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佐跟着趙牧之飛到空中,他心裡有些納悶,按這個路線,似乎是往元極宗的方向?
“趙前輩,我們這是……”
趙牧之保持着讓袁佐可以跟上的速度,口中淡淡道:“元極宗,有麻煩了。”
袁佐嚇了一跳,趕緊追問,這一問之下,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嚴重!
朱商人脈廣泛,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第一時間就有人把元極宗內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多謝前輩援手之恩!”袁佐真心實意的說道。
這位趙前輩只答應試着讓玄一宗放下此事,並且庇護親友,可從來沒提過幫自己的宗門如何,現在卻願意幫自己擺平宗門的麻煩,這就是恩!
袁佐承認,自己在此事上確實有些衝動,再遇上玄一宗這幫無法無天之輩,導致了元極宗現在的麻煩。
如果是其他勢力,比如同樣是祁山三大宗門的紫炎門或仙霄宮,如果袁佐對他們作出此事,他們也最多對元極宗威脅一番,卻不會一股腦兒就上門滅門。
凡是能傳承萬年萬年以上的大宗門,必有依仗,弄不好自己也要蹦掉一嘴牙。恐怕也只有玄一宗這種上下全是瘋子的門派纔會一言不合殺人全宗!
趙牧之心平氣和道:“無妨,老夫不是那種死板之人。”
兩人繼續飛,很快來到元極宗宗門外。
像元極宗這種大宗門,都會在外圍設定陣法,像煉氣、築基的修士也就算了,如果有金丹修士不請自來,那就是找死!
再深入進去,進了宗門核心之地又會有一層陣法,威力更爲驚人。不過除非是到了生死存亡之時,否則核心之地的陣法是不會啓動,這東西耗費太大,即使以全宗門之力,也難以供應幾次。
不過現在這外圍的陣法卻是已經無用,玄一宗的數十名金丹已經仗着人多勢衆強行破壞了陣法核心,趙牧之進入時空中依舊有一層光膜,不過也只是徒具其表,沒有起到一絲作用。
“師傅!”袁佐一眼就看到遠處對峙的兩撥人,胡星河赫然站在最前方。
此時此刻,靳川額頭上的獨眼緩緩睜開,一隻冷漠的紅色瞳孔對着元極宗諸多金丹來回掃視着,幾個修爲較低的新晉金丹面對這隻能殺滅同輩的獨眼,心裡不由冒出一股寒氣。
獨眼中紅光眼看就要射出,正對着一位中年美婦模樣的金丹修士。
“不!”中年美婦眼中無比的驚恐,這等金丹圓滿層次的法術,她沒有絲毫抵抗的把握!
“師傅!”
突然一聲叫聲從遠處傳來,胡星河一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驟變。
一道人影飛過,袁佐停到胡星河身邊,低頭道:“師傅,我回來了。”
胡星河雙眼都充滿血絲,怒喝道:“你回來做什麼!”
“我不回來,元極宗就要沒了。”袁佐一雙眼睛看着胡星河,又看了看周圍。昔日一副仙家悠然景象的元極宗此時已變得處處殘破,他眼中有些愧疚:“師傅,我不能再讓宗門替我受過。”
胡星河有些默然,眼下的情況確實讓他措手不及,誰能想到,玄一宗竟然在他們啓用核心陣法之前就殺上門來,沒給元極宗一點反應的時機!
如果再多一點時間,情況將完全不同!
玄一宗中修士看着袁佐的目光皆帶着不善和兇殘。
這就是導致宗門供奉給他們的靈石不足的罪魁禍首!
“來的好!”
靳川看袁佐的眼神無比的冷冽,額頭上的獨眼還沒閉上,看上去紅通通的極爲駭人,他的聲音都帶着殺意:“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是你殺的?”
袁佐無所畏懼的看着他,冷冷一笑:“不錯,是我殺的。”
嗖~
沒有一絲遲疑,那道剛纔被袁佐打斷,未射出的紅光直接對着袁佐射了出來。
他的速度太快,現場誰都沒來得及打斷,眼看袁佐就要和剛纔的瘦小老頭一樣,迅速化爲一攤墨汁!
太急了!蕭傳漠看到這一幕,眉頭猛然一跳,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作爲掌門,他更想把袁佐抓回去,弄清楚袁佐得到玄一宗獨門丹方的方法,可惜,靳川已經被怒火燒焦了,動手都沒有一絲徵兆,連他也來不及阻止。
“袁佐!”胡星河眼睛瞪的滾圓,一臉震怒。袁佐即使再妖孽,被這道法術擊中也是必死無疑,這可是金丹圓滿層次的攻擊!
玄一宗衆金丹臉上表情各不同,有的快意,有的遺憾,更有的眼中還閃爍着微不可見的妒忌之意——袁佐的天賦讓他們這些金丹修士也不比之不及。
空中突然一陣微風吹過,這風清清涼涼的,吹在身上讓人舒服的很,但正是這一陣微風,讓在場所有人全部愣住了。
這一陣連樹葉都無法吹落的微風,竟然把靳川額頭獨眼射出的紅光吹偏了!偏移後的紅光巧巧的避過袁佐,擊中了數裡外的一座山峰。
彷彿雪崩一般,那聳立了不知道千萬年的山峰,短短的幾個呼吸內,轟然倒下,變爲一片黑色的河流溢散到各處。
不管是玄一宗還是元極宗,幾十名平日威風凜凜坐鎮一方的金丹修士,此時全都傻了眼。
能瞬息之間讓山河異變,靳川的實力確實讓讓他們中大多數人自愧不如,這道紅光的威力恐怕在金丹圓滿的修士中也能算是頂尖。
但是,正是那一陣不起眼的微風,卻讓他們心顫!
這風正常的風沒有任何區別,吹到他們身上都讓他們沒有絲毫感覺。如果不是那一剎那間的異樣,他們這麼多金丹宗師,都沒有一人能察覺!
“是誰?哪位前輩在此?”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難道是元極宗的隱藏手段?”
玄一宗數十名金丹頓時就懵了,朝着周圍四處打量,神念散佈到各處瘋狂的搜尋着。金丹修士的眼光何等毒辣,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想要發出這一道簡單的“風”需要何等高明的手段才能辦到!
唰!
所有人都看見,一名腦後梳着髮髻。元極宗的宗主田觀旁邊,突然多了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修士。連田觀自己都嚇了一跳,身邊何時多了一個人,他竟然完全不知!
這感覺極爲的詭異,這名中年修士好像不是出現在那裡,而是一直待在這,只是沒有一個人能注意到,只有當他想被人注意時,別人才能覺察到此人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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