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山莊裡 小妹成家
查古蹟 玉龍文化
張強與清水溝的二十幾戶動遷戶簽訂到敖杆村居住的合同後,由於合同約定的時間緊,張強一點也沒敢耽誤。他聯繫了五個施工隊,一張圖紙,二十幾套住房同時開工。只用二十八天的時間,建築施工全部完成。與此同時,他又找來了打井隊,給每戶都打了一眼深井。一切就緒後,他把動遷戶的代表接到新住宅,讓他們驗收。徵求他們的意見,看看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代表們看完後都很滿意,按照合同的規定,動遷戶提前兩天搬入新居。搬家的當天,鎮上出了一臺大客車,兩臺大三輪貨車,村裡出了一輛麪包車,張強動用他所有車輛,把二十幾戶動遷戶連人帶物品全部搬進新居。
動遷戶在敖杆村的村民們幫助下,很快就把行李物品安排妥當。紀村長和村書記在村頭的大柳樹下,召開由全體村民參加歡迎大會。
村裡買來了紅絲綢帶,系在大柳樹上。柳樹下面放了兩張長條桌。等到本村村民和動遷戶村民到齊之後,紀村長站在桌上,手持無線喇叭,發表了歡迎講話。他說:“今天是我們敖杆村的一個喜慶日子,我們迎來了清水溝所有村民到我們村落戶,大家看到這兩排嶄新的房屋,他們就住在這裡。從今以後,他們就是我們敖杆村的村民,大家熱烈歡迎,”
等大家掌聲過後,村書記也講了話。他說:“清水溝的村民來到我們村以後,大家要互相幫助,任何人都不要欺生。要團結起來,共同把我們村建設好。新來的村民中有三名老黨員,成立一個黨小組,加入敖杆村黨支部,希望你們繼續發揮模範帶頭作用,帶領大家致富奔小康。”歡迎會時間不長。會後,村民們參觀了動遷戶的新居,村委會在小學校準備了午飯,招待新來的村民。
農場敬老院從紅旗鎮遷出,張強接手,他沒有費多大勁,就把這個院落改造成休閒山莊。敬老院的食堂,娛樂場所,會議室,接待室等建築一應俱全,北山上有涼亭,山腳下有溪流。宿舍裡有很多設備、設施,經過翻新,都得到物盡其用。就連宿舍裡的牀,經張強翻新改造,鋪上嶄新的海綿牀墊,都變成了席夢思。宿舍門外邊掛着的“一寢室”“二寢室”的牌子,換成了“芙蓉居”“蘭花居”“山海居”等名號。農場敬老院的大門樓掛上了嶄新的牌匾,上書“明旗休閒山莊。”
張強給這個山莊起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麼深奧的寓意。也就是眀縣、紅旗鎮的簡稱,他的意思是說,這個山莊是明縣紅旗鎮的山莊。
山莊招聘了廚師、服務生等十多人。張強把他的好朋友、因龍王廟事件被撤職的村書記也請來幫忙。整個山莊,能容納一百多人休閒,沒有相應的人員幫助料理,是很難服務到位的。他把媳婦鄭姑娘和妹妹都帶到山莊,找了兩間較偏僻的房間住了下來,共同來打理山莊。
你還別說,山莊開業後,真有不少客人前來入住。每日至少不下三、四十人。一住就是四、五天。少量客人住的時間還會更長。客人們來了也很隨意。願意自己起火做飯的,山莊提供所需炊具。願意吃現成的,就到山莊餐廳就餐。客人們怎麼高興就怎麼辦,休閒山莊的效益也一天比一天看好。
龍王廟事件被撤職的村書記,儘管犯了錯誤,但事出有因,並沒有給村民們留下壞印象。紀村長和新書記找過這位前書記,讓他幹村會計,他說啥都沒有幹。其實他家裡也沒有啥事,就是想出外打工。張強找他幫忙,慢慢地成了張強得力助手。他時常在張強那裡吃飯喝酒,倆人很願意探討一些問題。
