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儒覺得天搖地動,身體都放佛站立不穩。
緊接着眼前發黑,天旋地轉。
等到一切平穩下來,他睜開眼睛,渾身的汗毛頓時根根倒立。
他居然再一次的來到了小溝渠的邊上。
鵝毛般的大雪此刻越下越大,伸手接了下,居然有巴掌大一塊一塊的。
李文儒當即知道不好,眼睛一掃,趕緊跑到路邊上的一棟房子下面。
這是一個小棚子,應該是以前的村委會的地方。
他此時冷的牙齒都開始打顫。
不敢大意,趕緊把帳篷搭起來。
這個時候在想跑出去,已經是不可能了。
這個村子裡十分詭異。
與其強行動用修爲跑出去,他覺得留下來靜觀其變或許還好點。
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最多隻能動用兩次修爲。
兩次後毒氣大概就會密佈全身。
所以……沒到生死關頭,他不會動用。
躺進了帳篷,鑽到睡袋裡面,他才覺得暖喝一些。
不過,他這個時候不敢睡覺。
心神在方圓五十米的範圍裡警覺着。
一旦有任何異動,他就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躺在睡袋裡,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他居然沒有害怕。
儘管心神傳來一陣陣緊張的感覺。
可是,內心深處居然隱約有種興奮的感覺。
他舔了舔嘴脣,精神高度集中。
他在等,默默的等着東西出現。
他不相信又是大雪,又是村口設阻,僅僅只是想把他留下來。
不讓自己離開,肯定是有所圖。
李文儒等待着有人出現!
大雪還在繼續的飄落,帳篷外時不時的傳來一股狂風,把帳篷吹的嘩嘩作響。
李文儒也不急,耐心的等待着。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
很快就已經到了半夜。
李文儒躺在睡袋裡,沒有一點兒睡意。
外面還是隻有暴雪的聲音。
整個世界安靜的彷彿之聲風雪的聲音。
他還在等,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着。
“咔擦!咔擦!”
突兀的,外面傳來了寧人牙酸的聲音。
這種聲音,就好像是有人在啃着骨頭,一口一口的把骨頭咬斷的聲音。
李文儒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神猛地橫掃了過去,他的腦中立刻出現了一副畫面。
一名老人家,弓着腰,手裡提着一盞煤油燈,一步一步的走在雪地裡。
老人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吃力。
好像吹來的狂風,都要把他吹走。
最爲詭異的是,老人的嘴巴里,叼着一根血淋淋的腿骨,那上面還有鮮血,每啃下一口,咔嚓卡擦,骨頭就被他啃成了渣子,然後嚥了下去。
李文儒幾乎懵比了,他雖然修行,也經歷過很多事。
可是看到這一幕,他渾身都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這麼大的暴風雪,老人穿着單薄的衣服,一隻手提着煤油燈,一隻手時不時的拿着半截腿骨放在嘴巴里啃着。
這……
李文儒知道,這尼瑪大概是碰到鬼了。
他不敢妄動,躺在睡袋裡,心神仔細的監視着老者。
老人的走的很慢,不過,李文儒可以感覺到,他是衝着自己來的。
李文儒感受着老人的詭異,心臟砰砰亂跳。可是他並不是打算躲開。
他想看看,老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衝着自己來,想幹什麼。
朦朧的夜色下,白雪紛飛。
一個老者點着煤油燈,一步一個腳印。
李文儒躲在帳篷裡,心彷彿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這個莫名的小村子,氣氛太壓抑了。他耐着性子,安靜的等待着。
時間緩緩的流逝。
他足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老人才點着燈,慢悠悠的來到了帳篷前面。
老人這個時候手裡的腿骨只有一小截了。
咔嚓咔嚓。
老人一口一口的啃着,等到嘴巴里的骨頭渣子吞下去了,才用手裡的煤油燈碰了碰帳篷,“小夥子,躲在裡面幹什麼啊?我剛纔聞到你喝酒,出來陪老人家喝兩杯啊!”
李文儒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拉開拉鍊,硬着頭皮,從帳篷裡爬了出去。
老人家就這麼坐在地上,把煤油燈放在身邊,右手把剩下的腿骨送到嘴巴里,幾口就咔嚓啃了個乾淨。
李文儒甚至能夠看到老人嘴角沾着的血跡。
那麼樣……實在太瘮人了。
“小夥子,有好酒不捨得拿出來嗎?”老人摸了下嘴脣,咧開嘴,嘴裡的牙齒只有稀疏
幾顆。
可是就是這幾顆牙齒,啃起腿骨來,完全是像吃餅乾一樣嘎嘣脆。
李文儒揉了揉鼻子,老人身上的氣味實在太難聞了。
就好像是那種許多年沒有洗澡了的惡臭。
他彎下腰,從揹包裡拿出兩瓶白酒,還拿了一些豬蹄什麼的速食東西。
老人立刻就接了過去,“謝了哈!”
“老不死的給我留點!”突兀的,一聲憤怒的聲音由遠及近。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出現在老人的身前。
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也是個老人,不過,此人仙風道骨,全身上下乾乾淨淨,甚至還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從邋遢老人的手裡一把就搶走了一瓶酒,還有一些豬蹄。
“有好吃的都不叫我,你想獨吞是嗎?”白衣老人憤慨的吼道。
“老鬼,你怎麼還沒死啊?”邋遢老人毫不示弱,走咒罵道。
“你都還沒死,我怎麼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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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個虛僞的廢物,不服要練練是嗎?”
“練練就練練,一段時間不見,特麼敢到我面前兇了?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哪來的自信!”白衣老人冷哼一聲,大手一揮,手裡的酒和蹄子都被收好。
下一刻,他猛地拍出一掌,直襲邋遢老人。
邋遢老人也不示弱,手裡的東西也都被一瞬間藏好。
右手黑色瀰漫,直接硬碰硬和白衣老人的手掌對了上去。
“砰!”
一聲巨響,整個房子都搖晃了幾下。
強大的力量,讓兩個人的身體都忍不住後退。
白衣老人和邋遢老人一掌分不出勝負,心有不甘,雙掌連續的拍出。
沒有任何的計較,完全是力量的比拼。
一掌對着一掌。
每一掌都彷彿是鐵錘對上了鐵錘。
發出了一陣陣金鐵交鳴的聲音。
李文儒站在一邊,幾乎看呆了。
兩個老人的對掌,雖然沒有感受到元氣的存在。
可是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卻是真真切切。
這是什麼力量?
難道除了修行之外,還有其他的修行方式?
如果真的有的嗎?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修行?
李文儒內心火熱,彷彿一扇新的大門,朝着他打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