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十天,便是平凡婚禮的籌備期了,錦言和其他三女一起,親自爲她挑選嫁妝,爲了讓平凡風光出嫁,錦言幾乎搜刮了京城每一處角落的名貴之物,比起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平凡的嫁妝絲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非離由得錦言折騰,結果,大婚那日,十里紅妝,驚呆了京城所有百姓。
都說天順醫館富可敵國,原先,還沒有人相信,可是現在,一個丫鬟的嫁妝都辦得這麼隆重,對於這天順醫館背後真正的財力,不得不引得百姓一番嗟噓了。
平凡沒有親人,秦軒只有一個秦府管家石伯,兩人大婚那日,便由秦非離與錦言當了他們的證婚人。
平凡身上穿的嫁衣,是三女一針一線共同織就成的,錦言不會女紅,不過,嫁衣的款式卻是由她親自設計,自然也算得出力的一份子。
嫁衣的綢緞是用上好的江南絲錦,那是皇家*,不僅如此,錦言還請了京城最好的繡娘在嫁衣的衣襟和袖口下襬繡好大小百對鴛鴦戲水,意味百年好合。
所有的刺繡,全是用金絲銀線穿成,但這一件嫁衣,就夠一口小康之家生活一輩子了,就更別提鳳冠了。
故而,平凡被喜娘從喜轎中攙扶出來的時候,那一身嫁衣,驚得抽氣聲此起彼伏。
三女滿臉羨慕與興奮,看着秦軒將她抱進府門,行拜堂之禮。
這*,自然也同樣是不醉不歸,連一向鮮少醉酒的錦言,若不是秦非離攔着,這一次非得醉個不省人事不可。
新娘子永遠都是最美的!
當喜帕挑開,露出裡頭嬌羞的美人臉時,秦軒的心頭如蜜般劃過,愣愣的盯着她,好半天,都似未從這喜悅中反應過來,直至,平凡擡起頭來。
“相公。”她有些不好意思喚出這個稱呼,喚完之後,便低下頭去,滿臉紅雲。
秦軒看了她一眼,隨即低頭執起她的手來:“你來。”
桌上早擺好了合巹酒,秦軒拿起一杯來,塞進平凡手裡,平凡嬌羞接過,隨即也將另一杯酒端起來,交到他手上。
她終於擡起頭來看向秦軒,目光盈盈:“共飲此杯,從此同甘共苦,永不分離。”
秦軒眸色也難得的柔和下來,他點了點頭,拉起平凡的手繞過自己臂彎,兩人相攜飲下。
一室旖旎,一/夜溫情。
錦言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只有三女帶着佟兒在玩耍,還猶自覺得不自在,不過,也就僅僅那麼一瞬間,便看到另一頭,平凡一身婦人裝扮,穿着大紅色的錦繡羅裙,端莊嫵媚極了,娉婷婀娜而來。
從前的平凡常年一身黑衣,頭髮高高束起,一副俠女的模樣,從來沒見過這般女兒家姿態。
不止錦言看得呆了,其他三女,也呆了。
“平凡姐!”花蕊忙的迎了過去,一把挽住平凡的手道,“沒想到,平凡姐打扮起來這麼好看,果然天生麗質,稍加修飾,便是出水芙蓉了!”
“瞎說什麼?”平凡剜了她一眼,隨即看向錦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禮道,“小姐。”
錦言瞧了瞧她,這才道,“這樣打扮就對了,從前你總是一身男兒裝,不知道的人,都要喚你男人婆了。”
“小姐——”
“好了好了,我什麼都沒說。”
冷月和蘇綿綿一同從院中走來,錦言過去接了佟兒,便只聽得冷月道:“果然是嫁人了就不一樣,不僅樣貌變了,連氣韻也變了。”
“那是當然,現在的平凡姐,比從前看上去更有女人味兒,好多了!”
“怎麼聽你們的意思,從前的我,是有多不堪啊?”平凡頓時不滿,眼一瞪,頃刻便恢復了從前的大姐模樣,逗得四女同時笑了。
錦言看懷裡的佟兒也笑得開懷,隨即道:“這樣纔好,不管嫁了還是沒嫁,永遠都是自家姐妹,沒什麼兩樣。”
她說罷,忽而便看向蘇綿綿,蘇綿綿被她看得一呆,隨即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小姐,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她抹了抹臉,沒發覺什麼異樣,再一擡頭,卻發覺四個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她頓時極度莫名其妙。
“你們到底在看什麼?”