張強妹給他們炒菜斟酒,對書記的印象一直很好。書記好像對小妹也有那麼點意思。他倆有時還逗上幾句笑話。這一點,張強是看得出來的。他就是沒有找到恰當的機會,把事給他們說開。這一回,都一起來到休閒山莊。在一個大院吃住,倆人接觸多了,相互之間加深了了解。閒暇的時候,倆人老往一起湊合。張強一看時機成熟,就叫鄭姑娘找書記提親。書記如果同意,小妹這裡他心裡有底。
鄭姑娘在縣裡念高中的時候,和書記是同班同學。對書記比較瞭解。知道他有才氣,但很內向,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想法。鄭姑娘知道他的性格,就不想和他繞彎子了。和書記見面後,直截了當地跟書記說:“你和我小姑子倆歲數都不小了,如果沒啥說道就把事辦了吧!”書記聽完尋思一會兒說:“老同學,當着真人不說假話,其實我當書記那會兒,就對張強小妹有好感,只是因爲雙方瞭解不深,沒着急開口。現在我落泊了,連個正式的職業都沒有,更難以啓齒了。我是同意,不知道張強小妹咋想的。”鄭姑娘聽完後,心裡有了數。就和張強商量共同去了書記家。
書記家庭條件一般。老人沒太着急給兒子張羅婚事。今天張強兩口子上門提親,書記爸媽很是高興。二老對張強小妹早有了解,都知道她相貌不醜又孝順,對這門婚事非常滿意。只是愁給姑娘的彩禮和給他們蓋新房,還要準備些日子。張強誠懇地說:“叔、嬸,這些事兒,二老就別犯愁了。我和書記那麼要好,我知道家裡的情況。我們家說不要彩禮,你二老也不能同意。但有一條,力所能及。決不能拉饑荒。房子就不要給他們蓋了,我哪兒有樓,他們先過去住,等日後條件好了,他們再慢慢蓋。”二老一聽,可高興壞了。就同意按張強安排的辦。老兩口非要留張強小兩口在家喝酒,張強不肯。和二老訂下結婚的日期,就回去了。
婚禮定在正月初六。地點選在休閒山莊。選定這個日子,也是充分考慮了各方面的因素。正月是休閒山莊的淡季,幾乎沒有來休閒的客人。按照人們的習俗,春節前後,都在自家團聚;張強老孃逢春節是要回家過年的,不趕上春節期間結婚,還得特意去接老孃;初六的“六”字,又是“路”字諧音,預示着他們今後生活的道路,路路順暢。
正月初六那天,天氣晴朗。雖然正處在嚴冬,但喜慶的人們並沒有感到寒冷。上午九點多鐘,書記帶領親戚朋友就把張強小妹迎娶到自己家裡。一番熱鬧之後,新郎、新娘和所有的親戚朋友都來到休閒山莊。
張強小妹沒啥知名度,認識的人不多。書記在敖杆村還行。在別處除了一些同學之外,也沒啥太大名氣。可張強的名聲大、知名度高。聽說他小妹結婚,來慶賀的人自然不少。參加婚禮的不下幾百號人。其中不乏縣城、鎮上的官員。清水養老院也來了不少人,鄭方同首當其中。
瞎寡婦聽說鄭院長來了,非讓他坐到新親這邊。紀村長主持婚禮,村書記致賀詞。婚禮辦得挺隆重。這場面在新郎、新娘的同齡人中也是手取一指。婚禮結束後,小倆口回到了他們的新房。也就是張強家的二節小洋樓。一對新人將在這裡度過新婚之夜。
北方的農村,把春節看得十分重要。從臘月初八開始,就有了過年的氣味。到了臘月二十三,就開始過小年了。要是趕上小月,沒有陰曆三十,臘月二十九就過大年了。一直到二月二龍擡頭,這個春節纔算結束。過一個春節,從開始到結束,一個來月的時間,人們都在節日的氣氛當中。
