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若海在爲白骨案件操心的時候,卻沒有想到,也有人在爲他操心。這天早晨,記者宋丹青剛剛來到辦公室,就有同一欄目組的一個小夥子找上了門。
年輕人叫唐迪慶,也是宋記者的追求者之一。看到報社最美的一朵冰川雪蓮走了進來,當即很熱情地迎上來。口中說道:“丹青,這兒有一個很好的題材,你看看,是不是需要實地去採訪一下?”
纔剛出院不久的宋丹青,還顯得有點柔弱。先用手捋了捋有點飄散的頭髮,然後淡然的淺笑道:“行,你讓我看看材料以後再作決定,好吧?”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和一點淺笑,就讓唐迪慶看得如醉如癡。美人的一笑一顰,都是這麼的動人心神。
感覺到唐迪慶沒有反映,宋丹青方纔擡起頭來。她看到對方正癡癡的盯着自己,不禁嗔怪地說道:“你在幹什麼哩,快點把材料給我看看。”“好,好,材料就在這兒。”到了這時,唐迪慶方纔如夢初醒,慌忙地將手中的材料給遞了過去。
材料寫得很翔實,題材也是不錯的。說的是年青警察龍若海,在衆多專家都無法破案的情況下,猶如一匹‘黑馬‘般地衝殺出來。不但成功地破了案,而且破得很神奇。
他那根手指頭,就象傳說中能點石成金的金手指一般。輕輕地劃了一個圈,就罩住了罪犯。雖然有點誇大其詞,但也算是有了新聞看點。宋丹青一下子就來了勁頭。
“龍若海?這個名字怎麼好象有點熟悉哦。”宋丹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有點好奇地詢問道。“是哦,丹青。這個人你應該熟悉的。這個警察,就是靠推理破案的那個龍若海。當時是你要去採訪,後來因爲感冒住院,才換我去採訪的。”
“對了,是你寫的破案通訊。題目好象是《他有一雙火眼金睛》,是不是?”這話一說,宋丹青也想了起來。“你說得對極了,就是這個龍若海。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他又出了新的成果。”唐迪慶看到宋丹青重視自己寫的文章,顯得十分開心。
不提宋丹青和唐迪慶商量如何到淮東採訪的事。他們所要採訪的主人翁龍若海,此時的心情,卻是忐忑不安得很。他想借着週末的機會,約會心中的女神。
猶豫再三的他,終於鼓足勇氣,給葉嬋娟打了一個傳呼。電話撥通之前,他一直是患得患失。不知道心中的佳人,會不會給自己回電話,會如何對待自己的約會。但他有一個信心,那就是溫婉賢淑、嬌柔優雅的嬋娟,不會給人以難堪。
葉嬋娟聽到BB機響後,看到了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電話號碼。她的心中也充滿了激動。說他陌生,是因爲這個號碼從來沒有給自己打過傳呼。說他熟悉,則是由於自己在腦海裡多次出現過這組號碼。
剎那間,好象天地間的一切都被忘卻,只剩下‘龍若海’三個字在浮現。看到媽媽去了廚房,她連忙回撥了一個電話。
得知龍若海相約自己出去走走的邀請後,葉嬋娟頓時感覺到臉龐有點發燙。儘管如此,她輕抿了一下貝齒以後,還是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嗯’了一下。還算好,龍若海的耳朵聽力不錯。當即加了一句‘十分鐘後,我在你家門前等候’,讓約會再次敲定。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龍若海就已經等候在葉家那四合院門前不遠的地方。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唯恐沒有第一眼看到葉嬋娟的出現。他的心臟也在‘怦、怦’直跳。不知道夢中回眸多少次的女人,能否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出來了,出來了,葉嬋娟終於出現在龍若海的眼前。她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一個勁兒的向前跑。兩個人就象陌生人一般,默不作聲的上了公交車。
