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要想在官場上能夠帶着正義生存本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爲了保持一些基本的正義葉天不得不選擇暫時的交換和出賣。而且首先他必須保證自己平安無事保證自己能夠順利的在嶺南鎮這個地方生根發芽。葉天心裡很清楚現在他最要做的不是讓誰去死或者把誰送進監獄而是現在這個包含了太多黑暗和恐懼的地塊上生存下去。
所以昨晚他纔跟胡長髮說他把自己完全看做一個衝鋒陷陣的特種兵,或者他就是孤身前往刺探的斥候。掛斷了朱宜樑的電話葉天臉色並不好,因爲他打電話的時候沈曉梅就在旁邊,沈曉梅不肯能判斷不出朱宜樑說了什麼。
而她更看重的還是葉天的態度,她認爲葉天該發作的時候葉天卻笑了,她以爲葉天妥協的時候葉天卻反而威脅了朱宜樑,雖然他出賣了一個重要信息,但是這個信息似乎早有傳聞,他只不過是在一個關鍵的點上隨意的證實了一下。而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朱宜樑他們都絕對不會因爲區區幾臺機械設備在這個節點上的嘴葉天。
所以她從心裡開始看不透葉天,本來在葉天到來之前他們每一個級別足夠的幹部都針對葉天專門學習了好幾天,他們認爲他們對這個25歲的特警已經足夠了解和掌控,可是事實真的如此麼?
葉天掛了電話看着旁邊悵然若斯的沈曉梅淡淡一笑,“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後我要是結婚了家裡的財政大權統統交給老婆,我們嶺南鎮還真是不富裕啊!”
沈曉梅一愣,心中一動,這是不是葉天在暗示什麼呢?或者在試探或者是在說反話?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擡頭看了看遠處細細的雨霧,“是啊,這地方不但窮而且還看不到什麼前途,所以才更需要像葉書記這樣文武雙全大大才,這樣我們纔會有希望!”
葉天伸手去試探碗麪雨絲具體的大小,臉上的表情頗爲玩味,“呵呵,你錯了,嶺南鎮的未來不在我手上而是在你們手上。我雖然立志在這裡生根發芽多幹上幾年但是你知道還有很多事情制約着我在這裡停留的時間!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我離開的時候會有人偶爾還會想起來有個警察爲鎮裡的老百姓幹了點實事,一個叫葉天的年輕人曾經在這裡呆過!”
說完大步轉身回屋,叫上早就準備好的餘明向着庫區上游出發..。
嶺南鎮的東南山綿延上百里,高大險峻風景不錯,只可惜從未有過開發,而且走着走着就會看見很多重型卡車捧着黑霧艱難前行,山間一會翠綠一會光禿,光禿的地方一定有礦或者曾經有礦。有礦的地方就有污染有污染的地方就有賺不完的錢,挖不完的礦石如印鈔機般雪片飛來的人民幣。環境,森林,水土保持什麼的早就沒有人再在意,這個時代什麼也沒有錢更重要,有錢就有了一切,沒錢就什麼都沒有。
車很不好開,雖然還是柏油路可是板油路與板油路之間的差別也是千差萬別的,就像每個人都穿衣服,可是材料樣式做工價錢卻相差甚遠。不過這點顛簸對於東風猛士不算什麼,車裡葉天的心看着一座座就像是大山瘡疤一樣的光禿禿醜陋的一個個礦區逐漸低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