春節期間,張強的休閒山莊,幾乎沒啥客人入住。只有辦酒宴的或是同學朋友們來這裡聚餐。這些客人都是吃完就走,沒人住宿。到了三月份,雖然過了雨水這個節氣,但天氣依然寒冷。北方的真正降雨,還遙遙無期。
去年冬天的雪下得很少,但是風仍然刮個不停。人們形象地說,這裡的風一年刮兩次,一次六個月。這話可能有些誇張,但這裡的風確實大,刮的時間也很長。乾燥的大地被風一吹,揚起了沙塵。田地裡的壟溝、壟臺,本該是凸凹不平。可是壟臺被風削平,壟溝被沙塵填滿,壟溝裡的沙土形成了波紋。老遠望去,像是進入沙漠地帶。這樣的自然條件,如果不下場透雨很難改善。
有一天,明旗山莊迎來了三位住宿的客人。這是山莊今年迎來的第一批住宿客人。這三個人一男兩女,是鎮政府介紹來的,他們並不是來這裡休閒娛樂的,而是來這裡工作的。仨人都是考古研究人員。他們聽有人反映紅旗鎮有古蹟,又從報紙上上看到紅旗鎮有個清水溝,開辦了養老院。此處有茂密的原始森林,還有很多奇特的景觀和人們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特前來考察。到了鎮政府後,得知清水溝除了養老院外再無其他住所。在鎮政府領導的提議下,來山莊住宿。
張強給三位研究人員安排在帶有套間的休閒屋,晚飯在餐廳包間就餐。仨人坐定。鄭姑娘給他們上菜的時候,有一位女研究員,一眼就看見她脖子下邊黑色的圓領毛衣前掛着一個圓形鏤空吊墜,非常特別。她忙請鄭姑娘坐下,說有事請教。鄭姑娘坐下後,女研究員說:“能否把你胸前的吊墜摘下來讓我欣賞一下?”鄭姑娘笑着把玉墜摘下遞給了她。
研究人員從包裡拿出眼鏡戴上,看了一番。然後,又從包裡拿出一個挺大的放大鏡,翻過來調過去,反覆看了幾遍吊墜,又遞給了她們的同行,三個人一口飯還沒吃,就看上吊墜了。看了一陣子之後,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拿出照相機從不同角度進行了拍照,折騰了老半天。向鄭姑娘瞭解了這個玉石吊墜的來歷後,就遞給鄭姑娘,並告訴她,千萬保管好,不能丟失損壞。
鄭姑娘戴的這個吊墜,是婆婆臨上養老院前留給她的。瞎寡婦對她說:“孩子,你來家這麼長時間了,我啥也沒給你,這回我去養老院了,給你留個念想。我有兩個玉石吊墜,是張強他奶奶給我的。說是前幾輩人在山上種地撿到的,一直留着,傳到了我這裡。生活再困難我也沒捨得把它賣掉。這兩個吊墜,給你一個,另一個給張強的妹妹,讓她也留一個念想。”
鄭姑娘接過這個玉石吊墜,着眼一看,好像沒啥香人的地方,可仔細一看,這個吊墜不同一般的掛件,她家也有類似的掛墜,但和這個吊墜絕沒法比,這個吊墜比麻雀蛋大不太多,中間是鏤空的。吊墜上粗下細,上面刻有蒼龍的圖案,龍鬚龍尾清晰可見,整個一條蒼龍栩栩如生。龍眼是圓形小孔,透明,做穿繩或鑲嵌珠子所用,整塊玉石精靈剔透,非常招人喜愛。鄭姑娘把它用紅線繩穿起來,經常帶在脖子上。
考古研究人員通過鄭姑娘戴的玉石吊墜,對紅旗鎮這個地方產生極大的興趣。他們認真的查看了休閒山莊的所在位置,特別是那座經過修繕的古宅。幾個人拿出攜帶的皮尺,丈量古宅牆的厚度、裡外尺寸和門窗的大小,對房樑檁木等建築材料進行了取樣。接着又到後山,沿着綿延起伏的山脈觀看,雖然山脈高低錯落,但不太遠。他們來回走了好幾圈,把山上很難看到的、漏出地面的碎石也裝上幾塊。這幾個人在山莊住了十多天,沒看他們閒着。
次後,他們搭上運送蔬菜的貨車去了清水溝,在清水溝又實地考察一週。鄭方同,李麗蒙接待了他們。這個時候,這三個人才亮出了真實身份:國家級考古研究員。並向鄭方同說明了來意。
