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兩人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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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柔左等右等不見令狐致遠的身影,最後悻悻而歸。

回到府裡,二房的高月影看見她眼裡驚訝,詢問她去了哪裡?“雲柔,你纔回來?三弟回三院了。”

沈雲柔一聽,感到意外。他竟比自己先回來,那他去哪裡了?

“二嫂,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高月影見她神情漠然,搖搖頭猜想兩人是不是在屋裡起了爭執,不然怎麼一前一後的人都是板着臉。

“你去哪裡了,現在纔回來了?”

沈雲柔回到屋,就面對令狐致遠鋪天蓋地的質問,沈雲柔讓小琴她們退下,沉了眼走了進去。“你又去了哪裡?現在纔回來?”

令狐致遠掃了一眼沈雲柔,厲聲道:“我去追查汪海優的蹤跡,那個女人太可惡,我誓必要抓到她,碎屍萬段!”

見沈雲柔毫不在意,當他的話是耳邊風,令狐致遠聯想到最近的傳聞,心中一股火莫名升起。

“我問你,你和修竹逃出來,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

沈雲柔目光一轉,對他的問話摸不着頭腦。“能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我和修竹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能活下來已經很難了,你這麼問,是在懷疑我什麼?!”

“我只是一問,你不用這麼緊張。修竹的傷大夫說幸好得到及時救治,不然拖了時間就麻煩了。”

令狐致遠慢悠悠地說,暗暗觀察沈雲柔閃爍的眼神,心裡確定她沒有告知自己實情,不滿的眼神瞬間掃了過去。

沈雲柔側過身,腦袋裡迅速旋轉怎麼避開冷俊峰救他們的事。“修竹逃過一劫,能撿回一條命,和我逃出來遇上你,是我們福大命大。”

令狐致遠冷冷瞟了一眼,看沈雲柔還是不願說實話,心裡漸起懷疑。

他坐在椅上把玩手裡的球,盯着沈雲柔,面無笑容。“汪海優詭計多端,我一衆侍衛折在她手裡,連修竹也遭她毒手,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當時在想,如果途中有人來救你們,我肯定會加倍贈金感謝他。”

沈雲柔愣了幾秒,臉上微妙的變化沒有逃脫令狐致遠銳利的眼睛,他一直在套沈雲柔的話,就看她會不會說出那個救人的男人。

沈雲柔背對他,遲疑了幾秒,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沒有遇見什麼人,要是真有救命俠士就好了。”

令狐致遠面無表情,心裡氣得發瘋。他不明白沈雲柔爲什麼不說出有個黑衣人救了他們,難道在隱瞞什麼秘密?

“我有事,今晚不回來了。”令狐致遠陰沉着臉,不等沈雲柔回話,摔門離開。

小琴、小菊聽聞走了進來。

小琴不解的望着發呆的沈雲柔,“夫人,你和少爺吵架了嗎,奴婢看到少爺氣沖沖的走了。”

“沒有,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沈雲柔只覺得有些困了,轉身躺在牀上睡覺。

小琴和小菊面面相覷,關上房門默默守護在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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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回去吧。”

小菊看沈雲柔下了馬車,匆匆往銀玉樓裡趕。沈雲柔沒有心情說話,她只想確定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她一股腦什麼也不顧的往店裡走。

“姑娘,你們往哪裡走呀。”

小琴見店小二揮手間要碰到沈雲柔, 擋在前面呵斥道:“放肆,別碰我家夫人。”

店小二等幾人瞧見沈雲柔左右張望,冰冷的臉,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銳利,讓他們覺得這幾人不能惹。“請問夫人是在找什麼人嗎?”

“這是我們家三夫人,來店裡走走不可以嗎?”

店小二幾人聽到沈雲柔是三夫人,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面前的小姑娘竟是令狐致遠的妻子。

幾人訕訕一笑。“三夫人大駕光臨,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剛多有得罪,請三夫人原諒我們。”

小琴見他們變臉似的討好沈雲柔,鄙夷翻眼,假意要嚐嚐這裡的飯菜,讓他們找間包房上些好菜來。

“三夫人,這邊請。小的爲你準備上等的雅間。”

沈雲柔冷漠的帶着小琴、小菊走上樓,她環視四周,打量環境,看出裝修似乎有些年代。

小琴讀懂沈雲柔掃過來的眼神,裝作不經意詢問店小二,這裡的老闆娘,以及開店的情況。

店小二笑嬉嬉,自豪的語氣毫不掩飾道:“我家老闆娘風姿綽約,這店開了十來年,城裡多少達官貴人慕名而來,我們銀玉樓算是城裡出名的飯店,是各位貴人第一選擇的最佳地方。菜餚珍味,夫人不怕不合你胃口。”

小菊聽店小二誇得白玫天花亂墜,臉色不安望向沈雲柔,見她微微一笑,渾身散發出淡漠的氣息,沈雲柔不屑一瞥,接下來的話讓幾人吃了一驚。“三少爺過來了嗎?他是不是經常來這裡呀?”

