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最近秦雲洛在看些佛經,所以才爲她蒐羅了來。
“你去了深覺寺?”秦雲洛看了看他手中的佛經,並沒有接過來。
深覺寺離京城好幾十里路,他早上出的門,去那裡做什麼?
拓跋澤煜點了點頭,也沒瞞着她。“嗯,去那裡見了明覺主持。”
明覺主持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在京城一帶十分的有名,聽聞他早些年參透了佛法,已經不問世事,也不見凡塵中人了。
沒想到拓跋澤煜卻見到了他。
“這本經書是明覺主持親自抄錄的,我特地向他問來,送給你的。”
秦雲洛接了過來,輕輕地翻了一下書頁,還能聞到墨的香味,這應該是才抄錄的。
“你喜歡嗎?”拓跋澤煜沒有得到她的隻言片語,忍不住自己開口邀功起來!
雖然能從她眼裡看出來她是喜歡的,但他還是想她親口說出來。
秦雲洛拿着經書,看了他一眼,沒有如拓跋澤煜的願!
“這經書算是你向我賠罪的吧!”
嗯?賠罪?
他什麼時候又得罪她了?
除了昨晚自己又將窗戶裡的釘子拔了,沒別的事了,就這事自己早上已經道過歉了啊?雖然她並沒有原諒自己。
“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沒做過的事,他堅決不承認!就算是做過了,他也不能承認,這不是他的風格!
如果是真的那還行,若不是,那黑鍋他也不會背。
“你得罪我的時候還少了不成?”秦雲洛見他還要反駁,直接一句話將他懟死。
拓跋澤煜想想也是,自己好像真的一直有在惹她生氣。
不過那些事都已經成爲過去式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一定還有別的他不知道的事。
阿洛是在考驗他不成?那會是什麼事呢?
思來想去,拓跋澤煜也沒有個頭緒,他只知道秦雲洛拿了佛經之後,就再也沒有理過他,別說是一句話了,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這他。
後來他在王府轉了一圈,才從管家嘴裡得知了紀家小姐來過了,不過王妃並沒有見她。
她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拓跋澤煜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臉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他邁着輕快的步子,又返回到了書房!
“你在吃醋對不對?”
秦雲洛看着經書,在那裡細想研究,她看經書也不過是無聊,研究一下經書中的內容而已,她可沒有打算像那個明覺主持一樣參透佛法,遠離塵世。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豈有不活得有滋有味?
不然死了算了,她到這個時代來,可不是吃齋唸佛的,她是要大口吃肉的。
“看來本王說對了,你就是在吃醋。”拓跋澤煜語氣肯定!
秦雲洛依舊埋頭研究,不理會拓跋澤煜。
“其實吃醋也沒什麼的,你不用不好意思承認,畢竟……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有這個權力吃醋。”拓跋澤煜依舊自己說自己的,表示頗爲理解秦雲洛的小女兒家家的情懷。
哪個女子會好意思承認自己吃醋?
“你說夠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醋了?”秦雲洛將經書輕輕地往桌面上一放,身子往後仰,凝視着拓跋澤煜。
“本王兩隻眼睛都看到了,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本王又不會笑話你。”
見他越說越離譜,秦雲洛忍住要拿經書砸他的衝動。
這是明覺大師的親筆,等自己看完了,她還能放到黑市去,炒作一番,再大賺一筆的,可不能就毀了,便宜了拓跋澤煜。
“你放心吧!除了你,本王不會看上別的女人。”拓跋澤煜安慰她。
秦雲洛敢肯定,他這是認真的。
如果她說她不介意,不知道拓跋澤煜會不會一時惱羞成怒,把自己給掐死?
“最好是這樣!”
這句話對於拓跋澤煜來說,秦雲洛還是回了一個他想要聽到的答案,他感到滿意!
拓跋澤煜暗想,封寒與紀家的婚事,必須得加快動作了。
否則……別說皇帝那裡夜長夢多,他也捨不得阿洛吃醋,醋吃多了不好,偶爾吃還行。
皇宮御書房內
“紀愛卿,聽說封家的封寒去紀府提親了?”皇帝坐在上位,一臉陰寒地盯着紀崇煥,好像要把他的身體都剖開,看一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紀崇煥是朝中第一員虎將,也是他極爲信任的臣子,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單獨將他召進宮來,他早就給他安一個罪名,把他給革職抄家了。
他也不想要懷疑他的用心,若是旁的人提親,他倒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封家?絕對不行!
紀崇煥也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只見他往皇帝面前一跪。
“回皇上,封家的大公子於一年前到疆北,不小心被當地的獵戶所傷,是上山採藥的小女救了他一命,帶回營帳養傷,小女親力親爲照顧,故而對小女生產生愛慕之心。
此前他傷愈之後,曾向臣提親,臣以小女未到婚嫁年紀,拒絕了他,如今回到了京中,他這才又向臣提親。”
皇帝一向看中封家,奈何封家就是這麼不識趣,不投靠朝廷,他也曾想將封家找個由頭給抄了,但一想到封家半數產業都不在大秦國,而他們每年交上來的稅收卻又十分的可觀。
如果真的把封家弄垮了,對於他或者是大秦國都是一大損失,加上封家又不參與朝堂中事,哪怕是太子私下拉攏封家也能站穩,不動心。
這纔是皇帝能容得下封家的原因!
現在封家居然想與紀家聯姻,他就不得不引起重視了,曾經封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還能控制,再怎麼也是無功無名的商賈,不足爲患。
可若是與集軍權爲一身的紀家,就是動了皇帝的逆鱗了。
“你就應了?”皇帝沉聲問道,他當然知道紀崇煥沒有應下,否則他就不會召他進宮了,而是直接就派人接管他的軍權了。
紀崇煥一臉的懼意。“回皇上,微臣並未應下,只是……也沒有拒絕。”
“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沒有應下,但又爲什麼不拒絕?皇帝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這個紀崇煥從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着他,陪着他一路走來,扶他上位。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大的軍功,而皇帝卻還能容忍?歷來皇帝都會軍權分散在各個將軍手上,而不是集一人身上,但這個紀崇煥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