鄭方同、李麗蒙簡單介紹他們所瞭解到一些情況,並向他們提供原有二十幾戶人家已經遷移到敖杆村的信息。三個人馬不停蹄的來到敖杆村動遷戶那裡。紀村長和村書記也很重視,和動遷戶們一起向有關研究人員介紹自己知道的情況。有的村民把自家用做餵雞、餵豬、帶有鳥獸花紋的石槽、食盆都交給了研究人員。仨人在明旗休閒山莊住了近一個月,把收集來的笨重文物交給鎮政府暫時保管。清明節前才離開這裡,打馬回山了。
清明將至。這個節氣,本來是踏青賞花的好日子。可在明旗休閒山莊,這樣的場景好像還要等些時日。不過今天,還沒到晌午,入住的客人可來了一大批。老遠望去,有一排車輛向山莊駛來。大客車、帶有貨廂的貨車、小轎車、麪包車約十幾輛車停在山莊門口。
打頭的一輛轎車,張強看得清楚,這不是鎮長的座騎嗎?沒有等他確認清楚,第二輛車下來的人更讓他吃驚不小,這位是縣太爺、縣長大人,他見過。張強正琢磨着怎樣歡迎這些大官老爺纔好的時候,鎮長走到他近前,對張強說:“張經理,從今天起,你們這個山莊,不再接納任何遊客了,現有居住的客人請他們另尋別處。你們專門接待這一批考古研究人員。”鎮長邊說邊向後面一指。張強一看,從各類車輛上下來不少人。
各種車輛下來的人,有年青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還有身着迷彩服配帶槍械的。張強忙說:“請,歡迎各位領導光臨!”縣長走過來對張強很客氣地說:“張老闆啊,情況是這樣的。省考古研究院對紅旗鎮乃至整個明縣的古文化引起極大重視,準備在這裡進行考古發掘工作。他們要駐紮在你們休閒山莊。所產生的一切費用由縣裡負責。你這一塊的費用,我給你支付。你們要全力以赴配合好,不能有一點怠慢和絲毫的差錯。”
縣長沒等張強表態,就轉過身去對鎮長說:“考古工作是一項極其複雜、繁索、細緻的重要工作,需要很多人力、物力配合。你負責招募民工。找一些身體力行、思想品德好的青年,最好是黨員,協助考古人員完成上級領導交給我們的任務,”鎮長忙點頭答應。張強也隨聲附和。
緊接着,考古工作隊長帶着先前來過這裡的仨人走了過來。隊長對張強說:“老闆,感謝你們山莊給我們研究人員提供了考古線索。下一步如果還能提供像你夫人戴的吊墜那樣的文物,我們一併更好的酬謝,表彰你們爲國家考古工作所作的貢獻。”張強一個勁的點頭稱是。忙把大家讓進客廳。安排他們的住處和車輛的停放。
省古文化考查發掘工作隊來紅旗鎮考古,絕不是頭腦一時發熱、即興前來。而是有備而來。他們從道教協會會員,也就是去敖杆村的那個道士反映村民們胡亂修建龍王廟開始,鄭方同、李麗蒙他們獻地窖出土的佛像,一直到清水溝出現“白沙築壩、鳥不築巢、青蛙不叫、青樹長毛”的怪異現象,更爲重要的是三位考古研究人員看到的帶有騰龍圖案的玉石吊墜。
考古人員確定這裡在遠古時期,曾有人類部落存在,而且休養生息了很多年。形成了一種文化產物。很有發掘研究價值。如果能夠發掘出有代表性實物,很可能把人類起源向前推進數千年。那將對國家、全世界乃至整個人類都是巨大的貢獻。到那個時候,人類的起源就不再是這裡或那裡,而是明縣紅旗鎮了。
工作隊進入山莊後,立即開展工作。他們分兩組展開。一組對休閒山莊的後山進行大面積的開發性挖掘;另一組到敖杆村、兩家子村和與這一山脈有接觸的村莊調查研究,收集村民手裡的文物。