冷月隨即踮起腳尖,在錦言耳邊耳語了一句,錦言神色未變,看向蘇綿綿道,“聽說,近來有人給你寫信寫得頻繁?”
“那又怎麼樣?”蘇綿綿倒是面色坦蕩,“不就是宮裡那個孟院士嗎?哎,小姐,你別說,我都想不通了,你醫術明明高他那麼多,卻還喚他做師父,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笨,一個剖宮術,他前前後後寫了三封信給我問過程,我都快被他給整瘋了!”
她這分明是訴苦的話,可是,四人聽完之後,卻一個個笑了起來,蘇綿綿頓時臉色一變,盯着他們道,“你們怎麼一個個笑得這麼奇怪?”她微微一頓,頃刻便反應過來,急得一跺腳道,“哎呀,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給我寫信,單純只是跟我請教醫術,他還說要認我做師父,可是小姐分明喊他師父,我又是小姐一手*出來的,我怎麼能讓他喊師父呢?所以,我們真的只是討論醫術,沒有別的。”
“哎。”錦言聽她說完,卻並沒有接下她的話,只是抱着佟兒十分惋惜的嘆了口氣道,“果然是當局者迷啊。”
蘇綿綿不說話了,她看了看四人,一個個臉上看過之後,忽而便咬了咬脣道:“你們想得也太複雜了,我還有事情要忙,不配合你們的臆想了!”
說罷,她便直接撥開冷月,從她身側走過,冷月“誒”了一聲,一副要含住她的意思,卻分明瞧見蘇綿綿的腳步越發快了,她頓時笑了起來,與花蕊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從對方眸中讀到那一絲玩味的神色來,兩人極有默契般的,同時便向錦言告辭道,“小姐,我們還有些事沒處理完,就先告退了。”
錦言還沒來得及出聲呢,這兩個已經手拉着手,飛一般的跑了出去,顯然是去跟蘇綿綿去了。
“這些丫頭。”錦言無奈搖了搖頭,瞧向懷裡的佟兒道,“佟兒,你看,姨姨們都不理你了,她們都跑了!咦,佟兒,是不是你長得太醜,把姨姨們都嚇跑了?”
“到底是誰太醜?”平凡忍不住在一旁插話,一擡頭,卻忽然看到走廊盡頭走來一人,她身形一頓,隨即對錦言伸出手來道:“小姐,佟兒給我吧,簡大哥似乎找你有事。”
錦言一轉頭,這纔看到,簡史的確立在那遠遠的廊角,並沒有上前來。
她心下想起什麼,朝平凡點了點頭,這才朝簡史走了過去。
“你隨我來。”
直接將簡史領至書房,錦言在書房中心站定,等簡史關上房門,這才道:“有什麼進展?”
簡史小聲的在錦言耳畔耳語幾句之後,錦言臉色倏爾就變了:“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簡史低頭道,這件事,我們的人,已經看到過不下五次了。
“很好。”錦言眸中射出十分快意的光來,道,“自作孽,不可活,好姐姐,這可都是你自找的!承歡姐姐,也是時候,該爲你報仇的時候到了!”
錦言喃喃完後,隨即對着簡史道:“你馬上吩咐人,買通那名太監,記得,不可打草驚蛇!”
簡史應過之後,錦言又問道,“最近,皇上去皇后那裡的次數勤嗎?”
“還算不錯,這個月,皇上總共在皇后宮裡留宿了四次。不過,雖然比之之前是有所增長,但是,近一個月來,皇上也*幸了不少新人,聽說相爺家的千金這次就入宮了,探的一手好琵琶,她當晚便被召去侍了寢,不過,卻也是在當晚,被皇后娘娘命人灌下了極陰寒的藥,讓她永世無法懷孕!”
“好毒的心腸,看來,她還真是打算在後宮爲所欲爲了!”
“可是小姐,皇后在後宮做的壞事並不止一件兩件,皇上應該早就有所察覺纔是,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動過皇后,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她畢竟是溫大將軍府的女兒,打狗還得看主人,我爹爲朝廷出生入死那麼多年,不僅於此,眼下,他手握重兵,皇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她!”
