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入 世

……又是十日時間過去,平靜的江湖,再次掀起一陣狂瀾。

無數江湖中人因“武藏”之爭聚攏雲南,一場場殺戮帶着血腥席捲江湖,勢力之爭已然拉開了序幕。而外族入侵,邊疆戰事日趨緊急,內亂仍未平息……

天下,在歷史殘酷的鎖鏈下苦苦掙扎,不知能否踏上一條嶄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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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仙谷中一切寧靜如常,彷彿與世隔絕……

嶽凡依然每日修煉、學習,偶爾興致也會去山間遊獵一番,收穫都很不錯。

可能是同命相連的原因,這裡的老人們對嶽凡都很關心。如蘇放豪、季老、餘婆婆、鐵強夫婦等人,還包括那位性格怪異的皇甫老人。

長輩們的關懷,孩子們的純真漸漸撫慰了嶽凡的憂傷,簡單的生活讓他心中充滿了平靜。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自從嶽凡恢復一絲元氣以後,便試着給鐵強修復筋骨。雖然進度很緩慢,但效果卻不錯。如今鐵強要比常人強壯得多,只是想要恢復到以前的樣子,還需要一段時日的靜養。

司徒燕的病好以後,簡直像似變了個人一樣。從憂鬱苦悶的千金小姐,變成了一個天真快樂的少女,每天都過很開心,時不時還去捉弄一下鐵男。爲什麼要作弄他?這種玄妙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上,惟有鐵強夫婦與蘇老他們卻是看在眼裡樂在心。

只是,司徒燕在嶽凡面前仍不敢太過放肆。即使她知道嶽凡不會對她如何,可司徒俯中那一戰,嶽凡兇惡的樣子已在她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相比司徒燕,鐵男要自覺得多,說到勤奮刻苦,他不會輸給嶽凡。仗着體內精純的內力,他更是沒日沒夜修煉《武經總綱》裡的武學。直至現在已是略有小乘,在嶽凡手下也能勉強對上幾招。

鐵男修煉《武經總綱》的事蘇放豪也知道。

當初,他的意願是想要鐵男平平凡凡的過日子,但亂世來臨,想躲也躲不了,學武反而是保命的一種手段,更何況是傳說中的絕學。

當然,爲了免除後患,等鐵男記下《武經總綱》裡的內容以後,嶽凡就把那本書毀掉。

……

陰潮的密林中散發着厚重的泥息。嶽凡此時正坐在一快平滑的岩石上,一次次練習着《星辰訣》中的陣法手勢,神情專注猶如磐石。

這套《星辰訣》共有一百零八式,演變複雜生澀。即使嶽凡已經掌握其要決,可實際應用起來卻非常困難。每一種陣法需要不同的手式組合才能催動,而且推演手訣不可打斷,否則無法成功。所以嶽凡只能這樣一點一點的重複練習。要知道佈陣的時間越短,那至勝的機會也就越大。

這些天來,嶽凡在皇甫鳴那裡學到不少東西,特別是對陣解的認識更深一層。如果說以前是個學徒,那現在絕對算得上一名陣法大家。

“呼~~”長長舒了口氣,嶽凡發覺有人走進,於是停下練習。

遠遠看去,走來的正是老人皇甫鳴。

“跟我走!”皇甫鳴說話不多,且性格怪異。嶽凡對此並不在意,微微點頭便跟了上去。

皇甫鳴是個好老師,他對嶽凡也確實不錯,每天都會帶嶽凡去不同的陣法中實踐。而嶽凡與他推演陣法的變化,每次都是輸多勝少。

……

“是時候離開了!”

嶽凡站在劍凝峰頂,看着遠方,離別的心情充滿了思緒。

三日後,隱仙谷外站滿了老人和孩子,他們都是爲嶽凡送行而來。離別讓人惆悵,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小凡,這塊是‘神機令’,你放好它,會有用的……”

嶽凡接過蘇放豪給他的牌子,鄭重的放入懷中,轉向鐵男道:“要保護好身邊的人!我知道,你比誰都堅強。”

鐵男鼻子痠痛,強忍着淚水不讓流下。乾澀的聲音道:“李大哥,讓我和你一起走吧,我不後悔。”

嶽凡拍了拍鐵男的肩膀,柔聲道:“我的事我能做到,你呢?”

“我能!”

……

“嶽凡小兄弟,要保重自己啊!”

“李大哥,要回來看我們。”

“小兄弟好走……”

鐵強夫婦的感激與送別,老人們的叮囑,孩子們的盼望……聽着衆人真誠的祝福,嶽凡心潮激盪、萬分難捨……但不捨終究還是要走,既然要走又何必多言!因爲,嶽凡心中堅信,還會重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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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位於山東境內,《五經通義》雲:“宗,長也,言爲羣嶽之長。”它巍峨、雄奇、沉渾、峻秀的自然景觀常令世人慨嘆。

朝陽初升,嶽凡站在泰山之顛迎風而立,一身獵袍呼呼作響。

在他身後不遠處立有兩座舊墳,前面擺了兩罈子酒,香味兒還在空中飄散。

左邊一塊墓碑上刻有“兄弟‘長槍’之墓,鐵血立……四年之交生死共,狂風亂舞塵。一槍縱橫殺鬥間,萬人莫敢擋……”。

而右邊一塊墓碑上刻着:“兄弟‘快箭’之墓,鐵血立……飲酒當歌灑熱血,長箭劃空星若寒。患難兄弟世不忘,他朝黃泉同路遠……”。

這兩快碑文是冬雨親手刻上去的,嶽凡能讀懂他的心情,因爲他的心情同樣沉重。

……

“多久了?”嶽凡抱着酒罈坐在墳前,喃喃道:“我們有很久沒一起喝過酒了吧?唉!現在纔來看你們……放心,冬雨很好,我們都很好。只是,我們揹負了太多的東西,也不知何時能夠放下。”說着嶽凡飲下一口酒再給墳前到了一碗。

“咦?這兒還有人呢!”就在嶽凡思緒愁滿之際,一男一女路過此處,看他們打扮相似,應該是同門中人。

“倒像個酒鬼。”男子暗暗嘀咕了一句,拉了拉女子的衣袖,急道:“師妹,我們快走,別管他了,不然耽擱了正事可不得了。”

“等等師兄!”女子甩開手,走上前對着嶽凡道:“這位大哥,你還是趕快下山吧,以後有機會再來悼念你朋友。這裡要被海沙幫的封山了,江湖拼鬥很兇險的。”

“……”

女子的勸說岳凡仿若未聞,仍自顧的飲着酒。

男子心急,抓着女子道:“師妹,我們快回去吧,不然就遲了……”

“哎!”女子見嶽凡無動於衷,咬了咬牙,把自己手中的兵器放在嶽凡一旁。

“師妹!你這是做什麼?”男子大驚,正要去拾回,女子拉住他道:“給他吧,這樣他也多一分自保之力。”

“可,可那是師傅賜你的隨身寶劍啊?”男子愕然。

“沒事,反正門裡也有其他的……我們快走吧,不然就真的遲了。”說着,女子反拉住男子的手腕往山下走去。

人影遠去,這時嶽凡才緩緩擡起頭,深深望着前方,喃喃道:“季老的消息靈通呢……呵!”

“錚——”一聲金鳴,寶劍出鞘流光閃動,果然是把好劍。嶽凡瞧去,上面刻着“宣寧”二字,應該是剛纔那女子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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