經過發掘後山,考古工作人員分析論證,他們認爲農場山腳下的這座古宅,根本不是什麼普通人的住所。而是一座宋代的廟宇。廟宇下面的地窖,鄭方同他們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或是冰山的一角。
考古隊進一步發掘,這個地窖分上下兩層,上層給人們的感覺就是一個供奉佛像的地方。下面的地窖要比上面地窖寬和長都擴大兩倍多。地窖底部積滿了水,那是鄭方同他們灌水所致。這個地窖離地表層下臥十米左右,考古工作隊從這裡出土了很多遠古時期的文物,這些文物讓普通人看了都非常費解,看上去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是一些石頭製成的石器。而工作隊研究員們見到這些物件,欣喜若狂,如獲至寶,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把它們請出窖外。
出土的這些文物大都是石器。品種齊全,形態各異。有石刀、石斧、石碗、石盆、石鍋、石缸、石罐,還有各種形體的石塊。上面分別刻有魚,鳥,樹木,花卉等圖案。地窖角落還堆有一些殘缺不全的陶器碎片。這些石器並不是宋代的,也不是唐代的。是遠古時期類人猿使用的,或是沒有人類時就有的。可能宋代就有考古愛好者,他們在建廟時,就把這些收藏的石器,放在廟宇的地窖裡。
考古隊員們緊接着對廟宇的後山進行了大面積的挖掘,由鎮政府調來了幾十名村民配合挖掘機一起上陣,對山脈實行了大型手術。考古研究人員看到山上表面露出來的零星石塊,認定這座帶狀起伏不平的山脈,絕不是土山,而是遠古時期人們堆砌的出來的石頭山。後經漫長的歲月,風吹沙土被石攔,逐漸形成土山。
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村民們把大量的沙土運走。一個龍背形狀的石龍顯露出來。石龍的頭部正處在古宅後邊的高處。整個石龍的表面,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片石,而且都是疊壓擺放,恰似龍的鱗片。着眼望去,完全是一個龍騰的形體。挖掘結束後,一條完整的、巨大的石龍展現在人們面前。
下到村子裡調查的隊員們,也陸續從村民手中收集許多玉石的擺件、飾品、泥陶瓦罐和一些青銅製品。他們把出土的文物和收集來的文物登記造冊,逐個編號,有序地擺放在張強給騰出來的四間大房子裡。鎖好門窗。晝夜有持槍人員輪流看守。
工作隊挖掘出土和收集來的所有文物,都有很大的考古價值。要說具有考古文化價值代表性的,唯獨是鄭姑娘和張強妹的兩個玉石吊墜。工作隊把張強他們仨人找到一起,跟他們商量把兩個吊墜獻給國家。三個年青人,都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的農民,特別是張強,還是十大傑出青年。沒有用工作隊費多少口舌,他們都同意了。可他們都說了不算。
瞎寡婦知道後,說啥不肯捐獻。縣、鎮領導說,你這倆吊墜是在國家土地裡挖掘出來的,應該屬於國家所有。可瞎寡婦跟他們說,這東西是從土地裡刨出來的不假,可那是清朝以前的事兒,那時的土地歸皇帝管,他們朝我要還說得過去,現在都新社會了,不能不說理吧。一時間,動員工作出現卡殼。怎麼辦呢?縣、鎮領導想到養老院。請他們幫助做做工作,或許能夠起作用。
