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傳來的疼痛感越來越劇烈,我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起來,外面依舊沒有什麼動靜。
或許,就這樣結束了吧。
我在心中苦笑了一聲,這十七年的時光都是在中藥鋪子的度過的,沒有大悲,也無大喜,日子過得平淡如水,這短暫的一生也就這樣吧。
這個時候,我竟然還有心思想,如果這輩子還能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選擇這平淡無奇的人生,一定要過的轟轟烈烈,充滿傳奇色彩。
可是,誰又知道人還能不能有下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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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死掉,我的時間還長,我的生命纔剛剛開始。突然我的心中涌起了無限的求生願望。我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殭屍的手,使勁了吃奶的力,一把將他推到了一邊。
再次將殭屍推倒到了一邊後,我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而那殭屍顯然已經被我激怒了,它翻轉過身再次朝我這邊衝了過來。
“砰!”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了開來。我轉頭看去,只見沈歆手中抱着一隻大公雞站在門口。那公雞的脖子被割開了一半,鮮血還不斷的從公雞的脖子流出來,不過那公雞還沒有死,嘴中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那雙漆黑的雞眼還在打着轉轉。
或許是聞到了雞血味,朝我撲來的這殭屍停了下來,身體朝沈歆的方向轉了過去。沈歆在那公雞的身體上貼了一張符籙,接着拍了拍公雞的身體說了一聲去吧,就將公雞放了下來。
“咯咯咯咯……”公雞腳一下地之後,拍打着翅膀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就朝外面跑了出去。屋內的那殭屍停頓了一下後就朝着那公雞追了上去,很快消失在了屋子中,客廳很快變得安靜了下來,空中只回蕩着淡淡的屍臭味。
沈歆看到躺在地上喘氣的我,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還好,你還沒有死,差點就沒有趕上。”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生氣的看着沈歆說:“你跑哪裡去了啊,每次都這麼不靠譜,要不是我命大的話,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回呢。”
沈歆瞟了一眼香爐前的那三支長香,長香上面只剩下了黑灰,根本就沒有燒完。接着沈歆便說道:“我怎麼不靠譜了,我不是和你說了要是香滅了的話,就拼命的跑的嗎,你怎麼不跑?”
我說我怎麼跑,你進來的時候又不是沒看到那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沈歆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來進來的時候自己是把門踹開的,然後她滿臉狐疑的看着我說道:“你知道門是被誰鎖的嗎?”
“呵呵,除了你們正一道的好師兄,還有誰?”我冷冷的笑了一聲,說:“他們早就知道這大牙會屍變,故意將我鎖在屋子裡面就是想要害死我。”
聽完我的這番話,沈歆的臉色也瞬間拉了下來,說:“葉凡,你沒有騙我吧?”
“我騙你幹嘛,我有必要騙你嗎?”聽到沈歆質問的語氣,我有些生氣,說道。
沈歆抓緊了拳,語氣中充滿着殺意的說道:“好,這茅山派的人竟然這麼過分的話,那就不怪我沈歆不客氣了。葉凡,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看沈歆這麼說之後,我心情才稍稍的好了一些。然後問沈歆:“那殭屍跑出去了,會不會害人啊?”
沈歆拍了拍手說:“放心吧,那公雞一時半會死不了,公雞會帶着那殭屍到那兩個茅山派道士身前去,那茅山道士會收了那殭屍的。”說完沈歆問我剛剛招魂,招的怎麼樣,有沒有問道那個害我的人的名字。
我說大牙的鬼魂告訴我,叫他擺繡花鞋的那個人的名字叫田明。
“田明?”聽到我的這句話,沈歆的臉色有些古怪,問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怎麼可能會聽錯,田明那兩個字是那無頭鬼自己寫出來的,這兩個字不難認,我有不瞎肯定不會看錯。接着我擡起頭看向一臉古怪的沈歆,問道:“怎麼,你認識田明嗎?”
沈歆愣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不認識。”
我一陣無語,說:“你不認識,那你問那麼多幹嘛。”
沈歆沒有說話,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叫了她兩句後,她才“啊”的回過神來,說道:“這樣吧,我們先到村子上問問這裡有沒有叫田明的人,找到她就好辦的多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沈歆便一家一戶的挨個敲門去問他們有沒有人認識田明這個人。但是連續問了好幾十家人,他們都搖頭說不認識。當我們來到最後一戶人家的時候,終於有了線索,最後一戶人家只住了了一個老頭。
這老頭叫林七公,以前是負責看管林家祠堂的,後來祠堂拆了林七公就閒了下來,靠賣菜爲生。
林七公告訴我,十三年前林村鬧鬼,每天晚上都有人能夠聽到後山傳來鬼哭聲。那年就有一個叫田明的道士中年道士來調查這事情,然後那道士就上了山。林七公說到這裡後,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然後呢?”沈歆追問道。
林七公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那道士上了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那鬼哭聲也消失不見了。”
“這,這是哪門子和哪門子事啊,怎麼和說了沒說一樣。”我不由的抱怨了一聲。
那林七公不好意思的說:“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沈歆沉默了一陣子後,繼續開口問道:“那你知道那叫田明的道士師承哪門哪派嗎?”
林七公搖了搖頭說:“我們只知道他是道士,我們一個尋常百姓家的人哪裡會知道他是哪門哪派的人。”
沈歆又問:“那那道士的腳有沒有問題?”
“道士的腳?”林七公思考了一會兒,說:“你是指哪方面的問題?”
“比如說瘸的呀拐的呀,這方面的問題。”沈歆說。
林七公搖頭說:“這個肯定沒有,那道士腿腳利索的很呢,一看就是有修爲的人。”
聽着沈歆的這些問話,我有些疑惑的望着沈歆,問她問這些做什麼?沈歆說多瞭解一下不是什麼壞事情不是嗎?
我沒有再說話,思考了一會兒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滿臉狐疑的問:“沈歆,你師父是不是就叫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