“那我們呢?皇上既然不會動她,那我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錦言忽然回過頭來,看了簡史一眼,勾脣神秘的笑了笑道,“怕什麼?我也沒說要讓什麼人動她,不過,這一次,我總要給她點警種纔是。”
簡史還沒明白透她的意思呢,錦言又吩咐過來道:“明天,你隨我一起入宮吧。”
秦非離尚且不知錦言入宮是爲何事,錦言只以呂承歡去世半年紀念日爲由,說是要前去祭拜她,但是皇陵太遠,去不了,便只能去宮中,爲由,秦非離這纔沒再細問什麼。
秦非離上早朝,錦言則去宮裡先行給太后請安,等請完安好之後,再向太后請求,去春喜宮看看。
壽康宮裡,一大早,自然是匯聚了不少人。
錦言儘量讓自己低調不顯眼,一開始,衆人對她的關注度倒並不少,但錦言面對所有或示意討好,或是挑釁示威的嬪妃,均報以微笑避過,這才使得自己總算是徹徹底底沒有成爲焦點。
等到太后讓大家盡數散去,錦言卻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刻意慢了動作,走在最後頭。
溫歌吟路過她身側時,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原本,那力道並不足以摔倒,錦言卻在這時,一下子往地上撲去,她這麼突然摔倒,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那些個原本預備離開的妃子,紛紛停了下來,看向她們。
太后喝茶的動作也蹲下,擡起頭來道,“怎麼了這是?”
錦言墨跡了半響,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故意做出痛苦的模樣,好不容易站穩了身體,這才唯唯諾諾道:“是臣妾自己不小心,不關皇后娘娘的事情。”
溫歌吟眸色一動,看向錦言,錦言垂眸,無半分撒謊的姿態,她頓時又看向太后,太后這時看了她一眼,這纔對着錦言道:“可有傷着?”
錦言做出一副溫順狀道:“並無大礙。”
太后這才點了點頭道:“那便小心些,別這麼莽莽撞撞。”
雖是對着錦言說的話,可她的視線卻分明掠過溫歌吟。
溫歌吟看得心頭一突,垂眸冷冷看了錦言一眼,這才轉身,在善童的陪同下離去。
錦言卻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反而乾脆上前幾步,看着太后喝茶的動作道:“臣妾聽聞太后近來身體不適,鮮少出門,臣妾掛念太后身體,故而今日,想親自給太后娘娘探一探脈,不知道太后娘娘可否應允?”
聽說是給自己治病,太后自然不會冷眼對着她,卻只是擺了擺手道:“哎,一把老骨頭,等着進棺材了,也沒有必要這麼細看,太醫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錦言並未就此退卻,依舊躬身道:“雖說宮裡良藥無數,但是臣妾的天順醫館,卻也是奇藥頗多,太后娘娘的身體,或許臣妾能幫助太后娘娘調養一番,康復起來。”
太后似乎依舊沒有心動的樣子,倒是一側的青蘭蘭嬤嬤心動了。她低頭對着太后道,“太后娘娘,聽說秦王妃的醫術甚是了得,您啊,不妨看一看,這頭痛病都多少年了?每每痛起來,都跟要人命似的,若是當真能治好,您就不必要這般受折磨了,您瞧,皇上爲您在護國寺蓋的寺院早就建好了,您卻病成這樣,落成後也沒去過幾回,好生可惜不是。”
青蘭不虧是跟了寧太后那麼多年的人,一下子就說到了她的心尖上,太后聞言,這才眸色動了動,看向錦言道:“好吧,左右也不過是多看一次,你隨哀家進來吧。”
錦言急忙一句“謝過太后”,這才從地上起身,跟着太后一起,進了內殿。
太后在榻上靠好,任由青蘭給她按摩着穴位,舒緩頭痛,手則審出來,靠在榻沿,任由錦言給她診脈。
藥箱子自然是一早便帶好,錦言抽出墊枕給太后墊上,這才細細的開始把脈。
一切經過原由,她其實都清楚,卻裝作不知,給太后把完脈後,她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太后嚇了一跳,青蘭也嚇了一跳。
隨即,便只聽得錦言壓低了嗓音的聲音道:“可不可以勞煩太后,閒雜人等迴避。”
太后並未有猶豫,便將所有人都揮退了下去,除了青蘭。
錦言這纔看着她道:“太后,你素來便有頭痛舊疾不假,可是,這一次,你卻並不是舊疾發作,而是……被人下毒了!”
“什麼?”青蘭驚得差點跳了起來,錦言猛的拉住他的手,這才道:“蘭嬤嬤還請放鬆心情,待我細細道來。”
寧太后見錦言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便道,“到底怎麼回事?”
錦言見隱線已經牽引成功,便解釋道:“太后的脈象虛浮不說,還脈象凌亂,這說明是病邪入侵身體的症狀,情況嚴重,可致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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