縣長找到了鄭院長。鄭方同和各位領導來到瞎寡婦的房間。他坐在瞎寡婦的旁邊,乾咳了一聲說:“嬸兒,聽說國家的人,讓孩子們把你送給他們的吊墜獻給國家,孩子們都同意了,你不讓?那可不行,你都把物件給孩子了,那就得讓孩子們自己說了算了。張強,鄭姑娘,妹妹都同意,自有人家的道理,你就別在那橫扒拉豎擋了。再說國家要你這玩意幹啥,就是做研究,研究人類的起源,咋進化來的。不是拿着玩去了,國家還給你錢呢。你今天賣給我一個人情,就當送給我了,你啥時候想這倆玩意了,我啥時候領你看去。”瞎寡婦翻了一下白眼珠,叨咕着說:“你就知道我啥也看不見,才這麼說。那你看着辦吧,我不管了。”就這樣,兩個吊墜捐獻給了國家。
鄭方同回到了辦公室。他琢磨考古這個事兒,忽然想起李麗蒙手裡的手鐲和王欣手上的戒指。他想這兩件東西一定與文物有關,就和李麗蒙,王欣商量,把這兩件飾品一併捐給國家,倆人誰都不同意。鄭方同費了好大勁,苦口婆心說了半宿,她倆才勉強同意。
他們把物件拿到工作隊那裡,考古隊員看了非常高興。經仔細鑑定,工作隊長對鄭方同說:“院長啊,這兩件飾品雖然年代久遠,大概是唐宋年代的物件。但不是我們這次考古所需物品。如果你們想出手,可進入拍賣行當。看在你們熱心考古、自願捐獻的份上,我們免費爲你出具權威性鑑定估價。現在看無論是這對手鐲還是這枚戒指,保守價格都在二十萬以上。至於是手鐲或是戒指那個價格更高一些,那就不好再說了。”這下可把李麗蒙,王欣樂壞了,他們表示堅決不賣,一輩子收藏。
紅旗鎮考古挖掘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出土和收集來到這些文物如何典藏,是眼下最大的問題。如果裝車運到省城博物館,那山上的石龍無論如何也沒法弄走。即便是能弄走,也失去了石龍的意義。
紅旗鎮與敖杆村連接的這一帶狀土地,是古文化的遺址,也是玉龍文化的發源地。考古隊請示上級,就地建一個玉龍文化古遺址博物館。很快得到上級批准。就此,張強的休閒山莊變成了“玉龍文化敖杆遺址博物館”。張強撤出,他所有的投資都得到了國家的補償。
有人說敖杆村山南是風水寶地,建築了一個不倫不類的龍王廟,有龍王顯靈,那都是胡編亂造。現在看,農場這個地方纔是真正的風水寶地。從李麗蒙承包養雞開始,雖然讓黃鼠狼吃掉一部分,但還是賺了一大筆錢;鄭方同開的敬老院,那可是名利雙收;張強開的休閒山莊,要不是國家徵用,盈利不成問題。現在變成博物館,相信它,參觀的遊客,做學問的人士一定會絡繹不絕。如果得到國家、聯合國有關組織認可,它將名揚全世界。難道這不是一塊風水寶地嗎?
春天來了。還沒到穀雨季節,乾枯的大地迎來了一場透雨。馬路兩旁草墊子上的枯草冒出來綠芽。蒲公英開的小黃花兒,星星點點的點綴着嫩綠的草地,景色別緻。天空落下的零零散散的雨滴,飄灑在蒲公英的花蕊上,弄得花蕊一扭一扭的 。好像一個個多情的少女,向路人表達着濃濃的情意。
張強雖然失去剛開業不久的休閒山莊,但心情非常的愉悅。他領着媳婦、妹妹、書記妹夫。沐浴着春風細雨,回到了敖杆村的小洋樓,專心致志地經營他那種植大業去了。
和平年代,似乎不像戰爭年代那樣英雄輩出。但是新時代造就出來的這些年青人,不管是城裡人,還是鄉下人,他們都在爲祖國的建設做着突出的貢獻,爲人民的利益奉獻着火紅的青春。他們做出的這些不可磨滅的功績,必將被載入史冊,他們也必將成爲人們敬仰的新時代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