”陳晉元將道德經拿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仔細想想,這石室之中別無他物,除了那尊老君像外,也就只有這卷道德經最爲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