店小二顯然沒預料沈雲柔會問得這麼直白,瞬間愣住了,嘴裡‘啊’了半天,顧左右而言他。“三少爺,三少爺嗎?小的很少見到。夫人,包房到了,你裡面請。請你稍等片刻,一會兒上菜。”

沈雲柔走進房間,轉眼看到小二匆匆跑走,一下沉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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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我餵你的酒好喝嗎?這是我親自爲你釀的酒,酒味清香,味道醇正,你喝了保證流連忘返。”

令狐致遠哈哈一笑,只有在白玫這裡,他繃緊的神經纔會這麼放鬆。

“一杯不夠,你再喝一杯,你說好不好。”

白玫撒嬌調情,陷入溫柔鄉里的令狐致遠露出開心的笑容,殊不知兩人打情罵俏的畫面,深深刺痛了不遠處的沈雲柔。

沈雲柔望着兩人無比親密的一幕,差點眼淚掉下來。他說他忙,他有事,結果是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

“夫人,少爺怎麼會和別的女人喝酒作樂?!”小琴一臉震驚,不同於她表現出來的驚呆,小菊彷彿早有預料,低了眼,心裡微微一嘆。

沈雲柔鼻子發酸,不知怎麼面對,又不想離開,變得進退兩難。

白玫恍眼間發現了站在後面的沈雲柔, 她瞟了幾眼驚詫萬分。這個小姑娘一直站在那裡盯着自己,錦繡華服的少女處處顯示非凡高貴,難道她就是三夫人?

看沈雲柔默默無聞,白玫抿嘴一笑,掩飾眼底的凌厲,這樣也好,早晚會知道她和令狐致遠的事,現在人來了正好可以戳破虛幻的泡沫。

白玫故意假裝看不見。抱着令狐致遠親熱的說笑了一會兒。

沈雲柔木頭似的直勾勾盯着他們,刀一般鋒利的目光最後讓白玫忍不住開了口。“那位姑娘,一直在那裡看着我們,是有什麼想法嗎?”

令狐致遠一聽,猛地轉頭,這才發現了沈雲柔,該死!沈雲柔目不轉睛盯着他,驚得他把手中的酒灑了出來。

白玫趁機擁着令狐致遠的肩,故意做出兩人柔情的一面給沈雲柔看。

沈雲柔的出現拆穿了他之前的謊話,令狐致遠臉一沉,完全沒有了剛纔嬉皮笑臉。沈雲柔猝不及防的出現,讓他覺得掃了男人的面子。

令狐致遠把酒杯重重一放,剎那間推開了坐在腿上的白玫。他盯着沈雲柔反問道:“你怎麼來這裡,難道你跟蹤我?”

沈雲柔沒承想令狐致遠不僅不耐煩,還倒打一耙,強忍眼裡的淚水,一字一頓道:“我的夫君近幾日早出晚歸,府裡不見人,店鋪不見人,還說今晚不回來,我出門來尋夫,看看是哪裡吸引了你,讓你玩得可以不歸家。”

令狐致遠被沈雲柔找上門,一番嘲笑的話讓他瞬間沒了興致,不由惱羞成怒地瞪了沈雲柔。

這時,白玫站起來,嬌媚的身姿在沈雲柔面前擺弄。“原來是少夫人,我有眼無珠不知道是你,實在失敬,失敬。“

見沈雲柔不理她,白玫自顧自介紹道:"我是銀玉樓的老闆,姓白名玫,白玫拜見少夫人,少夫人有禮!”

沈雲柔裝不出客氣,真性情白了一眼。她從頭到腳打量白玫,千嬌百媚的女人,聲音嬌柔可人,那魅惑的眼神,相信是個男人都難以抵擋她的魅力。

白玫無懼少女憎惡的眼神,始終保持微笑,坦然相對,她就是要讓沈雲柔看見自己的美,看見自己對令狐致遠的愛戀。

沈雲柔凝視白玫心裡不舒服,第一次兩人正面相對,各懷心事,各自揣測對方。從白玫臉上看出了對自己的輕蔑,語氣不爽道:“白老闆,你做生意坐到客人腿上真是叫人稱奇!致遠天天來捧你的場,人都樂不思蜀了。”

兩個女人針鋒相對,聽到沈雲柔口不擇言,令狐致遠緊緊皺了眉,”雲柔,你胡說什麼?!“

白玫聽到沈雲柔親切叫出致遠,眼裡一閃不悅,心道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白玫覺得之前低估了素未謀面的沈雲柔,對視這麼久,沈雲柔竟還這麼沉着,沒有撕破臉皮,衝上來打自己。“少夫人,你誤會了。三少爺瞧得起我這個小小的飯店,有空過來坐坐放鬆一下心情而已。”

