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催、郭汜、張濟、樊稠逃居陝西,使人至長安上表求赦。
王允曰:“卓之跋扈,皆此四人助之;今雖大赦天下,獨不赦此四人。”
使者回報李催。李催曰:“求赦不得,各自逃生可也。”
謀士賈詡曰:“諸君若棄軍單行,則一亭長能縛君矣。不若誘集陝人並本部軍馬,殺入長安與董卓報仇。事濟,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勝,走亦未遲。”□等然其說,遂流言於西涼州曰:“王允將欲洗盪此方之人矣!”衆皆驚惶。乃復揚
言曰:“徒死無益,能從我反乎?”衆皆願從。
於是李催郭汜聚衆十餘萬,分作四路,殺奔長安來。路逢董卓女婿中郎將牛輔,引軍五千人,欲去與丈人報仇,李□便與合兵,使爲前驅。四人陸續進發。
王允聽知西涼兵來,與呂布商議。
布曰:“司徒放心。量此鼠輩,何足數也!”遂引李肅將兵出敵。肅當先迎戰,正與牛輔相遇,大殺一陣。牛輔抵敵不過,敗陣而去。不想是夜二更,牛輔乘肅不備,竟來劫寨。肅軍亂竄,敗走三十餘里,折軍大半,來見呂布,布大怒曰:“汝何挫吾銳氣!”遂斬李肅,懸頭軍門。
次日呂布進兵與牛輔對敵。量牛輔如何敵得呂布,仍復大敗而走。是夜牛輔喚心腹人胡赤兒商議曰:“呂布驍勇,萬不能敵;不如瞞了李催等四人,暗藏金珠,與親隨三五人棄軍而去。”胡赤兒應允。
是夜收拾金珠,棄營而走,隨行者三四人。將渡一河,赤兒欲謀取金珠,竟殺死牛輔,將頭來獻呂布。布問起情由,從人出首:“胡赤兒謀殺牛輔,奪其金寶。”布怒,即將赤兒誅殺。領軍前進,正迎着李催軍馬。呂布不等他列陣,便挺戟躍馬,麾軍直衝過來。
李催軍不能抵當,退走五餘裡,依山下寨,請郭汜、張濟、樊稠共議,曰:“呂布雖勇,然而無謀,不足爲慮。我引軍
守住谷口,每日誘他廝殺,郭將軍可領軍抄擊其後,效彭越撓楚之法,鳴金進兵,擂鼓收兵。張、樊二公,卻分兵兩路,徑取長安。彼首尾不能救應,必然大敗。”衆用其計。
卻說呂布勒兵到山下,李□引軍搦戰。布忿怒衝殺過去,□退走上山。山上矢石如雨,布軍不能進。忽報郭汜在陣後殺來,布急回戰。只聞鼓聲大震,汜軍已退。布方欲收軍,鑼聲響處,□軍又來。未及對敵,背後郭汜又領軍殺到。及至呂布來時,卻又擂鼓收軍去了。激得呂布怒氣填胸。
一連如此幾日,欲戰不得,欲止不得。正在惱怒,忽然飛馬報來,說張濟、樊稠兩路軍馬,竟犯長安,京城危急。布急領軍回,背後李催、郭汜殺來。布無心戀戰,只顧奔走,折了好些人馬。比及到長安城下。賊兵雲屯雨集,圍定城池,布軍與戰不利。軍士畏呂布暴厲,多有降賊者,布心甚憂。
數日之後,董卓餘黨李蒙、王方在城中爲賊內應,偷開城門,四路賊軍一齊擁入。呂布左衝右突,攔擋不住,引數百騎往青瑣門外,呼王允曰:“勢急矣!請司徒上馬,同出關去,別圖良策。”
允曰:“若蒙社稷之靈,得安國家,吾之願也;若不獲已,則允奉身以死。臨難苟免,吾不爲也。爲我謝關東諸公,努力以國家爲念!”呂布再三相勸,王允只是不肯去。不一時,各門火焰竟天,呂布只得棄卻家小,引百餘騎飛奔出關,投袁術去了。
李催、郭汜縱兵大掠。太常卿種拂、太僕魯馗、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皆死於國難。賊兵圍繞內庭至急,侍臣請天子上宣平門止亂。李催等望見黃蓋,約住軍士,口呼“萬歲”。
獻帝倚樓問曰:“卿不候奏請,輒入長安,意欲何爲?”
