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摟着她的肩,嘆了口氣道:“許靈,這也難怪,我們幾個女人之中,你跟張三的時間雖然不是最久的,但卻是最多的,你們一起經歷過很多生死相依、感天動地的事情,你跟張三的感情我是能夠理解的。其實,我也並非真正地捨得放下他,我們每個人都跟他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想起那些過去的事情誰不心動……”
說到這裡,溫柔住了口,自己也彷彿沉浸在幾個月前張三跟她在東海和京都的事情:反恐戰爭、偵破毒品大案、偵破傳銷大案……
許小曼也埋下了頭。
“但是……”溫柔又堅定地看着許靈,“我覺得這是兩碼事,我們既然管不了張三,就把他放開。反正我們自己不能放縱,更不能墮落,不能拖泥帶水。”
許小曼點頭道:“對,我的性格就跟柔姐一樣,大家爽快一點,乾乾脆脆,好聚好散。以後大家看得慣就是做朋友,看不慣就做陌生人好了。”
溫柔在茶几上抽出兩張紙巾,遞給許靈。
許靈止住了哭泣,接過來擦着眼角的淚水:“柔姐,我會好好考慮的,我看張三回來,他怎麼給我交代。”
“許靈,不是我打擊你,他既然連手機都關了,可能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他們兩個沒玩夠,是不會迴天堂村的。”
許小曼點頭道:“對,這傢伙知道三豐公司有我們幫他管着,他樂得逍遙自在,紐州那麼多美女,外國女人又是那麼開放,不知道有多少妖精纏着他呢,他早就開洋葷去了,沒嘗夠肯定不會回來。”
許靈冷冷地道:“他要是真的變成那樣,我也跟他一刀兩斷。”
這個時候,她那絕美的臉龐上又是一副高冷的神情。
“唉……”溫柔又嘆了一口氣,很是鬱悶地道:“你們沒有父母還好辦,沒什麼壓力。我爸媽聽說我懷了孕,高興得不得了,已經把工作都辭了,過兩天就要來照顧我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給他們說呢。”
許小曼道:“溫叔叔他們
來了正好,還有大李叔、小李叔、杜叔叔他們,咱們一塊兒研究一下,怎麼樣對付張三這個大混蛋。”
溫柔只得苦笑。
許靈喃喃地道:“張三啊張三,你要是有點良心,你就離開那個女人,趕緊回來吧。”
此時,非洲大陸上,張三正在以疾快的速度向龍族的地方飛奔,燦爛的陽光下,他的身軀飄若一道淡色青煙,在遼闊的草原上倏然而過。
想着張三、盼着張三、罵着張三的不止是天堂村的一羣女人,還有留在龍族的柳如煙。
柳如煙已經洗過了澡,換上了趙霓裳的衣服,她的全部衣服都已經洗過了,涼在太陽下面的草地上。
趙霓裳給她找的是一套印花的絲綢衣服,她們兩個的身材都差不多,柳如煙穿着挺合適的。這套絲綢衣服也是趙家的祖上一代代留傳下來的,因爲年代久遠,顏色已經沒有原來那麼鮮豔,顯得有些晦暗。既使這樣,趙霓裳也一直捨不得穿,除非是在非常重要的場合纔拿出來,一年算下來,最多兩三次。
這套衣服很寬大,長衣長裙,長袖,衣服下襬在膝蓋以下,裙襬在腳背以上,衣袖垂下來把兩隻手都能完全蓋住。
柳如煙梳着馬尾巴,腳上穿着一雙草鞋,再穿着這身正宗明朝的絲綢衣服,顯得不倫不類,自己左瞧瞧,右瞧瞧,也很不習慣。
“師孃,對不起,我沒有更好的衣服了。”看着柳如煙不是很喜歡的樣子,趙霓裳很是羞慚地說道。
“沒事,將就着穿吧,明天一早,我那身衣服就能穿了。”柳如煙揮了揮衣袖,“霓裳,這個衣服跳舞還差不多,要是打架,怎麼辦呀?”
“我也很少穿這身衣服,今年才穿過兩次。”
“是不是過年的時候跟過生日的時候?”
“不是。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年,我也沒有生日。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反正太陽升起來就是一天的開始,太陽落下坡就是一天的結束。”
“
那你什麼時候穿的?”
“我結婚的那天,還有別人結婚的那一天,只有結婚和生孩子,纔是讓我們最高興的事情。因爲只有結婚和生孩子,才意味着我們龍族人能夠生生不息,才能讓我們感到有希望。”
聽到趙霓裳這麼說,柳如煙不禁感到有點心酸。
是啊,鼎盛時期的兩千人,僅僅一百多年的時間,到現在還不足八百,如果不把食人族消滅,恐怕用不了多久,龍族人就要滅絕了。
而自己身陷龍族,要是張三不回來的話,也很難逃脫被吃的命運。
想到這裡,柳如煙不禁罵道:“這個傢伙,怎麼還不回來,他說過二十分鐘回來,這已經遠遠不止二十分鐘了。”
趙霓裳道:“師孃,師父走了至少有兩個時辰了。”
柳如煙知道,古代人的頭腦裡沒有“小時”“分鐘”這些字,只有一柱香、兩柱香或者時辰,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
“他打個電話,怎麼要去這麼久?”柳如煙皺着眉頭,“他跑得那麼快,就算來回兩個時辰,起碼也在三百里以外了,難道三百里以外還沒有人煙?”
趙霓裳道:“師孃,你們來的那個方向,三百里以外就有人了嗎?”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霓裳,走,我們去山坡那邊看看。”柳如煙說着,把長袖挽起來,提起裙子,撒腿往山坡上跑去。
“師孃,慢點,別絆着了……”
趙霓裳連忙追上。
平時兩三分鐘就能跑上的小山坡,柳如煙跑了七八分鐘。
兩個人站在山坡上,遠遠望去,草原上別說沒有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柳如菸禁不住心頭掠過一陣失望,大聲喊叫道:“張三,你這個騙子,你是不是不想回來了!你害怕死!你害怕食人族把你吃掉了!你這個騙子,你是個膽小鬼!”
趙霓裳站在她的旁邊,覺得十分奇怪,師父跟師孃不是夫妻嗎,師孃怎麼能這麼罵自己的夫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