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讓葉瞳先上車。
在車上,司機師傅看了一眼身後的這個女子,說:“姑娘,你穿上這一身可真漂亮,是要去皇宮拍照嗎?”
葉瞳點了點頭,說:“是啊,叔叔你也對這些感興趣嗎?”
司機師傅哈哈一笑說:“開什麼玩笑,我都多大了,我還對這個感興趣,只不過是我的女兒比較感興趣而已。”
葉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竟然說出了這種話,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您女兒多大了?”葉瞳和司機師傅聊起了家常。
“我女兒今年二十五歲了,和你一樣漂亮。”司機師傅自豪地說道。
“您真會說話,我要是說我不漂亮,您肯定要生氣了。”葉瞳被司機師傅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她的心境很單純,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受到過感染的細胞。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句話形容她再合適不過,這句話葉誠之前也用過形容了,不過是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陳天真,陳暢。
想到陳天真,葉誠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只是在手機上曾經聊過一次,簡單的問候了一下。
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啊。
“姑娘,你拍照一定要找好攝影師,一定要正規的,否則會很危險的!”司機師傅繼續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啊?”
“我的女兒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啊,她當初爲了拍這些照片,省吃儉用的去買漢服,然後買門票,還要僱攝影師去爲她拍照片,結果就遇到了一個不良攝影師,然後在一個攝影棚裡面,唉,別說了,一提起這件事我就生氣,這個挨千刀的,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司機師傅帶着仇恨的情緒,憤慨地說道。
這句話說完,葉誠和葉瞳這兩個人對視一眼,紛紛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司機師傅竟然還有這麼沉痛的過去。
“那後來怎麼樣了?”葉誠問道,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人,但是如果遇到能幫的,也就儘量去幫幫了。
“後來?後來還能怎麼樣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只能按照正規程序去告他,結果,他只判了兩年,而我的閨女卻要一輩子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好長時間都沒有走出來,差點還因爲抑鬱症死掉了,孩子媽也因爲照顧她,心力交瘁,先走一步了,現在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苦苦支撐着,哎。”司機師傅嘆着氣說道。
這名司機師傅看起來並不是很健談的樣子,不過他似乎是因爲好久都沒有人和他聊天發泄,他也好久沒有去找人傾訴過這件事情了,一直憋悶在心裡。
如今見到了兩個還算聊得來的朋友,便想要和他們聊一聊。
這件事對於這位司機師傅來說,也是一個難以跨過的鴻溝,也成了他心裡面的疾病,現在說出來的時候他感覺舒服多了。
葉瞳有些傷感的安慰道:“那您的女兒現在在哪裡呢?”
司機師傅說道:“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出去過了,一直悶在家裡面,成天除了吃飯睡覺上網玩遊戲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活動了,連她以前最喜歡的漢服都塵封在櫃子裡面,不知道有沒有被老鼠咬啊。”司機師傅嘆着氣說道。
“大哥哥……”葉瞳的雙手揪着葉誠的衣袖,那雙眼睛裡似乎是在說,希望葉誠能夠幫忙,讓這個女孩重回自信。
若是在以前的時候,葉誠是不會管這種事情的,不過今天既然葉瞳有所相求,那麼自己便答應了這件事情。
於是葉誠說道:“司機師傅別去皇宮了,去你家吧。”
“嗯?”司機師傅輕咦一聲,說道:“小哥兒,你做什麼啊?”
葉誠說道:“我是一名醫生,現在你的女兒需要別人幫助,我覺得,我還是想盡一份綿薄之力的。”
這名司機師傅淡淡的笑了笑,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說:“哎,啥病啊,沒病,就是不愛說話了,我也帶她去看過病,醫生也查不出什麼病,就是說她的心裡裝着事情,過去就好了”
葉誠解釋道:“司機師傅,您女兒的這種病,叫做創傷後應激綜合症,是一種比較罕見的心理疾病,一般的醫生是沒有辦法治療好的,只有專業的心理導師,才能夠慢慢的潛移默化將您的女兒治療好,身爲一名醫護工作者,救治病人是我的天職,我希望能夠去幫助您的女兒,讓她重新,笑對生活。”
司機師傅聽到葉誠的話,立刻被震撼了,他從後視鏡裡面看向葉誠,沒想到這麼帥氣的一個男人,竟然也是一名醫生,而且這個人還這麼擁有愛心。
“哎,還是算了吧,小哥兒,我們家之前爲了我女兒打官司,也花了不少錢了。現在我掙的錢只夠養家餬口的,實在沒有多餘的錢給你作爲出診費呀。”司機師傅有些爲難的說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其實我挺相信一句話的,相逢即是緣,出診費就不必給了,若是能讓您的女兒重新站起來去享受生活,這對於社會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您的女兒以後也會對這個社會作出貢獻,咱們老祖宗薪火相傳的,不就是互幫互助嗎?”葉誠靠在後座位上,悠然說道。
司機師傅開着車穿過了一條條的小路,然後向着郊區的方向開了過去,一邊開還一邊說道,“我們家可沒在市裡頭,以前拆遷,在郊區分了一套房子。”
“拆遷戶啊,那還挺有錢的。”葉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