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如一肚子又疼了,只好催着婢女趕緊走。紅檀見她走得這麼急,噗一聲笑出來。
見王妃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安慰道,“王妃,等青倚姐回來就好了,青倚姐肯定能打過素如一。”
靠人不如靠己。
楚傾瑤想到了花惜陌,他說過古武門會是她的靠山,她不求靠山,只求他有時間能教自己些防身的招術。要不然總是對上這些會武之人,她太吃虧了。
所以她決定,離開王府第一站直接去古武門。
五天之後,是動身去醫門大會的日子。她打開車門,車上竟然多了名少年,修眉俊目,通身的貴氣。
她愣住,就要轉身,軒轅炙已經開口,“上來。”楚傾瑤上車在邊上坐好,軒轅炙爲她介紹,“這是七皇子澈兒。”
他一開口,楚傾瑤就感覺出來他們叔侄關係非比尋常,輕聲道,“見過七皇子。”
“澈兒見過皇嬸,皇嬸以後就如皇叔一般喊我澈兒好了。”軒轅澈笑得親切,眉宇間和當今皇上有些神似。
楚傾瑤笑笑,她可不敢這麼叫。
七皇子十七八歲年紀,很是開朗,他和軒轅炙聊了會醫門的趣事,便道,“皇嬸,可能要走了,澈兒先回車上去,有時間再過來找你們。”
“七皇子慢走。”她側開身子讓出位置。
七皇子下去沒多久,馬車就動了。楚傾瑤想到了十公主軒轅謹,這麼盛大的日子,不知道她會不會去。開口問,“十公主會去嗎?”
軒轅炙知道皇姐找過她,還從她手上拿走了換花草,點了下頭,“皇姐肯定會去,就是不知道是一個人,還是陪着她師父。”
軒轅謹是神醫天術老人的關門弟子,如果天術老人也會到場,她一定要想辦法見一見。
“鬼醫呢?能不能去?”
“這還用問,皇姐在的地方,鬼醫肯定出現。”軒轅炙臉上露出厭惡之色,“看他戴着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確實配得上鬼醫的稱號。”
楚傾瑤瞪大眼睛,很希望他繼續說,可軒轅炙已經閉了眼,擺明了討厭鬼醫這個人。她也不好意思再問,只好學着他閉眼休息。
反正不着急趕路,他們日出而行,日落而歇,一路上倒也不累。這樣走了半個月,終於穿過赤羅國到達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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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門在望雲峰山頂,此時山上山下早已人滿爲患。
一些剛剛在醫學界展露頭腳的小輩,只能在山腳下搶個容身之地。相比這些人,各國皇室就好上許多,醫門早就派人在山上劃下地界,一國一國的排下去。
天瓊國的位置最靠上,就是說離醫門最近。等到楚傾瑤跟着軒轅炙爬到天瓊國的地方時,天已經黑了。她累得滿頭是汗,被風一吹,瞬間冷透。
隨行的護衛快速的搭起帳篷,七皇子一個,楚傾瑤和軒轅炙一個,其他護衛只能搭了二個大點的,輪班進去休息。
晚上,軒轅炙收到一隻信鴿,叮囑了楚傾瑤幾句,便下山去了。楚傾瑤睡到半夜,突然沒了睡意,便走出帳篷。
漫天繁星,璀璨奪目,在現代很難有機會看到如此浩瀚美妙的蒼穹,她不覺看癡了。火堆旁邊有兩名值夜的護衛,警惕的盯着四周。向山下看的話,能看到一堆一堆的篝火,在夜色裡跳躍。
忽然,下方人聲鼎沸,似乎是哪個皇室的人到了。
一陣大風吹來,她打了個寒顫,裹了裹衣服想要鑽回帳篷,旁邊人影一閃,有人擋在了前頭。
“什麼人?”護衛趕緊衝過來。
藉着火光,她已經看清來人是蒼隼國太子宇文景瑞。不客氣的道,“宇文太子似乎過界了,這裡是天瓊的落腳處。”
宇文景瑞陰測測的笑,“本太子是見到炙王妃,一時情難自禁。再怎麼說,我和王妃也算是故人,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楚傾瑤冷聲,“在本王妃眼裡,你連畜生都不如,何來的故人?”
“宇文太子,麻煩你離開。要是再不走,我們就不客氣了。”護衛的劍直指宇文景瑞,一臉不客氣。外面這麼大動靜,已經驚動了帳篷裡的人,大家快速的掠出來,將宇文景瑞圍住。
七皇子也趕緊出來,指着宇文景瑞,“宇文太子,請你馬上離開。”
宇文景瑞惱怒,“本太子和你們王妃說話,哪有你們插話的份?”忽然他一個後退,一道白影迅速的從他身前飛過,長劍直接刺向楚傾瑤。
楚傾瑤急忙躲閃,還是被來人刺中了左手臂。她驚叫一聲,護衛們已經和白衣人交手。刺客身材纖細,一看就是個女子。那人狡猾的虛晃一招,就向山下竄去。
“快追,刺客跑了。”一部分護衛急忙跟上去。
“皇嬸,你沒事吧?”七皇子趕緊扶住楚傾瑤。
楚傾瑤對他搖搖頭,咬牙按住傷處,“宇文景瑞,你竟敢刺殺本王妃,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宇文景瑞臉一沉,刺客是誰他哪知道。耐着性子解釋,“本太子沒做過的事,你休想扣到我頭上。”
“要不然哪那麼巧合,你剛吸引侍衛的注意力,刺客就正好出現?”就算是冤枉你,這個黑禍你也得背。
楚傾瑤是鐵了心不讓他好過,上次把她推下九曲江的仇,是時候收點利息了。宇文景瑞憤怒至極,不想再和這個女人糾纏,一招攻向護衛,見走不脫,直接撒了一把毒粉,快速的逃逸。
“宇文景瑞,你欺人太甚!”七皇子憤怒。
有幾名護衛躲閃不及,剛一接觸到毒粉,就全身奇癢難耐,只想用力抓。“住手,你們中毒了。”楚傾瑤大喝,嚇得已經伸出手的護衛硬生生頓住。
她採集了點毒粉,讓七皇子和衆人在外面戒備,轉身進了帳篷。將毒粉放進系統驗毒後,發現只是普通的癢癢粉,馬上動手配製解藥,替大家把毒解了。
侍衛的臉不癢了,才記起王妃的傷還沒包紮,內疚的道,“王妃,你怎麼樣?”