”你們都苟且在一起了,你還顛倒黑白。“沈雲柔臉色鐵青,白玫的話隨便不要臉,她是在暗諷自己給不了令狐致遠女人的溫柔,才讓他來這裡找樂趣麼。

白玫手帕撫嘴,淡定自若。”少爺喜歡這裡,夫人你攔得住嗎?“

這話直戳沈雲柔心窩,她臉色一變,語塞得說不出話。

令狐致遠不想兩人劍拔弩張,起身掃了白玫一眼,她能說會道的嘴,沈雲柔哪裡是她的對手。眼裡的警告不言而喻。“你別說了,店裡打烊吧。”

白玫對他護着沈雲柔的舉動暗自生氣,凝視令狐致遠走向沈雲柔心有不甘,想要開口拖延時間,卻被令狐致遠一個凌厲的眼神怔住了。

令狐致遠上前,想拉住沈雲柔的手,沈雲柔心生厭惡躲開了,令狐致遠伸手撲了個空,表情尷尬。“夫人,太晚了,我們回府吧。”

”夫人,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天氣變涼,小心凍着。“

沈雲柔看着小菊幾次眼神示意不要在這裡鬧,她忍住想發火的衝動,悶聲點頭。

轉身離開時,沈雲柔眼神不善向白玫投了過去,吃醋的白玫不甘示弱,暗自的交鋒爲兩人以後的仇恨埋下了伏筆。

兩人坐上馬車彼此拉開了距離,小菊她們則坐後面的車裡。

令狐致遠沉寂了一會,還是在沈雲柔面前率先討好。

“你骯髒的手不要碰我,我覺得噁心。”

“我只是來銀玉樓喝個酒放鬆一下,你何必這麼生氣?”

“只是喝酒,哼,我看着你們手拉手,臉貼臉,就差嘴對嘴了。”

沈雲柔情緒激動,一聲聲質問令狐致遠爲什麼一直騙她?!

令狐致遠最討厭女人歇斯底里,眉眼間陰冷。“男人忙碌在外,只有空閒的時間放鬆自我,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你要像其他女人把丈夫看得緊,一天管着我,對我來說那是不可能的。”

“我沒有管過你……..“

“我不希望你管我……”

“你一直在說謊……”

“我做的任何事是真心的…….”

兩人針尖對麥芒,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在馬車裡吵了起來。

”令狐致遠,我今天才發現你之前說的話一直在騙我,一直說謊話,你當我傻瓜嗎?”

“你要這麼認爲,我怎麼說怎麼做都是錯的。”

“你這個騙子,花言巧語來欺騙我的感情,表面裝深情,其實你是濫情之人。”

“我騙你什麼了,你多疑多心,你從未對我敞開心扉,有事瞞着我,我和你相處真的很累。”

沈雲柔眼裡含淚,第一次見識到令狐致遠的無賴,明明做錯了事,卻把所有推在自己身上。“我對你付出真心,結果你轉頭抱着那個女人,你儂我儂。”

“她是我朋友,就陪我喝喝酒而已。”

“她是騷狐狸,渾身上下散發出來騷氣。”

“住嘴!你不準這樣說白玫。你大家閨秀,怎麼說出這麼不堪入目的話。”

沈雲柔非常憤怒男人竟這麼袒護白玫,尖叫聲提高八度。“白玫,白玫,你這麼喜歡她,你直接娶她進門好了。何必找爛藉口出來會她。”

令狐致遠陰沉着臉,盯着沈雲柔,彷彿她變成了另一個人,陌生得不是之前那個可愛的沈雲柔。

兩人吵累了,默契的空出一大段距離,偏頭互不理睬。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停留在令狐府門口。兩人黑着臉,從各自一邊走下來,漸行漸遠。

小菊、小琴跑過來跟在沈雲柔後面,對小夫妻的吵架一臉惆悵。

幾人沉默不語,氣氛凝重,小菊她們跟着透不過氣。

回了院子,小菊趕緊跟上去。“少爺,你不留在房裡,要去哪裡?”

“我不睡這裡,你拿被子去書房鋪牀,我去書房睡。”

”少爺,今日之事,夫人不是故意的。“

令狐致遠不聽解釋,去了另外的書房,避而不見。

沈雲柔心中怒氣難消,坐在牀上默默流淚。

小琴蹲下身,一臉擔憂。“夫人,你們在馬車吵架的聲音,在外面我們聽到了。”

沈雲柔心如刀割,哭笑道:“無所謂呀,令狐致遠外面藏着一個女人,我意外撞見了,他還有理和我吵。”

“夫人,奴婢看那個女人做作擺譜,怕是早有預謀,故意在少爺面前激怒你,讓你氣得亂了陣腳,你越罵她,她越表現得溫柔善良,少爺就容易讓她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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