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微微笑着,給她戴好了紅紗。
由於她擡手給夜泠蘭戴紅紗,兩人的身子不由得靠近。
這時,她以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問道:“夜泠蘭,好歹是你這個女兒結婚,怎麼沒見你父親?”
夜泠蘭俏麗的臉龐,有一瞬間的慘淡,豔紅色的脣瓣,微微翕動,卻沒說出什麼來。
慕容九勾脣深意一笑,沒再說什麼,回到步衾歡身邊,和步衾歡一起離開了韓王府。
儲豫章和柳氏生怕再出現什麼情況,親自將他們倆送到了大門口。
親眼見他們倆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坐在獸車上,慕容九淡淡地道:“我剛纔試探了一下夜泠蘭,從她的反應上來看,她可能不知道夜欒雄的下落。”
“夜欒雄是個老狐狸,逃走之後,肯定想到我們會去找夜泠蘭,所以他未必來見過夜泠蘭。”對於這樣的結果,步衾歡早有預料。
“嗯。”剛纔,她將夜泠蘭的紅紗吹掉,就是藉機想要試探一下夜泠蘭的態度。
可,夜泠蘭那態度很明顯,她並不知道夜欒雄去了哪。
有了步衾歡這解釋,夜欒雄沒去找夜泠蘭,倒也合情合理。
不過……
“他不會一直不去找夜泠蘭的!”畢竟,他現在就這麼一個女兒了。
步衾歡點了頭,讓暗風去監視夜泠蘭,有消息來報。
暗風監管不嚴,導致夜欒雄逃走,一心想要補救,聽到步衾歡的話,二話不說便去了韓王府守着。
步衾歡本來想要和慕容九一起回殘王府,可慕容九卻想要回水家。
“你想要回水家?爲什麼?”步衾歡邪魅深邃的眸子,滑過一抹暗芒。
慕容九點了點頭。
“回水家幹嘛,當誘餌,引夜欒雄上鉤嗎?”步衾歡的語氣很不好,好像是動了怒。
“你知道的,夜欒雄肯定想要找我麻煩,不殺了我,他不會罷手。我在殘王府是安全,可要是想找到夜欒雄,就沒那麼簡單了。”握住了他的手,慕容九解釋道。
“真要回去?”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嗯,必須回去。”慕容九很堅持。
見
她一臉堅持,步衾歡也沒說什麼,將她送回了水家,讓暗殺帶着幾名暗衛,躲在水家暗處守着她,這才放心離開。
暗殺是暗風的副手,算是副統領,辦事很是利落。
對於這一切,慕容九沒反對,只讓步衾歡圖個安心。
這邊,她前腳走進水家,那邊就碰到了個熟人。
正是水媚兒。
水媚兒在珍寶閣收拾了兩天一夜,纔將一樓收拾好,差點沒累個半死,這不剛拖着沉重的身子,想要回去休息,正好碰到了慕容九。
一看到慕容九,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慕容九卻好像沒看到她似的,徑自向前走去。
“小賤人,你給我站住!”一想到自己在珍寶閣幹了兩天的活,水媚兒就氣得直磨牙,衝動之下,喊住了她。
“怎麼,在珍寶閣那一次還沒學乖?”慕容九腳步一頓,回過頭。
“你!”水媚兒瞪圓了眼睛,指着她:“是你!是你對不對!在珍寶閣,是你害我的!”
“呵,三表姐,說話可要有證據哦。”慕容九眨了眨眼,俏皮地一笑。
“一定是你!不需要證據,我也知道是你!”回想起剛纔慕容九的話,水媚兒愈發肯定,導致這一切的都是慕容九,要不然她怎麼那麼巧,踩到了那珠子上?
“整個珍寶閣內的人,都看到了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散了手串珠,還來怪我?你是不是沒長腦子?”慕容九那緋色的薄脣,緩緩揚起一個戲謔的弧度。
“明明該你踩到那些珠子的,不應該是我!”水媚兒急了,臉色發青,什麼也顧不得。
“你爲什麼那麼篤定,我一定會踩到那些珠子?”聞言,慕容九微眯起黑漆漆的雙眸,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久久不去。
“我當然知道,因爲是我故意……”說到這兒,水媚兒猛地一頓,話音戛然而止,她一臉愕然,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
“蠢。”紅脣緩緩勾起一個戲謔的弧度,慕容九輕叱了一聲,越過她朝裡面走去。
“你說誰蠢呢!你給我站住!”水媚兒一聽,臉就漲得更紅,氣得一把攔住她。
“水媚兒你很閒嗎?你要是真的很閒,倒不如去韓王府看個熱鬧,也許現
在去,還能討一杯喜酒喝呢。”
慕容九瞥了她一眼,錯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她還要想想怎麼對付逃跑了的夜欒雄,沒工夫搭理水媚兒這個瘋子。
聞言,水媚兒愣在了原地,瞪大雙眼,滿臉疑惑不解。
她想了想,今天是什麼日子?
對於韓王府發生的一切,她還不知道。
雖說是韓王世子成親,可要是想瞞住她,卻是輕而易舉。
她被困在珍寶閣裡兩天一夜,做了這麼久的苦工,與外面隔絕。
而儲陵兆和夜泠蘭成親的消息,卻是在她被罰的時候,才傳出來的。
整個帝都的人都不明白,但被邀請的人,還是着急忙慌的準備了禮物,去韓王府道賀。
至於水媚兒,是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聽慕容九這麼一說,她才狐疑起來。
今天韓王府所在的方向,放了一整日的鞭炮,她原本還以爲是韓王府周邊其他人家有人成親什麼的。
可看慕容九那意味深長的笑,倒不像是其他人成親。
水媚兒心裡着急,沒顧得上回去休息,提起長裙,連忙朝韓王府跑去。
一路上,聽到不少人在討論韓王府今天發生的一切,她才隱隱約約的明白,原來今天儲陵兆要和夜泠蘭成親!
原先,她是不知道的,可現在知道了卻也不願意相信。
直到跑到韓王府外,看到韓王府外人羣攢動,整個王府披紅掛綵,她纔不得不相信。
正好儲陵兆和儲豫章等人,送幾位臨時有事離開的貴客,走出了王府。
遠遠地,儲陵兆就看到了水媚兒,不由得眉心蹙了起來。
要說儲陵兆對水媚兒還是有點感情的,但那些感情在自己男性尊嚴和利益交易面前,都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然而,水媚兒這樣的突然出現,着實讓他有些心虛。
他和儲豫章打了個招呼,走到水媚兒面前,問道:“媚兒,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能知道你今天成親嗎?”水媚兒臉色一白,憤恨的瞪着他。
要是她不來,恐怕還要被瞞一陣子吧?
聞言,儲陵兆皺着眉,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