“沒事,我自己就能處理。”
“加強戒備,今晚都別睡了。”七皇子扶着楚傾瑤進了帳篷,想要替她包紮。
“我自己就可以。”下意識的,她不想讓七皇子看到她手臂。
“今晚是澈兒失職,皇叔不在,我應該肩負起防守職責的,還請皇嬸恕罪。”軒轅澈一揖到底。
楚傾瑤哪敢受他的禮,催促道,“皇嬸沒事,休養幾天就好了,你快回去睡吧!”軒轅澈這才離開。
等他一走,楚傾瑤趕緊拿出藥物給自己包紮。雖然一隻手有點使不上力,包得不太美觀,但總算是包上了。
等軒轅炙回來時,天都亮了。他一身冷氣,劈頭蓋臉的問,“你晚上不睡覺,跑出去幹什麼?”
楚傾瑤啞然,心裡極不舒服。自嘲的低下頭,“我只是想看星星。”
軒轅炙大步過來,見她手臂包得不太好,將她粗魯的扯過來。
“你幹什麼?”她驚呼。
他扯斷她的衣袖,露出光潔的手臂,突來的冷空氣讓她一個激靈,汗毛都樹了起來,她臉騰地紅了。
“包紮。”他說得冷硬,手卻在碰上繃帶後,變得小心翼翼。
當看到她手臂上那個鮮血的守宮砂時,眸子起了波動。楚傾瑤縮了下手臂,好像她整個人都被看光了一樣。惱怒的道,“你還包不包?”
軒轅炙從懷裡掏出一瓶傷藥,輕輕敷在傷處,細心的替她包紮好。末了又道,“自己就是大夫,還包得那麼難看。”
她雖是大夫,可傷到了手臂,真是包紮無能啊!楚傾瑤爲自己叫屈。
“上午我們就能住進醫門,醫門的食宿條件更適合養傷。”他轉身出去。
很快外面就傳來他怒斥的聲音,“宇文景瑞,你在醫門腳下派人刺殺本王的王妃,破壞醫門大會的規矩,本王要求醫門稟公處理這件事,給本王一個交待。”
他的聲音很響亮,傳遍了整座大山。很快醫門三長老姚逸風就急匆匆從山上下來,拱手道,“炙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軒轅炙怒哼一聲,“本王昨晚有事要處理,纔剛離開,宇文景瑞就闖進我們天瓊的地方,他一邊出口挑釁,轉移護衛們的注意力,一邊派人刺殺本王的王妃,好在王妃機敏,只是傷到了手臂。三長老,醫門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交待?”
姚逸風不可置信的看着炙王,要說其他地方發生這樣的事,他信,可天瓊的住處緊臨醫門,宇文景瑞不可能有這麼大膽子,敢同時挑釁醫門和天瓊炙王?
“炙王殿下,能不能讓我先見見王妃?”
軒轅炙轉身進了帳篷,三長老趕緊跟上。帳篷內,楚傾瑤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見他們進來,剛要起身,軒轅炙已經用眼神攔下她。
“炙王妃,老朽醫門三長老,能否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已經包好的傷口沒事讓你們拆着玩?楚傾瑤當時就把不滿寫在臉上,拆開一次,疼一次好不?
“早就聽聞三長老醫術高超,想檢驗一個人有沒有受傷,把脈就可以吧?”楚傾瑤先送了他一頂高帽。
三長老不再說話,手才一搭上她脈搏,就已經確定,楚傾瑤是真的傷到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王妃,這是醫門的療傷秘藥,不如老朽給王妃重新包一下。”
軒轅炙一把搶下藥瓶,語氣不善,“這些事本王就可以代勞,三長老還是想想怎麼處理宇文景瑞吧!”
三長老面露不悅,他只是想給楚傾瑤上一點藥,炙王這也太貪了,把整瓶都搶了去。可他又不能開口要回來,都要鬱悶出內傷了。
三長老對着外面道,“來人,去把宇文景瑞給我帶過來。”
等他一到,三長老就臉一沉,“宇文太子,你敢在醫門大會召開之際挑釁大會的規矩,可知道後果?”
宇文景瑞滿不在乎的掃了眼楚傾瑤,“三長老的話,本太子就不懂了。我只是深夜想找炙王妃說說話,與醫門有什麼關係?”
他這話說得惡毒,讓人一聽還以爲楚傾瑤和他有一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