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陽說的話沒錯,蘇文浩雖然不懂裡面的道道兒,但聽完之後也直點頭。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別咱咱咱的,是你,是你們。”海東陽指着蘇文浩,糾正道。
“呵,領導是不是都膽小?”
“這跟膽小有什麼關係?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幹什麼都行,大不了不工作了,讓你們家養着你,可我呢,我的仕途,我的工作,這是我的命,我可不想因爲這點小破事平白無故被人算計。”
“李子軒能算計到你?”蘇文浩不屑。
“我沒說這個李子軒,我是說派系之間的仇人,我現在被上面點了名,被人說是大紅人,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告訴你,現在很多人都看着我呢,我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後果就是不堪設想的,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所以,你行行好,這種事別帶着我玩,我玩不起。”
還不等蘇文浩反應,海東陽又道:“我不想跟這件事有牽扯,但是,我可以給你開一下綠燈,而且只要你找到證據證明李文華是被誣陷的,而且證據確鑿,是鐵證的話,我直接找王有才要人。”
“可是我沒有證據啊,我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細節呢。”
“所以啊,我給你開個綠燈,讓你見一下這個李文華,跟這個王有才也溝通一下,之後你們怎麼做,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我什麼都不管。”海東陽說道。
說真的,海東陽這樣做事讓蘇文浩很不爽,但蘇文浩也能理解他,政治鬥爭向來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牽連甚廣,一個不好就會牽扯出一大批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蘇文浩沒有媳婦,沒有兒女,至於長輩那些人,根本不需要蘇文浩操心,所以他做事可以毫無顧忌,但海東陽不行。
蘇文浩理解海東陽。
“行,我要儘快跟李文華見面!”
“話說前頭,這件事還要等我問問,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可以給你開綠燈,但如果你有事瞞着我,那不好意思,我真的幫不了。”海東陽把醜話說在前頭。
蘇文浩擰眉:“你趕緊吧,磨磨唧唧的,我一通宵還沒睡覺呢,早點處理完,我早點睡覺。”
……
王有才這個名字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老員外,或者老地主。
從名字上感覺應該是一個胖子,油水很多的那種。
可是見了面之後,蘇文浩不得不說,這傢伙很瘦,也許是天生骨架不大的原因,跟一條柴一樣,王有柴。
“蘇先生的大名我是仰慕已久了,只是一直無緣一見,沒想到蘇先生比傳言中的還要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吶。”
“不敢不敢,王組長才是年少有爲,有……三十五了吧?”
王有才熱情的客套,蘇文浩自然也不會落了他的面子,笑呵呵的握手寒暄。
王有才樂了,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不光是女人,男人也一樣,只要是上了年歲的,都喜歡聽到別人誇自己年輕,哪怕明知道是假的,聽着也是蠻爽的。
王有才連忙搖頭:“四十五了。”
“四十五了?可不像啊,要是你不說,我還真以爲不到四十呢,不介意的話,我管你叫王大哥?”
“要得要得。”
一陣寒暄,兩個人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其實事實上就那麼回事,蘇文浩是當今的紅人,而且家世背景不弱,值得結交。
而他王有才只是一個組長,手下管着十幾個人,也是勞碌命。
寒暄後,王有才也不墨跡,直接進入正題。
“情況呢,我也差不多知道了,海處剛纔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老弟你有什麼要求就直接說吧,跟咱這不用太見外。”
“那就多謝王哥了,我想先見見李文華,順便看看案子的資料,口供什麼的。”
“這個……”
王有才有些遲疑,說道:“按照程序,這個案子是剛剛啓動,案宗是嚴格保密的,不過老弟你也不是外人,我自然是信得過你,但有件事老哥要提醒你,這個資料不能帶出去,這個案子的一些細節,也最好是不要到處說。”
“這個我懂,放心吧王哥,我不會叫你爲難的。”蘇文浩連連點頭。
“那行,你跟我來吧,說真的,這個李文華嘴巴也比較硬,審了幾個小時,他除了喊冤,其餘的什麼都不說。”
蘇文浩點頭一笑,也沒有接話。
隨着王有才的帶領,蘇文浩來到了一間單獨的審訊室。
蘇文浩是警察局的常客,從小打架經常進去,也進過幾次審訊室,不過派出所的那些審訊室跟國安部門的比起來,太簡陋了,只要稍微有點能耐的人,總能夠找到機會逃出去。
國安局的不一樣,審訊室連個窗戶都沒有,燈光也是直照的,從嫌疑犯的頭頂照下,房間其他位子的顏色有些灰暗,給人一種極強的心理壓力,在這種地方審訊,嫌疑犯的心理壓力是很大的。
蘇文浩跟着王有才來的時候,審訊室裡面沒人,估計是都休息去了吧,畢竟現在是飯點了,只有李文華坐在椅子上,垂着頭,一擡一擡的,昏昏欲睡。
“老弟,那你們就先聊聊,我去給你拿案子的資料。”
“麻煩王哥了。”蘇文浩點頭一笑。
聽到動靜,李文華猛然驚醒,他怎麼可能睡得着呢,要不是因爲昨天酒喝的比較多,他現在根本不可能昏昏沉沉。
擡頭眯眼,頭頂的燈光比較耀眼,李文華看了好一會,直到蘇文浩關上門,走近之後,李文華纔看到來人是誰。
“蘇文浩?”
“是我,剛纔柳老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看看你,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
李文華現在也沒工夫去管蘇文浩怎麼會在這,看到熟悉的人,一股親近由心而生。
“兄弟,我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你跟他們說,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我真是……”
“行行行,我知道,我明白,你先別激動。”
蘇文浩寬慰着。
待李文華的情緒略微穩定一點後,蘇文浩又道:“不過我知道沒用,柳老知道也沒用,現在是講究證據的,而且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你能不能把當時的情況,仔仔細細的跟我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