李催、郭汜仰面奏曰:“董太師乃陛下社稷之臣,無端被王允謀殺,臣等特來報仇,非敢造反。但見王允,臣便退兵。”
王允時在帝側,聞知此言,奏曰:“臣本爲社稷計。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以誤國家。臣請下見二賊。”帝徘徊不忍。允自宣平門樓上跳下樓去,大呼曰:“王允在此!”李催、郭汜拔劍叱曰:“董太師何罪而見殺?”
王允道:“董賊之罪,彌天亙地,不可勝言!受誅之日。長安士民,皆相慶賀,汝獨不聞乎?”李催、郭汜道:“太師有罪;我等何罪,不肯相赦?”
王允大罵:“逆賊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二賊手起,把王允殺於樓下。史官有詩讚曰:“王允運機籌,奸臣董卓休。心懷家國恨,眉鎖廟堂憂。英氣連霄漢,忠誠貫鬥牛。至今魂與魄,猶繞鳳凰樓。”
衆賊殺了王允,一面又差人將王允宗族老幼,盡行殺害。士民無不下淚。當下李催、郭汜尋思曰:“既到這裡,不殺天子謀大事,更待何時?”便持劍大呼,殺入內來。
李催、郭汜欲殺獻帝,卻不想這時賈詡來到。賈詡道:“馬騰率領三萬騎兵來襲,直奔長安而來,還請二位將軍裁決。”
李催道:“管他了,我先殺了獻帝,自己做了皇帝,再去滅了馬騰。”
賈詡忙道:“將軍萬萬不可,如果將軍殺了獻帝,那麼天下英雄定會羣起而攻之,那麼大家在劫難逃,必死無疑。”
郭汜焦急道:“還請先生救命啊,教我等妙策。”
賈詡道:“現在獻帝是我們的保命符,現在各方諸侯都想要得到獻帝,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果獻帝在我們的手裡,我們無論投降哪一方諸侯都是大功一件,地位必然不錯,所以我們當下是拖住馬騰,保護獻帝,等待明主。”
李催道:“先生言之有理啊,險喪命爾,好,我聽先生的,那先生對於怎麼打敗馬騰有什麼想法呢?”
賈詡道:“我聽說李鋒,曹操、袁紹也正在趕往長安,爲今之計我們是先拖住馬騰,等各方諸侯到來再做定奪。”
李催,聽了賈詡之言,留住是獻帝,獻帝的命算是保住了,這時,西涼的馬騰、幷州的李鋒、東郡曹操、冀州袁紹也率領大軍往長安來。
李鋒派了張遼率領二萬兵馬往虎牢關而去,命令他守住虎牢關,阻止曹操、袁紹去長安奪獻帝。曹操也下想到了這點,所以馬不停蹄的趕往虎牢關,可惜他還是來晚了一步,高義早就先率領天狼營到達了虎牢關,正在修葺防禦事宜,曹操沒有辦法只能是硬着頭皮去叩關。
曹操打馬來到虎牢關下,喊道:“我乃曹操,敢問關上是哪位將軍,曹操有禮了。”
高義自然是認識曹操的,回道:“我乃張遼將軍帳下,天狼營副統領高義,曹將軍有禮了,我家將軍交代了,若是將軍來了,要我好生招待將軍,不得無禮。”
曹操大驚,原來這李鋒早就安排好了,看來自己要知難而退了。
正當曹操要退軍之時,袁紹來到,看到曹操,袁紹一點也不驚訝,因爲田豐早就說過,曹操、李鋒是肯定會加入到這場獻帝的爭奪戰中的,自己早有心理準備。
袁紹問曹操,“曹兄,怎麼不進關,不去長安勤王了嗎?”
曹操苦笑道:“我是很想啦,可是你看關上的旗幟。”
袁紹看了看關上,一面李字大旗迎風飄揚。袁紹道:“李催那草包什麼時候派人佔了虎牢關,他還有這戰略意識啊。”袁紹譏諷
曹操道:“袁兄,我回東郡了,這獻帝我就不救了。”曹操知道,既然李鋒派人來了,自己就別想進這虎牢關,繞道而行,李鋒早到長安了,還是不去的吧,何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呢,還是回去好好發展吧,日後好和李鋒戰鬥。
欲知這長安事情還請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