坐了兩站路以後,又下了車。直到這時,葉嬋娟纔算是放慢了腳步,兩人並肩走了起來。龍若海注意到,自己心中的女神,從耳朵一直紅到脖子。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他在內心深處由衷地發出了一聲感嘆。
一路走來,兩個人很少說話。總是龍若海在說,葉嬋娟或則是‘嗯’,或則是‘唔’,當然有點冷場。說話的時候,總是不停地用眼光掃視着四周,唯恐出現一個熟人。龍若海一想,這樣不行啊。再這樣下去,今天這個約會就算是白白Lang費了時間和機會。
就在這時,他的眼睛一亮,前面出現了一家新開的咖啡廳。這個地方好,不要總是擔心會被其他人看到。再說這大熱天的,總在外面跑,也不是個辦法。
“嬋娟,前面有家咖啡廳。我們到那兒坐一坐,好嗎?總在外面跑,也怪熱的。”心中剛一想到,他的嘴上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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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你的。龍大哥。”對這個方案,葉嬋娟當然舉手贊成。再這樣跑下去,自己肯定要窘得跑回家去不可。在大街上,碰到熟人的概率太高了。這種心理狀態下,她的一切回話,都是心不在焉,哪兒會能讓龍若海找到約會的感覺。
兩人在咖啡廳找了一個比較隱蔽一點的情侶座,然後要了兩杯越南冰咖啡。坐下之後,龍若海先給葉嬋娟介紹起了這種國內不太熟悉的咖啡。
他有點顯擺自己的咖啡知識,假充內行地說道:“嬋娟,這種越南黑咖啡,國內比較少見。加冰後味道比較柔和,男女都很適宜。尤其是對於你們女孩子來說,黑咖啡還能美容塑身哩。偶爾嘗試一下,也是不錯的感覺。”
“是嗎?那我來嚐嚐。”葉嬋娟很溫柔地接受了龍若海的意見。這麼一來,也就打開了原先悶頭跑路的僵局。
兩個人有說有笑,算是擺脫了尷尬的境地。剛剛坐下不久,‘小諸葛’就打通了龍若海剛買的手機。得知案件告破,當然是喜上眉梢,談興更濃。
葉嬋娟聽龍若海說破案,眼睛睜得大大的,分享着其中的歡樂。龍若海聽葉嬋娟說到學校的事,也總是爲學生的淘氣,而展露笑容。兩個人就象是相處多年的老朋友,找到了一種久別的情誼。
兩個人的交談,當然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雙方的家族。龍若海注意得到,在自己談到父母下崗的時候,葉嬋娟的反映是理解、同情加勸慰。而不是那些所謂上流人物的鄙夷、冷漠。
這個善良的女孩子,對別人的事是善解人意。對自己家庭的介紹,卻顯得很是淡泊,只用了‘教師世家’四個字加以概括。看到龍若海欲笑不笑的樣子,她知道這個龍大哥不太相信。
“爺爺教書,爸爸教書,我也教書。這不是教書世家嘛。有人說我爺爺的面子很大,那是事實。他是有不少當官的學生,但我爺爺從來不願意介入官場上的事。說那是一潭混水,弄得不好,就會被淹死的。
就連我爸爸當副校長的事,剛開始他都不同意。說是當了官,容易沾上銅臭味。學校還做了他好多工作。最後也只答應管教學,其他權力的事,一律不參與。”
“有道理,有道理呵。你的爺爺是一個曠世達人。在如今的年代裡,象他這種依然堅守本心的人,不多,實在是不多。”龍若海聽了以後,若有所思的連連點頭。這個從未見過面的老爺子,倒是個達人。
他接着評價說道:“人生的閱歷多了,悟出的東西也就多了不少。當然,也會對仕途險惡比常人看得多。對名利的追求,也要淡得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象老爺子這樣淡漠人生的人,能有幾何?我們是俗人,做不到哦。”
聽龍若海這麼一說,葉嬋娟也樂了起來。笑着說道:“大哥,你倒和我爺爺說得一樣。他說人生好比名利場,又有幾個看得破。縱然有人看得破,也不容易掙脫得了這把枷鎖。”
她笑得如盛開的鮮花一般,把個龍若海看得如醉如癡。發覺龍大哥不說話,眼睛也一直盯在自己的臉上。葉嬋娟那柔嫩的皮膚上,立即佈滿了紅暈。
葉嬋娟沒有斥責龍大哥,也不認爲龍大哥是用‘**’的目光在盯着自己。這固然是對龍若海的好感所致,更重要的是她看到,那目光中充滿了清澈,充滿了真誠。
美人當前,賞心悅目。怎能讓龍若海不會浮想聯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